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被帶着,走的時候,看都沒有看蕭墨一眼。
蕭墨只是抿着脣,捂着胸口,剛剛被周圍結界彈回來,傷上加傷。此刻看着柳清清被帶走,更是氣到內傷。
他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希望自己變得強大。以前在人間廝混,他根本找不到生存的目的緊。
每日遊戲紅塵,看時光如白雲過駒,笑鬧着就是凡人的一輩子讎。
可是現在,他深刻體會到了,那些年的荒廢修行拉下的差距。
他起身,擦拭了一把脣角的血跡,然後朝着水月洞天的方向走去。
妖界,法王宮中。
鄔伢月嘰嘰喳喳的挑選自己的房間,彷彿她不是來做俘虜,而是來做客的一般。
終於,她挑選了一間離白落的房間最近的。
柳清清沉着臉,並沒有說話,白落指了指他房間左邊的一間,“你住這裡!”
柳清清走進白落指派的房間。
房間的格局很簡單,外面是敞開的客廳,客廳中擺放着一張八仙桌,旁邊配了四把椅子。中間用書櫃隔開,裡屋是一張雕花木大牀,還有衣櫃和角櫃。
打開角櫃,都是一些華貴美麗的衣衫,款式各異,可是顏色,都以淺色爲主。
看來這個白落,喜歡女人穿淺色衣服。
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接着白落出現在了柳清清眼前,他雙手環胸,淡漠的道,“中午的午餐,我要吃香煎牛排,有沒有問題?”
柳清清一怔,這個年代?吃這種東西?
她沒有說話,白落以爲她不會,隨手拿出一本小札,丟給了柳清清,“這裡記載的有做法,材料的話,會有人找來給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也不管柳清清打開小札之後,詫異的表情。
這裡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每一種食物的做法,全部都配上了紅字標註,辣椒可以用番茄汁代替……
而且這字體,是現代的簡體漢字,跟這個時代的繁文截然不同。
看來,這是那個同她一個出處的傾城留下來。
很快的,她就按照小札上的記載,做好了香煎牛排,牛排擺上來的時候,白落已經坐在餐桌旁邊。
鄔伢月看着牛排,指手畫腳,“這東西,黑漆漆的,能吃嗎?”
白落冷睨了她一眼,她老實起來,看着白落和柳清清,一口一口吃着牛排,也嘗試着嚐了一口。
顯然,她對這個口感很滿意,很快的吃了起來。
白落用完午膳,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淡漠的吩咐,“下午,推着傾城出去曬太陽,四十五分鐘,看準時間!”
他扔了一塊表在柳清清的眼前,柳清清接過一看,是懷錶,看懷錶的鏈子,有些年頭了。
白落用過午膳,就離開了法王宮,整個空蕩蕩的宮殿,頓時只剩下了柳清清和鄔伢月兩人。
柳清清將房間中的傾城,弄到輪椅上,然後推着她走了出去。
鄔伢月對於傾城的房間,歎爲觀止。不停的指着電視和電腦,問柳清清,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
柳清清並沒有理會她,只是推着沉睡的傾城離開。
而鄔伢月,卻在傾城的房間,胡亂折騰起來。
後院的花園中,陽光並不太烈。儘管有兩個太陽,可是除了耀眼,根本感覺不到溫度。
她坐在那裡,拿出了衣袖中的小奶包,小奶包在妖界法王宮,似乎恢復不少。
可是他很怕白落,所以白落出現的時候,他一般都乖乖的呆在柳清清的衣袖中,不敢動彈。
“孃親,你若是想學法術,可以先修五行之術!”小奶包建議道。
“五行之術是什麼?”柳清清虛心的問道。
“五行之術,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可以互換。不過孃親是人,就算修了五行之術,也掌控不了,孃親還是還修己身吧……”小奶包趴在柳清清的手上,輕聲說道。
柳清清無語,修己身又是什麼?難道就是每日練武,強身健體?
“娘,你要是妖就好了,這裡靈氣充足,每呆一天,相當於外面修行一年呢……”小奶包從柳清清手中爬出,然後順着一棵樹,蜷縮在了一個碩大的葉子上,呼嚕嚕睡起覺來。
柳清清相當無語,感情他的修煉,就是睡覺?
她盤膝坐下,開始閉目思考。
天地萬物,由五種元素組成,金最硬,木次之,土最弱,可是土卻衍生萬物。
她若能修的金剛不壞之身,足以披靡天下;若是能修的草木之身,可以春風吹生;若是修的黃土之身,那就可以控制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相當於小奶包說的五行之術。
想到這裡,她眸子驟然清明,懂得了接下來她該做什麼事情。
恰巧,時間到了,她收拾心情,推着傾城走進屋內。
房間裡,隱隱傳來鄔伢月的哭聲,接着是“嘭”一聲,鄔伢月被丟了出來。
她被打的鼻青臉腫,牙齒被打掉了幾顆,躺在地上,她咧着嘴嗚嗚的哭泣。
柳清清蹙眉,想要扶起鄔伢月,屋內傳來了一陣怒吼,“滾進來!”
