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那一絲和煦的笑容,不知爲何,鬱麗欣在皇宮中有些冷卻的心漸漸溫暖了起來,姍姍地走到暮雨澤的身後,輕柔的看着眼前那個單薄的身影,頗有些惟命是從的味道。
墨濃好奇的打量那個屹立不動的青年,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九霄通玄液對於她這種天真的少女可謂是沒有絲毫吸引力,少女如同一隻花叢中的小蝴蝶,蹦蹦跳跳,擡頭望着暮雨澤問道:“哥哥,瓊華派漂亮嗎?那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是不是有比山還大的怪獸啊,你能不能給我講幾個好聽的故事啊。”
“小公主,這位暮公子是我們的客卿,這些問題就不要打擾他了。”賀無情也想通了,反正他們是註定得到不冠軍的,就算暮雨澤將九霄通玄液拿走他們也沒有絲毫的損失,反而可以增強自己的威望,可謂是何樂而不爲,現在看到鬱墨濃沒大沒小的樣子,他生怕惹怒了對方,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妨,少女心性,前輩就不要怪責她了。”
暮雨澤拍了拍鬱墨濃的小腦袋,笑着說道。
“是啊,是啊,暮哥哥都沒有怪我呢!”鬱墨濃剛纔有點失落的臉色又晴轉多雲,看着眼前那個俊朗的青年,少女感覺這個大哥哥比自己那幾個笑裡藏刀的皇兄要溫柔多了,鬱墨濃抱着暮雨澤的胳膊,示威似得看着賀無情。
暮雨澤看着鬱墨濃,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爲人所知的柔和,他好像看到了李玉寒,那個一直在他身邊嘰嘰喳喳、活潑輕靈的像是一個百靈鳥的少女。
“不過我們還是去軒轅皇朝吧,在路上我在給墨濃講,好嗎?”
“嗯。”少女點了點頭,高興跟在青年的身後,向着馬車中走去,行程再次開始。
周圍的人羣看着不斷遠去的車隊,也紛紛離開,只有一個身穿麻布衣的青年還靜立原地。
“軒轅皇朝嗎?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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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古樸的圓形城池佇立在草原的盡頭,環狀的蒼翠山脈把城池重重圍住,青山綠水之間,一個個斑駁的石柱林林總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那是見證歷史變遷的證據,一條銀色河流順着山間流淌而下,給這個悶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清涼。
城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青石路的兩旁是一片片梅林,讓這個略帶寒意的春天中充斥着淡淡的幽香。
“據說最近軒轅皇朝裡有個什麼比武招親,怎麼樣瀟灑,有興趣去當那個乘龍快婿嗎?”
一個高昂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只見幾個青年吊兒郎當的在市集中穿梭,那般遊手好閒的模樣看得旁人連連皺眉。
一個帶着黑色墨鏡的青年戲謔的說道:“我們的瀟灑哥已經找到他的春天了,怎麼能在和我們這些單身漢小打小鬧呢?”說完還把小拇指比劃了幾下,似乎是在鄙視那個身穿茶色風衣的青年。
瀟灑微微一笑,揶揄道:你小子是覺得自己飛到天上了,看來我是要教訓教訓你了。”
說罷,一個靈力的漩渦出現在青年的右掌之中,有規律的波動,每一次都帶出一絲天地紋路,那是一股歸真的味道。
“我錯了,我錯了。”帶着墨鏡的青年神色一僵,整個人好似萎靡了許多,點頭哈腰的說道:“哪敢啊,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看着瀟灑最近不斷擴大的笑容,西瓜太狼膩歪到了極點,在心底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只是心底還是有點無奈,誰讓瀟灑突飛猛進,竟然直接突破了王階的瓶頸,根本不是他可以比擬的。
“你怎麼了,辰逸。”瀟灑看着那個萎靡不振的俊朗青年,嘆息着問道,雖然他心底早已有了答案,不過看到不敗哥這樣一蹶不振的模樣他還是有點嘆然。
“你說雨澤現在怎麼樣了,已經很久沒有傳出過他的消息了,可惡的暗影殿,我一定要滅了他們。”玉辰逸拳頭緊握,爆發出炒豆子般的爆鳴,他心底的怒就算是過往的行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當下連忙避開這個奇怪的團體。
“你也不用太過自責了,我許餚生曾經發誓要覆滅整個暗影殿。”瀟灑臉上看不出喜怒之色,只是他那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暴露出他內心滔天的憤怒。
玉辰逸看着那個傲然的青年,心中也愈發的堅定,他清楚的知道瀟灑是何等的努力,沒日沒夜的進行修煉,在這數月之間他累暈過去很多次,每次當對方醒過來都是二話不說,直接去進行更加殘酷的修煉,否則王階又豈是能如此簡單的達到的?
