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道:“淺唱天君王體,已經引動了承製神甲。”
“哈哈……”老院長一臉興味:“沒想到既川小王沒有則罷,一要出世還要兩個這麼出色傢伙與他們身後的兩方勢力血拼一場……嘿,兩邊原來瞎子摸象,被你挑破,他們不恨你恨誰?
讓老頭子猜猜,淺唱的天君王體看來早有流傳,倒是玉岫神子名不見經傳,應是十虛皇悶在手裡的撒手鐗。誰知沒等弄出明堂,玉岫神子先惹毛了你,你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們弄漏了氣……平時看你小子笑呵呵沒脾氣,動起手來真不含乎!想必後路也想好了吧?”
林琪瑢道:“晚輩見識淺薄,只能引兩方鬥上一場而已。”
“哼,不老實!”老院長點點林琪瑢對祝小山道:“林琪瑢胸有成算舉一反百,你小子狡猾機變出其不意,既川有你兩個,未來的既川小王堪憂!”
祝小山笑道:“老頭子您也太看得起我們兄弟……我們哪有您這麼‘奸詐’?”
“奸詐……也不錯。”老院長不以爲意一揮手:“哈哈哈……老奸詐帶着你們兩個小奸詐,繼續奸詐去!!”
承天神蹟在各大神域所設神門,在每個神域西北域緊貼外走廊的鉛宇深淵裡。剛到既川域外走廊,老院長便帶二人進入西北鉛宇深淵。
此時已距域外走廊百餘萬里,四下裡鉛黑沉沉。三人行了片刻,便在灰暗中找到一座神門。神門灰色,但較周圍鉛宇確顯得略淺一些;門面虛掩,從虛掩門縫裡不時會竄出一些零星淡光。
而神門表面上方篆了一個“神”字,本應還有一字的下面卻有一團烏黑,細看黑色還在微微轉動,倒像被鑽了一個“洞”。
林琪瑢虛心請教:“老前輩,門上兩字,上面‘承’字,下面是天?”
老院長笑眯眯道:“大承天神蹟現世需要十二大祖巢各出一方承天神境,化出的神門表面會有‘承神’二字。如今少了一方承天神境,還是最主要的師氏祖巢定心神境,神門上少一個半個字也不奇怪。”
林琪瑢道:“老前輩,承天神蹟再怎麼不全,也是十一祖巢啓出的祖物,這些祖巢決不缺高明神王,您老進去當心些。”
老院長聞言對神門冷笑幾聲:“你倆去吧。承天神蹟還奈何不得老頭子。”說着沒入神門進去了。
“老胳膊老腿,老前輩您小心吶!!”祝小山大驚小怪呼一聲,卻摻了一分笑意。
“滾……”神門裡老院長聲音在神門內迴盪,彷彿隔了不知多遠。
接下來林琪瑢和祝小山一邊慢悠悠大挪移,邊笑哈哈聊些瑣事。祝小山追問和玉岫神子交手情形,林琪瑢擔心哪一天祝小山也遇上玉岫,便先挑了當日雪笄與碧海柔雲對決、玉岫神子如何逃走的這一段重點用傳音仔細說了,便是左界打算退入祭地也一同交待祝小山。現在情況對二人越來越不利,要不是有天君府兩大天君相護,真要雪上加霜。
祝小山沉吟道:“難得這次咱倆能多在一起一段時候,祭煉真日樓、商樑小天地和神王宗天空淨湖就一起做了。只是這些地方全在左界、延陵天君眼皮子底下,祭煉弄出的動靜怎麼能瞞得過他?爲了君神小王一事,他倒去君神神域逗留了數十年,迴天君府也呆了不短時間,林兄那時要在就好了。”
對於既川下界這種獨立界域,一大天君神王感知同時覆蓋幾個界域也是正常。但是天君神王這種大範圍感知,也不是樹蟲螻蟻盡在其中,而是先以氣機強弱變化確定關注重點,進而着重感知幾處重點便就可以。一般皇尊人物,氣機只要一露頭便有資格得到天君神王一絲關注;小天君小王才能進入天君神王警惕範疇;同階天君神王氣機纔是重中之重!至於皇尊之下的人,再有來歷,對不住,在天君神王眼裡全被歸爲泱泱大衆,看一眼的心情也沒有!
林琪瑢一嘆:“他去君神就是我和師傅引走的,這樣我纔有時間辦了一件大事,要不是你回來了,我根本不會回靖泉……”
“哦?辦什麼事?”
