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雪兒被冷夜臻折騰了足足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便賴牀不起了,冷夜臻倚靠牆頭,看着懷中耍賴不肯起牀的某人,笑說道:“怎麼?還不想起來?難不成還想着本王?”手慢慢向雪兒探了過去,又要開始不規矩了。
啪嗒一聲,雪兒打落了冷夜臻那隻不規矩的手,擡起頭來媚眼如絲,卻白了冷夜臻一眼,低聲說道:“還好意思說呢!難道不知人家……人家已經好久沒有……哼,反正你就是不安好心,一點都不知道體恤人家,壞透了。”
冷夜臻笑着將小丫頭摟進了自己懷中,說道:“本王怎麼不體恤你了?本王就是怕你寂寞了才……”
聽得冷夜臻越說越不堪,小傢伙不幹了,嗚哇一聲叫,小拳頭如雨點般打在冷夜臻的胸膛上,嬌嗔着說道:“不許你說了,不許你這個壞蛋再說了。”
冷夜臻哈哈一笑,握住了雪兒的粉拳,笑道:“看看你這小拳頭,一點力道都沒有,還想要打本王?也不怕打疼了你自己的小手。”
“哼,不和你說話了,我要看兒子去啦。”雪兒嘟了嘟小嘴,就穿衣起身往外面走去,冷夜臻笑着跟上。
兩人剛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抱上手,準備逗這個小傢伙的時候,忽然一個侍衛匆匆而來,稟報道:“王,剛接到邊關軍事密報,狐族向我族大舉進發,請王定奪!”
“什麼?”這個消息頓時就讓雪兒和冷夜臻都大吃了一驚,狐族大舉進攻了?他們從白玉山上離開的時候,白瑞還是好好的呢,怎麼……怎麼現在竟會大舉進攻的呢?莫非……他們兩個立刻都想到了老狐王白恨天,那老賊最是詭計多端的一個人,莫非是他有所圖謀?因此才教唆了白瑞前來進攻,只是白瑞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聽人吩咐的?不會其中有什麼詐吧?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老狐王掌握手中的眼兒媚,那藥物厲害非常,白恨天會不會對白瑞動用了這個藥物呢?
兩人心中舉棋不定,雪兒更是七上八下的,若當真是中了藥物,那該怎麼辦?總不能讓他把蛇族給佔了,然後送給老狐王的吧?若是兩方真的打將起來,那如何是好?這兩邊哪一邊受到了傷害,自己都不能忍受的呀!
雪兒心中焦急萬分,求助的去看着冷夜臻,希望冷夜臻能想一個妥善的法子出來。
冷夜臻看了看雪兒,眉頭微蹙,心中沉吟了半晌,說道:“等本王修書一封,就派人送到狐王手中。”
“修書一封?你想對白瑞說什麼?議和嗎?”雪兒有點詫異,議和可不是冷夜臻能做出來的事情呀!
果然,冷夜臻微微搖頭:“本王乃堂堂蛇族之王,豈能不戰而降?那樣豈不是要被天下臣民笑掉大牙了?這樣丟臉的事情本王自然不會去做,本王修書一封,所言內容是——決戰。”最後兩個字低沉肅殺,直擊雪兒的內心。
“什麼?”雪兒失聲叫了起來,“你……你說決戰,不,不行,絕對不行。”這兩人都是法力十分高強之人,冷夜臻得到玉羅的內力真傳,而白瑞也得到過玉羅的相助,更有可能有那眼兒媚來提升法力,這兩人若是打將起來,只怕不拼出個你死我活來是不會停手的,更何況那白瑞是有可能中了眼兒媚的呀,就算冷夜臻想要點到爲止,若他六親不認了,冷夜臻豈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到時候真的後果不堪設想呀!
冷夜臻輕輕撫摸着雪兒的秀髮,說道:“傻丫頭,我們是決戰,又不是什麼立下了生死契約,何必如此?難道你希望我們兩國交鋒嗎?決戰好歹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用百姓們顛沛流離經歷劫難,這不是很好的事兒嗎?”
“不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好。”雪兒使勁兒的拉扯着冷夜臻的衣袖,“百姓……百姓們的生活雖然很重要,但你也是同樣重要的呀?你們之間決鬥肯定不會沒有附帶條件的,對不對?若你是輸了不就是將一國百姓給送到人家手上了嗎?”
