第十三章 別樣的較量

傅友德按照奢香的計策,派少量疑兵,唬住元樑王巴扎刺瓦爾彌,元樑王果然退了兵。之後,傅友德又命人把元樑王進兵的假消息,傳給賈諾,賈諾對元樑王進兵的消息深信不疑。

傅友德又以慶祝賈諾來投的名義,設宴款待賈諾。在宴會上,傅友德說出事情真相,抓了賈諾。

藍玉、胡海等人勸傅友德,殺了賈諾進軍烏撒,但傅友德猶豫了。

傅友德正在猶豫,奢香派人送來一封信,信上寫着:“將軍,賈諾在烏撒深得烏撒人心,殺了賈諾只會失掉烏撒民心,甚至會導致烏撒投奔元樑王。到那時,將軍解決西南問題就更困難了。倒不如放了賈諾……”

傅友德看完奢香的信,思考片刻,讓人把賈諾押到刑場上……

傅友德坐鎮刑場,一隊衛兵站在傅友德左右。

賈諾被綁在刑場上,什麼話也不說,攥着拳頭,目光兇狠。刑場上觀刑的人,既有彝民,也有漢人;既有軍官,也有百姓;還有幾個賈諾的親信準備劫法場去救賈諾。

傅友德對衆人說:“賈諾觸犯大明律法,助紂爲虐,理應斬首。但念其治理烏撒有功,使烏撒百姓安居樂業。本將軍秉承我皇大德,將賈諾無罪釋放,命賈諾繼續治理烏撒。”

之後傅友德命人給賈諾鬆綁,放了賈諾。

賈諾雖然被放了,表面上也很恭敬傅友德,但心裡早罵傅友德千萬遍了。

再之後傅友德便命郭英,從永寧土司城撤軍。

傅友德等人回到中軍大帳,和沐英等將軍大笑起來。

沐英道:“將軍您這一招真是高啊,既放了賈諾,讓賈諾對您感恩戴,又表明烏撒是大明領土,還能宣佈我大明進攻西南的決心。”

“除了這些還有!”

“還有?”

“第一,在百萬彝民中樹立大明形象;第二,彰顯陛下對西南百姓的誠心;第三,挑起元樑王和賈諾的矛盾。”

“所以我們才覺得大將軍這一招高明!”藍玉圍着傅友德,拍了一通馬屁。

傅友德表情凝重地看看衆人,一句話也不說,沐英等將軍見傅友德滿臉嚴肅,也都不說話了。

傅友德說:“你們知道這是誰的主意嗎?”

沐英道:“難道是奢香?”

傅友德拿出奢香寫來的信,讓衆將傳看,看到奢香在信上,寫着放了賈諾的利弊……

衆將看完後,表情變得凝重!

傅友德喃喃道:“幸虧奢香深明大義,不然……”

賈諾回到烏撒,氣得走來走去,不是摔杯子,就是不停地罵傅友德。博裡在一旁勸他:“阿爸,傅友德都放您回來了,您幹嗎還生這麼大的氣?”

“你懂什麼!傅友德那樣說,就等於告訴所有人,賈諾已投降大明,烏撒成了大明的地盤兒!”

“這樣說傅友德是一石二鳥,既放了阿爸,又向世人宣佈,烏撒已歸附大明?”

“沒那麼簡單!”

“阿爸,接下來該怎麼辦?”

賈諾想了想對博裡說:“你去辦兩件事!第一,郭英在圍攻永寧土司城的時候,永寧有人去見了傅友德,你去查一查是誰,搞清楚他們說了什麼。第二,找元樑王算賬,問問他爲什麼不出兵。”

介紹一下博裡,博裡是賈諾的養子,雖然是養子,但賈諾此時還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阿美,所以把博裡看做親生。博裡武藝平平,會些三腳貓的功夫,爲人善良,極疼愛賈諾的親生女兒阿美。

……

元樑王被傅友德的疑兵欺騙,白白喪失一次消滅傅友德,復興大元的機會非常懊惱。當元樑王知道,是奢香給傅友德出的主意,就把氣撒到了奢香身上。但元樑王又擔心烏撒、永寧和傅友德走得太近,對自己不利,所以元樑王又有了新的想法。

很快,元樑王叫來兒子古德,向他做了秘密交代。

元樑王交代古德:“你率十萬大軍,想辦法逼賈諾率軍進攻永寧。但你要按兵不動,等永寧和烏撒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兵攻佔烏撒和永寧。”

“父王,孩兒要是帶走十萬大軍,水西二十萬大軍趁機攻擊我們樑王府怎麼辦?”

“水西進攻也沒事,父王自信能拖住水西的二十萬大軍,到那時你已攻佔永寧和烏撒,再率軍回援,就能全殲水西二十萬大軍。”

聽了元樑王的話,古德就率軍出發了。

……

博裡經過多方打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把事情的始末,講給賈諾聽了。

此時,盤昌向賈諾稟報,永寧騎兵搶走烏撒三百擔糧食。賈諾聽完,又想到之前奢香的事兒,非常生氣,決定進軍永寧報仇,但又害怕永寧十萬大軍,變得猶豫起來。

正當賈諾猶豫的時候,元樑王世子古德,來到烏撒代表元樑王拜見賈諾。

賈諾氣急敗壞地說:“他來得正好!”

於是賈諾先埋伏好刀斧手再讓古德進來。等古德走進大廳後,盤昌率刀斧手一起殺出,將古德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古德臉上毫無懼色,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死死盯着賈諾。

“賈諾君長,你什麼意思!”

賈諾也許被古德的眼神嚇住了,他和古德只對視一下,就低下了頭,將視線轉向別處。

賈諾裝着有底氣樣子,對古德說:“世子爺,你不明白嗎?”

古德看看周圍的刀斧手,微微一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喝起了茶。

盤昌以爲古德要動手,想演一出摔杯爲號,一下變得緊張了,便朝古德殺來:“古德,樑王爲什麼不發兵!”

古德的餘光掃視下盤昌:“你是誰?”

“他是我烏撒大將盤昌。”還沒等盤昌搭話,賈諾就先說了。

古德坐着向盤昌作揖:“原來是盤昌將軍,失敬失敬!”

“世子爺!樑王爲什麼不發兵,您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然的話,您今天恐怕就要橫着回去了。”

盤昌說完,刀已貼在古德脖子上。

“賈諾君長,你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嗎!”

盤昌準備殺了古德,但被賈諾制止了。

賈諾示意盤昌和刀斧手出去,要跟古德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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