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彥皓靜靜地坐在園中,看着一旁發呆的柳詩晗,心裡說不出的溫暖,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了下來,那溫柔的觸鬚像是情、人見互相撫摩的手,帶着曖昧的溫暖,糾纏的氣息……即使就這麼默默地陪着她,也是種幸福,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麼愛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了?從時候開始,自己心裡想的、唸的,全都是她?
柳詩晗雙手托腮,無聊地坐在石凳上,在這丞相府已經住了幾日,司空墨染卻從未來看過自己,甚至連個傳話的下人也沒派一個過來,自己的行裝還是苟梅收拾好了從王府帶過來的,而一直跟着自己的紅衣,也被司空墨染也叫了回去,現在,自己和他之間……真的已經沒了任何關係,彷彿就是兩個陌生人,一個住在街東,一個住在街西,明明離得那麼近,卻又感覺那麼遠。
“晗兒。”花彥皓親暱地颳了刮柳詩晗的鼻子,“在想什麼呢,發了這麼久的呆。”
“想家了,想南墅山。”柳詩晗掩飾着自己內心的感情,唉聲嘆氣地說道。
“想到郊外的南墅山去住幾天嗎?”花彥皓朝柳詩晗身邊挪了挪,順勢把她攬在了懷裡,使勁嗅着她發間傳來的陣陣清香。
柳詩晗閉着眼睛,輕輕搖了搖頭,“那裡和南墅山太過相似,這隻會讓我更懷念那真的南墅山。”明明知道那不是那裡,卻還是那麼迷戀,是我真的想回家了,還是根本就是想逃避這一切?
“那裡本來就是南墅山,是我們的南墅山。”花彥皓把下巴靠在柳詩晗的頭頂上,輕輕壓了壓,慢慢摩挲着,雙眼迷離地看着園子裡的花草。
“過段時間吧,到時候把娘和爹也叫上,他們一定會喜歡的。”柳詩晗推委着。
花彥皓輕聲笑了笑,點着腦袋,“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皓哥哥,你真決定了嗎?”柳詩晗從花彥皓懷裡擡起腦袋,瞪着明亮的雙眼看着眼前溫暖的男子,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歉意,自己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自己怎麼能變得這麼卑鄙。
花彥皓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看着懷裡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我會幫他,等他坐上那位置,我就帶你走,我們,還有夏侯伯父和柳姨,我們一起回南墅山,晗兒,你說,好不好?”
“好。”柳詩晗點了點頭,心裡卻莫名惆悵起來,南墅山,自己真的還能再回去嗎?回到當初的一切……呵,怕是不能的吧,現在的自己,早就不像以前那麼純真了,那美好的一切,已經離自己漸行漸遠,自己不會,也不配再擁有那美好的一切……
“明日,我就會和他們一起到邊境,晗兒,我不在日子裡,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花彥皓靠在柳詩晗的臉蛋旁,輕輕摩挲着,捨不得停下。
感覺到那抹熟悉的氣息,柳詩晗安心地點了點頭,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
墨王府,書房。
緋月和韓瑞儒鬼鬼祟祟地躲在書房的角落裡竊竊私語着,時不時地轉過腦袋偷偷摸摸地瞄一眼坐在書案旁的司空墨染,兩人像做賊似的,提防着身旁的人。
當緋月和韓瑞儒不知道是第幾百次的偷窺司空墨染時,司空墨染再也不能假裝鎮定了,放下手裡的信函,司空墨染陰唳地擡起腦袋,“你們想說什麼?”
緋月轉過目光看着身邊的韓瑞儒,挑了挑眉,示意身邊的人來回答。韓瑞儒認命地嘆了口氣,幽幽
地說道,“墨啊,你就這麼放晗兒走了?”
“就是,好歹夫妻一場,也應該挽留一下的。”緋月在一旁煽風點火地說道。
“有什麼好留的,是她自己要回丞相府住下。”司空墨染不耐的蹙起眉頭,努力說服着自己,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她。
“什麼叫晗兒自己要回去。”緋月雙手叉腰,朝司空墨染走了兩步,“這還不是因爲你和那什麼三皇子之間的狗屁交易,所以晗兒才選擇了回去,不然她能怎樣?繼續賴在這裡,等着你的冷嘲熱諷,人家是女子,沒你這麼厚臉皮。以前只在書上看過賣妻兒的,現在我到是真的見識了,司空墨染,做人能做到你這麼厚顏無恥的地步,我緋月還真是佩服。”一口氣說完,緋月呼呼地喘着粗氣,臉上的神色很是輕蔑。
司空墨染嘴角一勾,冷眼看着緋月,沒有反駁,沒有解釋。
司空墨染的沉默讓韓瑞儒看不下去了,也跟着站了起來,“墨,你怎麼能這麼對晗兒。再怎麼說,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出嫁從夫,但是你也不能把她像貨物一樣買賣,那位置對你再重要,你也不能做出這種……這種……”韓瑞儒頓了頓,後面的話太難聽,自己還真說不出口。
“你也不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連畜生都不會做的事!”緋月氣呼呼地接過韓瑞儒話茬,冷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司空墨染。
“已經做了。”司空墨染陰森地看着興師問罪的兩人,嘴硬地回答着,“明天就要出發了,韓瑞儒,你早點做好準備,至於你,”司空墨染冰冷的雙眸看着正在氣頭上的緋月,“繼續留在‘風雨閣’蒐集情報,這次,是殊死一戰,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