冷夜臻一笑,說道:“本王在決鬥之前自然要和他約定,不管哪一方失敗了,對方都不能傷害他的百姓,白恨天的目的本王知道,不過是要將蛇族納入他的國土中,還有一個估計是瞧中了軒逸體內的四顆靈珠,不過雪兒你放心,本王絕不會讓他傷害到軒逸半分的。”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軒逸,我擔心的是你呀!”雪兒急切的叫着,再次搖晃着冷夜臻的手臂,“萬一……萬一你……反正若你出了事兒,我是活不下去了。”
冷夜臻笑着拍拍雪兒的小臉:“好啦,不許這樣了,雪兒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和小孩子一樣行爲了,你是蛇族的王后,該當爲蛇族百姓着想的,對不對?”
雪兒哽咽着說道:“爲了蛇族百姓,我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但是……但是不能犧牲你的性命呀!”
“傻瓜,你這個王后都做這個想法了,難道我這個蛇族的王還能眼睜睜的看着蛇族百姓遭殃不成?你放心好啦,本王不會有事情的,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這兒,等着本王勝利歸來。”冷夜臻紫色的眼眸中帶着幾分自信,若在平時,這樣的表情會讓雪兒覺得很是好看,很是誘人,但是此時此刻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她只是覺得自己心裡好痛呀,昔日自己還曾經想過冷夜臻和白瑞若打鬥起來,自己該怎麼辦,沒想到這一個念頭到如今成了現實,自己真的結束不了呀!雪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冷夜臻拿起了錦帕,溫柔的抹去了雪兒眼角的淚珠兒,柔聲說道:“真是一個傻丫頭,有什麼可哭的?本王可不一定會輸哦!”
雪兒抽泣着,搶過冷夜臻手中錦帕,抹了一下眼淚,說道:“好吧,我不說了,我知道你既然心意已決,那就絕對不會容我反對了,只是……只是我希望決鬥當日我能陪在你的身邊,這樣可以嗎?”
“這個……”冷夜臻沉吟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拍拍雪兒的小臉,笑着說道,“好,本王就讓雪兒看着本王勝利歸來。”
雪兒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了幾分?勝利歸來嗎?且不說這勝利歸來是否是真的,但說這個勝利可能就是以白瑞的性命換來的,她心裡就開始發疼了,冷夜臻和白瑞,一個是自己的夫君,一個是自己的兄長,隨便哪個傷到了,都會讓自己一輩子心中疼痛的,只是……誠如冷夜臻所說,兩人單對單的決鬥是最能減輕傷亡的,而且還能保住一國百姓,作爲一個君王,冷夜臻選擇了他最應該做的事情,那自己身爲王后,是不是也該選擇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呢?雪兒捏了捏冷夜臻的手,不管如何,自己總和他在一處也就是了。
冷夜臻的決戰信件很快就送到了白瑞的手中,不出冷夜臻的預料,白瑞答應了這個戰書,並相約在十日之後前往兩國邊界處打鬥,這個消息讓雪兒心內一喜,兩國邊界處不正是白玉山嗎?玉羅十分了解白恨天,她能不能想出這個辦法來破這個局呢?正要擡頭將這個發現告訴冷夜臻,卻見冷夜臻愁眉不展,彷彿有什麼天大的事情。
雪兒一愣,問道:“你怎麼啦?決戰的地方是在白玉山,這個很好呀!”
冷夜臻說道:“白瑞的這個決定,其後必有白恨天插手,你覺得白恨天將地方選在白玉山,真的會很好嗎?只怕是另有目的在的,白玉山離這兒千里迢迢,宮裡有什麼事,只怕本王照應不到。”
“難道……難道他的目的在於寶寶?”雪兒頓時醒悟了過來,能夠抵擋得住白恨天的只有冷夜臻了,若冷夜臻前往白玉山和白瑞打鬥,那麼宮中無人,白恨天就很容易帶着人乘虛而入了,甚至……甚至會搶走自己的寶寶。
想到這個的時候,雪兒心中一緊,立刻將懷中的寶寶緊緊的抱在懷中,好像白恨天就在面前要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搶奪走一樣。
冷夜臻想了想,說道:“把兒子一起帶走吧。”
“帶到白玉山那邊嗎?那不是很危險嗎?”雪兒有點擔心,更怕的是若當真冷夜臻輸給了白瑞,那豈不是讓兒子任人宰割?自己已經決意和冷夜臻生生死死在一起了,不管怎麼樣都無所謂,但孩子還小,怎麼讓他受到半點的傷害呢?