柳清清只有推着傾城走了進去,白落冷着一張臉,上前,恍若珍寶般抱起了傾城。
他將傾城放在了房間裡面,然後走出門,森冷的看着柳清清。
原本被鄔伢月弄亂的房間,已經恢復了整齊。
柳清清頓時明白了,白落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她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白落咬牙,“誰讓你帶着她進傾城的房間?你們活膩了嗎?”
柳清清沒有說話,只是停止脊背站在那裡。
白落就更加生氣,闊步上前,捏住了柳清清的下顎,“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對嗎?”
“今天的任務,我已經完成,請你遵守諾言,教我法術!”柳清清面無表情的道。
白落生氣的時候,會笑。這個時候他就綻放了一個森冷的笑,一把提起柳清清的衣領,“想學法術,好啊,帶着外面那個女人,去刑堂的五顏廳走一趟,回來,保準你學會一些東西……”
說完,他提着柳清清,就扔了出去。
可是柳清清並不是泛泛之輩,她沒有如鄔伢月一般,被仍在地上,而是站立在了那裡。
旁邊兩個黑衣的使者上面,一左一右,半是恭敬,半是挾持的,將兩人朝着刑堂帶去。
鄔伢月臉色鐵青,站在柳清清的身邊,瑟瑟發抖,“清清,不如,我們逃吧……”
她壓低了聲音。
柳清清搖頭,“我沒有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我不會走!”
鄔伢月牙齒打架,“可是妖界刑堂,沒有人可以活着出去……”
“他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不會讓我死!”柳清清淡漠的道。
刑堂的五顏廳,是專門處罰人類或者半妖的地方,進入這裡的人類,基本上沒有一個活口。
柳清清站在那裡的瞬間,就感受到了風迎面吹來,可是刮在臉上,風便不是風,而是刀子。
凌遲,也不過如此了吧?
後面的黑衣人,聲音冷漠,“過的了這五顏廳,你們的處罰就算完了!”
鄔伢月瑟瑟發抖,風刀割在臉上,她用法術快速的修復。
可是柳清清就不能,她只能強忍着疼痛,眼看着風是怎樣化爲金屬刀片。
過了刀風,接着是酸雨,她似乎聽見了大道吟唱的聲音,一聲聲誦經的聲音,恍若春雷般,滾滾朝着她襲來。
她巍然不動,只是一步一步堅定的走着。
衆多的酸雨,在接近她的時候,都被她身上一股神秘的力量化開。
她知道,這是蕭墨的妖丹,在保護着她。
過了酸雨陣,是荊棘橫生的灌木叢,這恍若一副畫面般,她從荊棘中走過。
身上已經鮮血淋漓,縱使有蕭墨的妖丹保護,她也被荊棘刺的滿是傷痕。
連臉頰上,都滿是血跡。
她堅定不移,一步一步的走着,耳邊誦經的聲音,越來越響,她似乎快要明白了無形的轉換之術。
她白皙的小手,已經被荊棘掛的鮮血淋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心裡忽然有一種大膽的想法,她頓住腳步,將所有的念力,全部集中在手上。
她閉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化作了一團火焰,然後將這滿地的荊棘,燒盡成灰。
手心似乎奇癢無比,有什麼東西正在呼之欲出,她緊咬貝齒,手隨着心中念力,緩慢擡起。
一團細小的火焰,真的在她手中冉冉升起,可是這火焰很小很小,就彷彿火柴擦出的光芒般,她將這火焰打向了前面遍地的荊棘。
荊棘遇火,“噗嗤”一聲燃燒起來,頓時滿地的荊棘,化作了咆哮的火獸。她站在那裡,迎着烈烈的火焰,衣袂翻身。
她頭上的髮帶,被火焰灼燒,燒成了灰燼。烏黑的青絲,披散在腦後,隨着這一波一波的熱浪,恍若神魔亂舞。
她站在那裡不敢動,只要她敢朝着前方走一步,就會被這大火吞噬。
可是等了半響,她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被燒成灰燼,可是她的人,一點已經都沒有。
那大火似乎懼怕着她,不,是懼怕着她身上,蕭墨的妖丹。
蕭墨畢竟是一條修煉了一萬年的蛇妖,它們根本無法在蕭墨面前施展淫威。
柳清清信步,朝着大火中走去。
在荊棘叢中,她悟透了火的轉化,她相信,在大火中,她可以悟透水的轉化。
可是她剛剛踏出一步,迎面的大火,如咆哮的獸,將她整個吞沒。
她在這樣炙熱的溫度中,無法思考,無法凝聚念力,連保持着站姿都覺得困難。
下一刻,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大火燒死。
後面的鄔伢月,瞪大了眼睛,柳清清這是,要爲了蕭墨殉情麼?
一陣微風掠過,鄔伢月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柳清清在火中的纖細身影已經不見。
法王宮中,柳清清渾身是傷的躺在那裡,她的身上,胳膊上,腿上,全部都是燒焦的皮膚。
特別是那雙纖細的玉足,這一刻,簡直是燒紅的豬蹄,白落幾乎已經嗅見了皮肉燒焦的味道。
他坐在那裡,皺着眉頭,漫不經心的拿着一盒藥膏。
柳清清睜開眼睛,渾身疼痛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白落嘲諷的開口,“用念力在五顏廳放火,你還是第一個,沒被燒死,你就好好感謝蕭墨的妖丹吧!”???蛇王選妃,本宮來自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