“我要祭煉碧海柔雲,所以引走了延陵天君;但你也知道碧海柔雲這東西哪是我現在能動的,只得打主意再抓一頭吞噬看看,於是我就去廟昆把右西小王的碧海柔雲獸給咔嚓了!巧的是,當時右西小王帶着重鈞也在附近……”
“呃……”祝小山十分佩服林琪瑢的這種運氣:“林兄,你當着右西小王的面,就把那啥給剁了?”
“沒死!我也不知道是他的王獸,他尾隨而來,我才知道事情有差,幸好當時追入一座鎮獄……”
“鎮獄……是了,八百多年前鎮獄小王司士延,在廟昆鎮獄得到一座上古司士祖巢神王遺留的大鎮獄,並且憑了此座鎮獄與右西小王、重鈞在廟昆神域拼了三招,然後右西小王要去一物才平息了矛盾,要去的不會就是他的王獸吧?”祝小山兩眼亮晶晶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
“還有這事?”林琪瑢扼腕:“看來他們把話說清楚了,不然不會只過三招!”
祝小山攬着林琪瑢肩膀吊兒啷噹道:“咱兄弟怕什麼?來一個做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你、我和右西神域是天生的對頭,他早晚會找我們麻煩!”
“在天君府你別跟他硬來!”
世人皆知祝小山和林琪瑢兩人一體,更是厲害棘手。一經分開,難免被許多人惦記,右西小王就是一個,姬雨行又是一個,甚至古人小王壽元將盡,對祝小山這尊當世唯一一個小祭王同樣關注十分,若不是有祖巢祝氏小王來到,這時恐怕都能幹出搶人的勾當。
承天神蹟現世,希望測神圓滿的人不少,但指望它救命的卻只有古人小王一個。如今天君府一應計劃全爲搞砸此次測神,說不定會斷了這位古人小王的性命,讓古人小王一稱成了絕響……
“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和司南前輩交待一聲。”林琪瑢凝眉聲間顯出一陣戾色,“我把祀王司南封印了!”
“……”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它是主動找你的?”祭王司南追問。
“前輩所猜不假!此事跟玉岫神子不無關係,前面我只說了整個事情的最後情形。祀王司南是設了一個套引我去了地王城隧道……”一來二去,林琪瑢便將祀王司南所行所爲簡略說了。
“嘿!!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祭王司南恨道:“宗大祀王年少的時候十分輕狂,仗着是宗氏小王做了不少荒唐事。那時他還不是小祀王,術寶自然還沒化成祀王司南,此寶就學了一身主人當年的張狂。
後來宗大祀王很是經過了一番磨難,才最終登上祀王之位。可是宗大祀王成就一代宇世共尊的神司主王,祀王司南卻是本性早定再難改正。宗大祀王爲此不知在祝大祭王面前頭痛過多少回,也因此祀王司南一直跟在宗大祀王身邊,從沒被放到外面單獨承擔大事……哪想到,它落到任氏手裡作威作福,反學得更沒了樣子……
琪瑢,你這時將它鎮壓封印雖是不錯,可若哪天被它崩開封印,怕要跟你不死不休!!”
祝小山伸手:“把那個混蛋給我看看。”
林琪瑢往祝小山手裡一扔:“這東西我是想扔還不敢扔,麻煩!”
“還以爲多神氣!司南,你的老朋友!”祝小山手一彈,胸口伸出一隻金勺便把一套小巧的祀王司南兜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祝小山問:“司南,沒事吧?”
祭王司南迴道:“我先把它沉入地盤中的過去盤封閉,琪瑢碧海柔雲總鎮着這套東西,哪能安心祭煉?”
林琪瑢躬身誠心向祭王司南謝道:“多謝前輩爲晚輩着想。身上揣着這麼一個祖宗,晚輩再沒有過安穩!”這話說得有些過,可是自從碰上這套倒黴摧的祀王司南,林琪瑢多了重顧慮是真。
而祭王司南接過麻煩,主要原因自是十分看重這兩個晚輩;另一層原因,則是在上古祭王司南就是能彈壓祀王司南的存在,說不得仍有幾手修理祀王司南的手段。
祝小山打定主意輕易不迴天君府,林琪瑢暫時甩了祀王司南這個包袱。兩人接下來的行程並未多做停留,大挪移禁臺連續運轉,一次大挪移結束之後略微顯身,便又進入下一次挪移,兩個月後便輕鬆到了廟昆神域域外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