西瓜太狼長長一嘆,默默地在心底想到:“雨澤,我們兄弟幾個還沒喝過彼此的喜酒呢,你如果死了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好了,我們也別談這個傷感的話題了,我相信桶爺那小子是絕對不會死在這裡的,我們去皇城的比武臺吧,這次的比試的獎品是九霄通玄液,有了它我就可以更近一步了。”瀟灑一馬當先,朝着城市中心走去。
玉辰逸緊跟其上,看着面前那個越來越成熟的青年,一種堅定在他的心中流淌。
“許餚生,我決不會輸給你,雨澤的仇大家要一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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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哥哥,我還要聽,我還要聽。”
一輛馬車在寬闊的官道上行走,時不時從車幔中傳來動聽的撒嬌聲,弄得過往行人頻頻側目。
馬車之中是一片旖旎的風景,一個嬌小可愛的少主緊緊的抱着一個略顯清秀的男子,嘟着小嘴,不滿的抱着暮雨澤來回亂晃。。
“墨濃,不要再撒嬌了,暮公子是我們邀請來的,你怎麼能對客人如此失禮呢?”鬱麗欣有些嚴厲的呵斥道,只是她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有一點酸酸的味道,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妹妹胳膊肘向外拐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姐,你這可是把暮哥哥當作外人了,哥哥給妹妹講故事有什麼不可以的。”鬱墨濃挑釁的看了姐姐一眼,一下子坐到暮雨澤的懷中,可愛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狡黠之色。
暮雨澤一怔,古怪的看着這個小公主,這可真是‘自來熟’啊!不過少女這樣天真無邪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人討厭,青年剛纔可是把瓊華派的前前後後都講了一遍,數個時辰都沒有休息,沒想到鬱墨濃卻沒有絲毫乏味,反而更加精神了。
“墨濃不要這麼對姐姐講話。”雖然是訓斥的話,但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到其中的寵溺,當下鬱麗欣就氣鼓鼓的坐到了一旁,似乎是要跟這兩個讓她生氣的人劃開距離。
就在鬱墨濃還想聽故事的時候,金甲衛士掀開了帷幔,打斷了鬱墨濃的興致,搞的小公主不停的翻白眼。
鬱麗欣倒是頗爲讚賞的看了金甲衛士一眼,心底在盤算什麼時候給他一點獎賞,忽然這個絕代女子微微一愣,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
同時感受到不善和讚賞的視線,金甲衛士納悶了,不過他很快緩過了神來,開口道:“兩位公主,馬上就到達皇門前了,我們是不是要直接進去。”
“當然。”
鬱麗欣緩了一緩,方纔徐徐說道,這次盛事實在是太過重要,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三人下了馬車,忽然,一個頗爲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
“麗欣,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和我說一聲。”
暮雨澤微微擡頭,就看到一個頗爲陰柔的男子迎面走來,隨着他的腳步那被紫色緞帶挽起的長髮飄飛,白色長袍微微掀起,說不出的瀟灑,忽然那個陰柔男子好像注意到暮雨澤的存在,眼中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意味,有些陰森的說道:“麗欣,還不知道這位兄臺是何人?”
鬱麗欣平淡地說道:“我們剛纔回來,眼前這位就是我們這次請來的客卿,瓊華派的暮雨澤。”
“哦,原來閣下是瓊華派的高徒,失敬失敬。”聽聞此話,陰柔男子眼中的不屑倒是減少了不少,不過他馬上又有點凌厲的說道:“閣下雖然天賦不凡,不過可能資歷還尚淺,再過幾年估計可以一舉奪冠了吧。”
鬱麗欣和鬱墨濃都臉色微變,她們何嘗聽不到這誇獎中隱藏的諷刺,當下他們臉上就出現了一絲不忿,這可是她們千辛萬苦才請來的客卿,要是這一下被氣走了,她們哭都沒地方哭去,當下兩公主就恨恨的看了陰柔男子一眼。
暮雨澤感覺到陰柔男子強烈的敵意,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在下確實是資質尚淺,不過比起閣下恐怕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你就不必爲我擔心了。”
不顧及陰柔男子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暮雨澤淡淡的說道。
現場如同一個被放入火星的油桶,瞬間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