“你覺的軒逸是留在這兒安全,還是跟着我們去白玉山安全?”冷夜臻反問道。
雪兒想了想,只有低頭不說話了。
時光匆匆,十天時光很快就到了,第十日的清早,雙方人馬已經都來到了白玉山下,白玉山上景緻宜人,山下也是如此,擡頭望蔚藍色的天空籠罩着大地,遠處山巒起伏,白雲環繞,暮靄隱隱,煙霧盤繞山頂,若隱若現,宛若仙境,山下是大片的平原草地,碧綠色的青草到人的膝蓋處,一望無際,遠遠看去,好像是緩緩起伏着的綠色海洋,很是漂亮,間或有幾隻灰色的兔子跳來跳去,啃食着青草,當注意到有人老是,白色糰子一閃,再沒了蹤影,草原又恢復了寧靜安詳。
只是今日的草原卻充滿着肅殺之氣,冷夜臻和白瑞對面而立,白瑞眼睛赤紅,一片肅殺之氣,冷夜臻紫色眼眸警惕的望着他,片刻之後,兩人像是很有默契一樣,刀劍相交,頓時青草飛濺,草原上一片血雨腥風已經展了開去。
雪兒抱着孩子站在一旁,臉上一片淡然,在她身邊站着的還有離魅,她緊緊握着雪兒的手,臉上有點緊張,卻又有點矛盾。
冷夜臻和白瑞一時之間難分難捨,離魅忽然轉過頭來對雪兒說道:“雪兒,我們以後還會是好朋友嗎?”
“當然會。”雪兒認真的點頭說道。
離魅也默默點了點頭,道:“是呀,不管今天怎麼樣,我們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又將目光集中到了場中央,此刻兩人都已經動了殺招,剎那間天地變色,狂風大作,一道黑影一道白影相互交叉來回,即使站在旁邊的人都能感到其中的殺氣所在,雪兒忙小心翼翼的抱了寶寶退後一步,拉着離魅退後了一步,兩人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許驚慌之色來,這場中的兩人究竟怎麼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場中兩人漸漸都慢了下來,風聲漸漸轉小,似乎力有不濟,雪兒和離魅頓時就緊張起來了,兩雙眼睛緊緊地盯在場中,這麼多時候過去了,是否兩人靈力消耗太過了呢?
雪兒眼睛緊盯着場內,對手上孩子的注意力就小了很多,突然手上一輕,伴隨着軒逸的一聲驚呼,雪兒再次低頭的時候,手上孩子已經不見了,緊接着又聽到場內傳來兩聲慘叫。
這一下變化突起,雪兒一點準備都沒有,孩子已經被奪了過去,而場中的冷夜臻和白瑞已經倒在了地上。
“哼哼。”一聲輕哼讓雪兒身子一顫,面前已經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白眉白髮,臉上滿是殺氣,而他的懷中正抱着自己的孩子。
“你是白恨天?”雪兒脫口而出,那老者冷聲說道:“怎麼?見到爹爹連叫都不叫一聲嗎?”
“既然是我爹爹,那就把孩子還給我。”雪兒咬牙說道。
“孩子,哈哈哈。”白恨天一陣子狂笑,雙目緊緊盯着懷中的孩子,好像那不是一個小娃娃,而是一個獵物,“這孩子很不錯呀!既然你夫君已經差不多了,你也是快要去得了,那我讓這個孩子陪着你,不好嗎?”
“你還我孩子。”雪兒朝着白恨天就衝了過去,離魅也大聲叫道:“雪兒,我來幫你!”兩人齊齊向白恨天撲了過來。
“不自量力。”白恨天渾不在意這兩個小東西,只是袖子輕拂,原以爲一下就能將兩人拂開了,卻不想袖子甩出之後立刻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力道洶涌而來,這一下好似千斤巨石直往胸口而來,白恨天猝不及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他大怒,一巴掌就要打向懷中嬰兒,手掌一面下落,一面喝道:“你們誰敢再上前?”
