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鳳羽公主一聲死亡血霧脫口而出,接着她拉着雪兒就快速的逃跑,想要從這片血霧中逃了出去,雪兒被這血霧所攝,雖然不太明白死亡血霧是什麼,鳳羽爲什麼這般害怕,卻也知道定是一種頂頂厲害的攻擊,趕緊的也發足疾跑,想要跑出這一片被死亡籠罩了的地方。
那一片血霧是由玉雅割破手腕的鮮血形成的,論理而說,便是散盡了渾身的血液,但混合在空中的血霧也應該極其有限,可是當鳳羽公主拉着雪兒使勁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卻還是身處血霧之中,鳳羽公主心算了一下,照兩人此刻的速度,便是南海水晶宮也應該已經跑出了,怎麼可能還在血霧之中呢?必定是爲這血霧所迷惑,沒準現在他們二人只是在原地打着轉兒呢!
雪兒試圖用法力瞧見周圍情景,但是不管她是用清心咒還是明眼咒,面前所展現出來的景緻還是漫天的血霧,並沒有半點變化,只是空氣中的血霧好像濃烈了很多,雪兒皺着眉頭,鼻中問道的血腥刺鼻的味道比起剛纔深了好多,那股子夾雜着死亡氣息的鮮血味道讓雪兒的雙腿都要軟了下來。
“鳳羽姐姐,我們這樣是跑不出去的,必須破了這死亡血霧。”雪兒緩了緩步子,對拉着自己的手兀自使勁奔跑的鳳羽說道。
鳳羽卻沒有要停留下來的意思,說道:“你這個笨蛋,那死亡血霧厲害非常,豈是你我所能夠破解的?我們快速奔跑,很可能還有一番生機,知道嗎?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話,儘量平穩呼吸,不要過度吸入這味道,只怕不好。”
“可是……”雪兒擰起了眉頭,她也知道這死亡血霧是非常厲害的,可是她不認爲只要他們這般拼命的跑就能解決問題呀!
還來不及讓雪兒細想,突然一把匕首破霧而出,直襲到雪兒的面前,雪兒啊的一聲叫,側頭避了開去,沒有讓匕首劃傷自己,剛纔那麼迅速的一瞬間,她已經瞧清楚了,那匕首是玉雅公主手中的,她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好像有了些什麼想法,可是那靈光如一隻狡猾的兔子,在面前一閃而過之後卻再也不見了,當雪兒想要再想時,什麼都想不到了,而且不容她多想,那匕首已經再次劃到了面前,鳳羽公主的軟劍斜刺裡過來,擋開了匕首,原來她也已經發現了玉雅公主正偷襲雪兒。
雪兒暗暗心驚,在這血霧之中承受玉雅公主的猛烈攻擊,當真是內憂外患,只怕這次要倒黴了,嗚嗚,臻,你在哪兒,快點來救救雪兒呀,雪兒要被人打死了,那個玉雅公主好凶哦,一面打還一面瞪着雪兒,那模樣好像是要把雪兒吃到肚子裡面去一樣,嗚嗚,雪兒不要這麼早就死了。
等等!忽然,雪兒捕捉到剛纔自己心裡想到那句話,一面打還一面瞪着雪兒?是了,自己在血霧之中雖然不能瞧清楚周圍景象,卻能將玉雅公主瞧得清清楚楚,那就說明玉雅公主的修爲並不到家,她不能將自己也隱匿於血霧之中,那自己暫時還不至於就喪身在玉雅公主的手上,若是能夠將玉雅公主擒獲了,倒有可能破了這個死亡血霧,她又想起剛纔和鳳羽兩個人聯手穩穩的壓了玉雅一頭,而現下玉雅要支撐這死亡血霧,必定會動用靈力,自己和鳳羽要想將她捉住,只會更加容易。
心念一動間,雪兒已經消除了方纔對玉雅的恐懼之心,出手如閃電一般和鳳羽一起向玉雅發動攻擊,玉雅沒有想到這小狐兒一下子勇敢起來,倒是有些措手不及,想要抽身先離開,雪兒哪裡能容她逃脫,她們兩個的生路可都掌握在玉雅公主的手中呢,大聲對鳳羽說道:“鳳羽姐姐,我們快抓住她,讓她帶我們出去。”
鳳羽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雪兒話中的含義,一前一後的夾擊着玉雅,玉雅前後通道被鎖定了,再也逃脫不得,只能奮力和兩人打鬥着。
雪兒和鳳羽兩人知道成敗就在此一舉,哪敢手下留情不使出全力?紛紛都是以雷霆之勢向玉雅發動攻擊,甚至雪兒有時候都使出了拼命打發,一點都不顧及自己會不會受傷?她認爲玉雅公主是爲了敖千野纔來殺自己的,鳳羽公主只是被自己平白無故的牽連了,自己怎麼能夠忍心鳳羽被她所傷呢?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她也要將風雅公主救了出去。
在雪兒的拼命和鳳羽出神入化的劍法之下,玉雅終於被擒住了,鳳羽狠狠的將她按倒在地上,喝道:“還不快散了這血霧?”
