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姍這麼安慰自己,摁了檯燈剛要躺回去,碰到什麼卻猛地跳了起來。
“啊!你是誰?”
“膽子這麼小,還敢想着殺人?”
金姍背後倚了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她身穿繡着牡丹的墨色旗袍,手拿繪了百花的橢圓絲絹扇。
脣色硃紅,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舊上海的奢靡風韻。
金姍身上冷汗連連,想到什麼,膽子卻是大了幾分。
“你,你是這鬼牌之中的鬼?”
女人伸出塗了硃紅丹蔻的食指搖了搖,“錯,我可比你養的那隻小鬼厲害多了。”
金姍攥緊鬼牌,這裡面,真的有一隻小鬼?
她不是沒有想過小鬼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這種令人恐懼的可能性剛一出現就被她瞬間否定了。
之前種種靈驗,她已經下意識知道是小鬼做的,但她不肯承認,不願相信。
因爲,她接受不了自己身邊其實跟着一隻醜陋而惡毒的鬼……
花魁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從牀上站起來,“世人皆道鬼怪惡毒,殊不知最惡毒的,卻是人心。”
丫還敢覺得鬼怪醜陋惡毒,也不看看她自己那個德行!
若不是那個金豆豆身邊有妖尊跟着不好親自出手,她才懶得應付這種心思醜陋的凡人說話!
“我再問你一遍,你想讓金豆豆死嗎?”
金姍點點頭,顧不得害怕,“想。”
“很好。”
花魁微微勾脣,扇子輕輕一搖,一個瓷瓶就抖落在了牀單上。
金姍盯着那個古香古色的東西不明所以,卻聽那個女人漫不經心,“此藥名爲斷腸草。你若是有那個膽量,便拿去給她吃了。三天之內,她必定穿腸而死。而且這藥無色無味,凡人之中的警察永遠也查不到。”
凡人警察不會查到倒是真的,可警察也不全是凡人啊。
還有穿腸而死什麼的,純屬胡扯。
其實,那就是一瓶烈性打胎藥。
只不過,她既然要忽悠別人替她去送死,怎麼着也得走點心吧?
不投其所好怎麼行呢?
再說了,斷腸草什麼的,她也得敢給金豆豆吃啊?
其一,主上明明白白說了,弄掉金豆豆肚子裡的蛋蛋,前提是,不能傷她性命。
其二,金豆豆身後跟着的,那可是妖尊大人!
斷腸草什麼的,她又不是活膩歪了!
不過話說回來,主上原身不是一條青龍嗎?什麼時候對一隻蛇妖這麼在意了?
花魁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金姍如獲至寶的收起那瓶打胎藥,捏了捏眉心,化作一縷香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姍握着那個小瓷瓶,一邊害怕,一邊興奮。
她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一亮,就穿戴整齊出門了。
她要去弄死金豆豆!
只要金豆豆死了,看誰還敢跟她爭金陽光!看誰,還敢跟她爭正曦哥!
難得有一天沒遲到的金姍,第一個進了教室。
她知道教室裡有監控,她甚至吃過監控的虧。
可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說了,這藥無色無味,沒有警察會查到她頭上。
於是,她理所當然翻出豆豆的水杯,背對攝像頭,把藥倒了進去。
然後接杯溫水,若無其事走回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