“我們偏要上前。”兩個人的身影又再次撲了過來,一人手持長劍,有人手持一把薄似透明的柳葉刀,齊齊的向白恨天攻了上來,並一點都不在意白恨天懷中孩子的性命,白恨天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突然說道:“你們不是……不是……”
“哈哈,老賊,你倒聰明得很!”兩人此刻已經卸去了僞裝,露出了本來面目,居然是冷夜臻和白瑞。
而另一方原本已經到底的白瑞和冷夜臻正是雪兒和離魅假扮的,這時候兩人正圍攻着一個黑影,且離魅拿出了黑暗之瓶來,這兩人都得到玉羅的指點,武功大進,更明白這惡靈的弱點所在,一會兒工夫,黑暗之瓶就已經將惡靈吸收進去了。
而冷夜臻和白瑞那邊比較困難,白恨天法力高明,兩人便聯合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正鬥到堪處,玉羅山上一個白影瞬間而至,雪兒大喜,此人正是冷夜旻,冷夜旻已經好了嗎?這個是雪兒心中第一個念頭,接下來就是三人圍攻白恨天一個,白恨天終於不支,被打倒在了地上。
冷夜臻想要直接下殺手取了他性命的時候,白瑞突然長劍飛至,打落了冷夜臻手中的柳葉彎刀,冷夜臻擡頭,白瑞眼中有痛楚閃過,緩緩搖頭。
冷夜臻淡淡說道:“你現在就算放了他,他也決計不會領情的,只怕將來你還得被他所害,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和離魅已經說好了,將他的記憶洗去,留在冥界吧。”白瑞說道。
“好吧。”冥界可不是一個能夠來去自如的地方,冷夜臻聽到這個放下了心,便點了點頭。
“你娘呢?”白恨天突然問道。
“你還記得我娘?”白瑞挑眉。
“哼,當然記得,若不是她,你們怎麼能破我的陣?”白恨天不以爲然,“她人呢?怎麼不來見我?”
“見你做什麼?”白瑞淡淡的說道,向離魅使了一個眼色,離魅點了點頭,轉眼之間,白恨天進入了黑暗之瓶,白玉山腳下終於恢復了平靜。
雪兒朝着冷夜臻跑了過去,一下撲進她的懷中,災難過後的喜悅感瞬間衝進了心頭。而白瑞則走向了一處草叢,那兒有一隻白色的狐狸正蹲着,正是玉羅。
“他剛纔看來似乎很想見孃親。”白瑞說道。
玉羅輕嘆道:“見不見的都一樣,不用說了。”
一旁的冷夜旻此刻慢慢向雪兒走了過來,冷夜臻眉頭一緊,冷夜旻微微一笑,對冷夜臻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來和你爭雪兒的。”
“就算爭,你以爲就爭得過了?”冷夜臻咬牙啓齒,這臭小子說這個話,好像是自己因爲沒有他的爭奪纔得到了雪兒一樣,着實讓人感覺可恨!
冷夜旻笑了一笑,不理會冷夜臻的話,只轉頭對雪兒說道:“我是曾經利用過你,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相信我嗎?”
雪兒一愣,從沒想過他會說這些,良久,當冷夜旻逐漸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來時,雪兒終於點了點頭,揚起了一個微笑。
“這樣就好,你信我,我走得也能安心了。”冷夜旻點了點頭,臉上是風淡雲輕的笑容。
“你去哪兒?”雪兒連忙追問道。
“隨便走走吧。”冷夜旻道,突然又轉頭笑對冷夜臻說道,“你不會想抓我回去坐牢吧?”
“滾!”冷夜臻怒喝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明知道雪兒在前,自己不可能對他做什麼的,冷夜旻哈哈大笑,身形一晃就沒了蹤影。
綠兒這時候來了,將軒逸小心翼翼的抱出,剛纔那個孩子是用軒逸的鮮血幻化出來的,這個小傢伙失血有點多,此刻還是迷迷糊糊的呢!雪兒和離魅都好不心疼,離魅正要搶先將小傢伙抱起來,突然嗚哇一聲吐了出來。
“你怎麼啦?”白瑞緊張地問道,雪兒看離魅帶着一點小嬌羞的模樣,立刻就想到了,嘻嘻一笑:“還能怎麼樣了?當然是離魅要當年輕啦,嘻嘻。”
“哎呀,你壞,誰讓你說出來的?”離魅臉上一紅,偷看了一下白瑞,越發有些羞澀了,一扭身就跑了開去。
雪兒依舊笑嘻嘻的,對身旁的冷夜臻說道:“若離魅生的是女兒,便給我們做媳婦兒,好不好?”
“好。”冷夜臻笑着說道,忽然眉頭又一皺,“那萬一她生的兒子,那可怎麼辦呀?”
“那就……”雪兒剛想說那就算了,冷夜臻忽然湊到雪兒耳朵邊:“那就我們再生一個女兒。”
這一下輪到雪兒臉紅了,推開冷夜臻就跑,冷夜臻笑着追了上去,歡聲笑語盪漾在白玉山下,玉羅看着這一羣歡快的人兒,笑了起來,縱然自己前生坎坷,現在能看到兒子女兒都有一個好結果,自己終究還是幸福的,是的,大家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