“你以爲我會聽你的嗎?”玉雅一聲冷笑,鳳羽冷冷的說道:“我讓你自行散了血霧是給你機會,我完全可以現在就將你一劍斬下,我就不相信這血霧不會散去!”
“好呀,你大可以試試看,鳳羽公主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難道不知道嗎?只要施法人流血不止,這血霧就不會散去,若施法人死了,那麼她全身的鮮血就會立刻化作死亡血霧,到那時候能將你們生生困死在裡面!”玉雅毫不在意的惡狠狠地說道。
“你!”鳳羽大怒,狠狠的用軟劍刺了一下玉雅,玉雅啊的一聲驚呼,接着卻哈哈狂笑起來了:“哈哈,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你們的四周,這血霧是不是越來越濃烈了,哈哈,你們刺我呀,你們盡情的刺我呀!”
雪兒連忙拉了拉鳳羽,她是狐狸化身,鼻子尖得很,已經聞到了,這血霧之中的血腥味確實加重了很多,這玉雅公主說的大概是實情,千萬不能再傷到她了,否則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
鳳羽咬牙忍住怒氣,說道:“我以風池公主名義起誓,若你散開血霧,放我們出去,我們便不再追究你今日作爲,也不將你今日作爲告訴他人。”
玉雅哈哈大笑:“不告訴他人?你以爲我那麼傻嗎?只要我今日將你們一個個斬盡殺絕,你們也告訴不得他人,你們要來威脅我,還是先破了這死亡血霧再說吧!”
“哦?這死亡血霧真的就這麼厲害嗎?”一個低沉溫潤的聲音突然自他們頭頂響了起來,接着奇蹟發生了,那漫天的血霧竟然一點點在變淡,從紅色變爲粉紅,漸漸的就成了白色,雪兒和鳳羽公主已經開始能看清楚周遭的形勢了,原來兩人還是在那處亂石之旁。
即將得脫大難,兩人俱是歡喜無限,那玉雅公主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煞白,歇斯底里的衝着那漫天的白色喊道:“誰?究竟是誰?是誰在壞我好事?”
“哼!”一聲冷哼又傳了過來,那溫潤如玉的聲音帶了幾分寒意,像是沾染了冰水的玉片,雪兒頓時就想起了一個人來,脫口說道:“狐王?”
“青丘國的狐王白瑞?”鳳羽聽到雪兒的喊聲,愣了一愣,雪兒點了點頭,臉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心裡是歡喜還是難過,她自從聽臻說了這狐王白瑞的過往之後,心裡對他總是有着那麼幾分膈應,可是現下他救了自己,又讓雪兒很是感激,只是那幾分膈應未消,心中還是矛盾之極呢!
