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秦論拜見。”一席玄色長衣在風中展動,秦論的身姿很是挺拔,淵淳嶽峙。
青海長雲暗雪山,碧海浩瀚,長雲涌動,在這青海雲層之中有一座古山聳立,而秦論,就像是那一座山嶽,他一副慵懶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並沒有什麼氣勢,讓草原上的男兒看到則是連連皺眉。
何爲男人?力拔山兮氣蓋世,要得就是一分追逐自我的執着,頂天立地,這是草原男子的信仰,在他們看來秦論讓族長看中幾乎是一點理由都沒有,不過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當作沒有看見,只是那若有若無的餘光之中還是參雜着些許不屑。
“你們又怎麼懂他。”成熟男子看到這一幕,嘴角出現了輕佻的弧度,外表剛毅,看似可以頂天立地,擋住風雨的人,往往是內外不一,金玉在外,敗絮其中,而那表面上隨意無比的人,體內卻擁有着抵擋一切的堅韌意志,而秦論就是這樣的人,他外表的隨意只是爲了讓身邊的人安心。
“原來是秦論兄,快快請進。”中年族長寬厚的聲音從帳篷內傳遞了出來,秦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位族長語氣中的一種篤定。
“這個傢伙,看來是早就察覺到我的目標了,身爲一族之長的人,果然不同。”秦論在心中嘆息着,他自然是懂那個男人的意思,平時裝作若無其事,甚至在秦論給與他們尊重的時候同樣給與一定尊重,但是當這種問題上升到整個種族的時候,那將是無法商量,這就是他的原則。
走!
秦論一馬當先,他臉上的異色僅僅是停留了一瞬,又恢復到平和,他知道一點,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那是絕對無法把握住話語的主動權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看到秦論一臉淡然的神色,那中年族長的臉上先是閃過了一抹異色,不過這股神色只是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見。
“坐!”
秦論坐下了身來,沒有說話,在他身後蕭雪和那成熟男子停留了一會,也是徐徐坐了下來。
“我們這次來還是想和族長交流一下的。”秦論沉默了些許,方纔緩緩說道。
“哦!?是嗎?”中年男子眼皮擡了一下,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說這是一種沉默的智慧,他是會等待的一個人,即使遇到再大的風浪,他都不會有所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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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秦論微微笑了笑,看了看整潔的帳篷,萬里江山圖橫掛,一副大氣磅礴的對聯,天爲棋盤星作子,誰人能下,地爲琵琶路爲弦,哪個可彈,“看來此人也不是一個甘願蟄伏的角色啊。”
能有這般大氣魄的人,必然不是願意平庸一生的存在,恐怕給了這位族長機會,他必然會從蟄伏中甦醒,爲了自己的雄才大略一展抱負,這一點,秦論看得很準。
“你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中年族長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在這陽春三月,這帳篷中還是有一股久久不散的冷凝氣息,讓蕭雪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她並沒有在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她卻能清晰的捕捉到對方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這股氣息足以威脅到她的生命。
“難道此人將體內周天完美循環,到達了周天包圓,貫徹如一的境界?竟然讓我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偏偏又有這種濃濃的壓迫感,看來只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了。”蕭雪沉凝道。
她卻不知道自己認爲是完美的猜測事實上是全然的背道而馳,她不知道有些人在長年累月的侵染下,醞釀出一種如山嶽般偉岸的威嚴。
“看來族長已經略知一二了,面對族長這種智者,掩飾顯得太過愚昧了一些,那秦論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秦論淡笑道。
“但說無妨。”這個中年族長忽然發現秦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一般的年輕人都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的城府夠深,算計夠精準,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卻不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們以爲高深的智慧,在他的眼裡卻是無比幼稚可笑。
一個本身就很有智慧,而且經歷了許多事情,閱歷廣闊的男人,如果自以爲是的認爲可以輕易的瞞天過海,這無疑是傻子的作爲。
而秦論的這種做法,族長自然而然的把對方擡到了一個可以與自己平齊的高度。
“我們今天來,主要是相向族長打聽一件事情,就是族中是否有其他族羣的人存在。”秦論眯着眼睛道。
“嗯!?”那中年族長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但是他的眼中,卻閃過了一抹莫名的意味,不過他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想法,淡淡地說道:“確實是有此事。”
“那就對了。”秦論笑了,他的眼神忽然別的無比的陰冷,好像兩把銳利的刀子,生生的扎到每一個人的心頭,看到這樣的眼神,成熟男子緊握起了拳頭。
“這纔是真正的秦論,一個行走在黑暗之中卻不顯卑鄙的男人,縱橫在黑白之間,非正非邪。”他清晰的記得當初是秦論一人,揹負了欺世盜名的罵名,屠戮蒼生,他要得,不過是心中的一絲平靜。
“看來這秦論來探訪是虛,追尋那一行人才是真的,這件事拿捏得不好,恐怕會掀起很大的波浪。”中年族長沉默,坐上了族長的職位,不僅僅是有了滔天的權力,更重要的是爲族中的每一個人負責,所以他必須權衡利弊,找出最好的路線,這其中的輕重,需要考慮。
“不是猛龍不過江啊,這個秦論,他是知道我會有模棱兩可的局面,還作出了這樣的決定,顯然是有絕對的實力,跟這樣的人做對,短時間內不說,但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說不準就會爆炸的*,所以這一條路是絕對行不通的,剩下的……”族中立刻下了判斷,淡然道:“這幾人到我們族中恐怕也是居心叵測,小兄弟心懷天下,義薄雲天,如果需要幫助,我們族中會盡可能的給與幫助的。”
“好,族長果然是明辨是非,有了你這句話,我秦論就敢放開手去做了。”秦論長身而起,眼中的犀利視線就像是劍,鋒芒直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