“小狐兒!”薄霧散去,白瑞俊美如玉的面容出現在雪兒的面前,帶着幾分溫和與寵溺的淺笑看着雪兒,彷彿雪兒是天地間的珍寶,那目光讓雪兒想到了臻和敖千野看自己時候的模樣,心中莫名的一慌,低下了頭去。
“你這壞女人,看你現在還有什麼手段?”鳳羽氣憤的對着玉雅就踢了一腳,這個壞蛋竟敢陷害自己和雪兒,若不是狐王來到,只怕她們兩人眼下已經做了這血霧中的亡魂了。
“你是怎麼會使這死亡血霧的?”白瑞略低了頭,看着委頓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玉雅,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死亡血霧!這種會讓人聯想到很多不好東西的死亡血霧,這種東西來自冥界,可是千年之前已經被消滅了呀,怎麼還可能存在這世界上,還能被玉雅學到呢,這件事情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尋常!
玉雅沒有回答白瑞的問話,依舊哈哈的狂笑着:“死亡血霧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簡單,你能夠破我的死亡血霧?卻未必能破別人的死亡血霧,到時候你依然會在死亡血霧中化爲鮮血!從此沒有肉身、也沒有靈魂!”沒有肉身、也沒有靈魂,這正是死亡血霧的厲害之處,凡是被困死在這死亡血霧之中的生靈,都會被吞噬掉靈魂,從此天上人間再也尋找不到了。
雪兒和鳳羽未曾親眼見過這死亡血霧的厲害之處,還沒有什麼反應,但白瑞卻是在千年之前見過這種死亡血霧,頓時俊美無儔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白,再次厲聲喝道:“快說,這死亡血霧你是從何處習得的?”
“你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玉雅的臉上帶着極度扭曲的笑容,笑容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讓雪兒覺得有幾分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就往鳳羽的身後躲了一下。
“是嗎?你不告訴?”白瑞臉上方纔的蒼白與怒氣只是一閃而過,隨後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潤,只是雪兒從鳳羽背後瞧他,卻看見了他眼睛裡暗藏着的怒意與殺意,白光閃動間,玉雅啊的一聲慘叫,一陣血霧再次瀰漫開來,雪兒連忙嚴陣以待,心想這玉雅怎麼這般厲害了?不過這一次血霧並沒有散開,只是當血霧四散之際,地上出現了一片血跡,而血跡中一隻白嫩的手掌落在那邊,一會兒變成了龍爪之形。
雪兒吃了一驚,馬上回過頭來去看玉雅,卻見玉雅正痛得在地上打滾,右手已經斷了,正不斷的有血從裡面汩汩流出來,白瑞的手上正拿着一柄鋒利的寶劍,寶劍是漢白玉所制,那一滴滴的血珠從漢白玉劍刃上滑下,妖豔而詭異,配合着玉雅的慘叫聲,讓人心中發寒。
“別……”雪兒的天性讓她不能接受這樣殘忍的舉動,慌忙的就去拉了一下白瑞的袖子,不讓他再將寶劍舉起來。
“你這個小傻瓜!”鳳羽將雪兒一扯,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下,“她是壞人,知道嗎?壞人!”她重重強調了最後兩個字。
“她傷害我們,所以她是壞人,我們若也這般去傷害她,那我們也不成了和她一樣的壞人了嗎?這個……這個不對的。”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鳳羽的眼睛瞪了過來,雪兒縮了脖子,聲音變得輕了。
“小丫頭,你總是這麼善良。”白瑞富有磁性的溫潤帶着寵溺傳入了雪兒的耳朵裡,這聲音中少了方纔那股子強烈的殺意與怒意,“罷了罷了,她終究是南海龍宮的人,本王沒有必要爲了殺她而得罪了南海龍宮,便將她交給南海龍王吧。”
白瑞說着就要去抓玉雅的手臂,誰知這時候玉雅的斷臂處頓時血霧涌起,這一回血霧來得非常猛烈,一下子將四周籠罩住了,雪兒啊的一聲叫,方纔那種死亡和血腥交雜的氣息又再一次的涌了上來,震懾着雪兒的心靈,雪兒一把抓住身邊的鳳羽,只有抓住別人,才能讓她有些許的安全感。
白瑞法力高明,輕輕揮了一下手,血霧再次慢慢變淡,隨即又消散開來,不過當血霧散開之後,玉雅已經消失不見了,白瑞皺起了眉頭,暗暗懊惱不應該用斬斷她手臂這種方式來比她就範的,明明應該有更好的法子!現在竟然讓她利用傷口逃了出去,她如今身手詭譎,這一逃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她抓住了。
“我們趕緊將死亡血霧重現的事情告訴南海龍王他們吧。”鳳羽急匆匆的說道,這死亡血霧再現,事情非同小可,得趕緊通知各族,否則只怕天下大亂。
白瑞猶豫了一下,眼裡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東西,良久方纔擡起頭來,對鳳羽公主點了點頭:“公主先回去向風池龍王報個平安吧,你小時了這麼久,他必定擔心了,然後再向龍族各位龍王說明此事,特別現如今這死亡血霧是在南海出現的,一定要加強戒備,否則只怕再有人被這血霧所害。”
鳳羽連連點頭,又要拉着雪兒走,白瑞看了一眼雪兒,輕輕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說道:“我送雪兒回去吧。”
鳳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想到還是他救了他們的,便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就快步朝着自己居住的庭院走去。
“丫頭,我們回去吧。”白瑞臉含淡淡的微笑,挽住了雪兒的手,雪兒情不自禁的點頭,跟着白瑞的步伐往前走去,半晌,她突然一笑,說道:“你是個好人!”
“怎麼說?”白瑞挑了挑眉毛,他長相溫潤,如一謙謙君子,卻也有着謙謙君子的嚴謹,而此刻挑眉的這個動作給他平添了幾分隨意瀟灑,讓雪兒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剛纔鳳羽姐姐說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事情,其實你心裡是不願意的,是不是?若這件事情不說,狐族先有了準備,沒準兒還能從中得益,可是你最終還是將這件事情讓鳳羽姐姐傳了出去,說明了你心存善念,不想任何一個人被這古怪血霧所害了。”
“你倒很能聯想。”白瑞一笑,不置可否。
“所以說千年前的事情,你必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雪兒揚起了頭來,眼裡盛着滿滿的期待,方纔白瑞的那個舉動讓雪兒覺得他既然能珍視別族人的性命,那就不應該是一個會忘恩負義,不顧昔日好友的人,從前的事情肯定是有些隱情在裡面的。
“你經歷了這件事情,倒好像是變得聰明瞭一下嘛。”白瑞沒有回答雪兒的話,只是淡淡笑了一笑。
雪兒略有傷感,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絕美的小臉微微沉了下來:“其實……其實雪兒本來就不是傻瓜的,只是……只是很多事情雪兒……雪兒不願意認真的想,雪兒不願意長大,長大了就要面對很多煩惱的事情,雪兒情願天天受着臻的喜歡、受着臻的庇護,這樣纔是最快樂的。”這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綠兒沒有、敖千野沒有、冷夜臻也沒有,可面對這個才見過一面的人,她卻忍不住的將心頭的話都說了出來,至於爲什麼,她也說不好,只是覺得面前這個人很親切,很好。
“是嗎?”白瑞的臉冷了一冷,隨即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麼悲痛的事情,眼睛閉了一閉,睜開的時候卻又恢復了一片神采,微笑道,“那樣也不錯,只是人終究是要長大的,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只怕你的臻要擔心了。”
雪兒點了點頭,又擡頭看了一下白瑞,從他剛纔的話語中,雪兒能聽到一絲嫉妒,是因爲她和敖千野一樣都喜歡了自己嗎?這個想法把雪兒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不過和白瑞見過幾面而已,白瑞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喜歡上了自己呢?當真是癡心妄想,雪兒壓雪兒,你以爲你真的就這麼迷人嗎?她笑着搖了搖頭,跟着白瑞向凌波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