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左界九大宗均得到太安宗的邀請。這種事就如出外遊玩一樣,有心可以得些參悟,無心的熱鬧一回,也算多認識些人頭。
所以九大宗各行各的,不一會兒,商樑隊伍就到了左界界殼所在。
因爲左界是被既川神碑,生生從御蒼定界之寶上扯下的,本身並無定界之寶的遺留。如今穩固左界的核心,便是既川神碑。
左界界殼自左界重組之後,也轟然變成一道空蕩的隔離地帶。內中虛空行風尤爲巨大,且有虛空風暴,比當初的界殼陡地危險了數倍。
雖是這般,在溪湘汀瀾、朱由這等老道道祖出手下,依然順利通過!
林琪瑢在看到眼前的新界殼後,眉頭一緊!
“神域無疆……”
師兄弟們一起身在溪湘汀瀾與朱由撐起的二重法域中間說話,因是未發現林琪瑢周圍,有啓動法域的跡象,渾未覺還有另一重不同的法域存在,大家便一直以爲林琪瑢還未來得及衍生法域。
終蓋天見林琪瑢對界殼反應,顯然是有所發現,便問:
“小師弟,此界殼你見過?”
“不僅見過,幾次三番差點被它弄沒命了!”
白南笙奇道:“難道是神碑上的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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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冠鈺慢條絲理道:“大有可能!”
“小師弟別賣關子了!”璦暉聽得心癢催促起來。
林琪瑢道:“既川神碑本是鎮壓碧海柔雲獸的寶鎮。但是碧海柔雲獸之大無可想像,咱們都知道。此神碑鎮壓卻不能壓死,就必須有讓此獸存活下去的空間。所以神碑下有一道最後一位既川神祖的大神通,名叫:神域無疆,以讓此獸存身囚禁。
上次從碧海柔雲獸肚子裡逃脫,小六就經歷過神域無疆的兇險,還是泯親身入內相救才擺脫。不然即便沒了碧海柔雲獸威脅,我也出不來。
而我觀這層界殼,卻是那神域無疆威能的延伸。只是它將神威控制得當,儘量維持在與原本界殼同樣的效用,保證左界的存在。真正的主體威能還是在碑下!”
金華道:“林師弟既然確定,當是無誤。只是我左界既然沒有了定界之寶,又有上界人打過既川神碑的主意,以後局勢直是危如累卵!”
尹久道:“此事不在我們能力範圍,如左界大難,本宗也只能遷往右界,頂多能護住整個商樑聖星,左界其它星地,卻是力所不及了。”
尹久一直爲副宗主,商樑許多要事由他掌管。本宗實力自然有充分預估。
終蓋天道:“幸好我們早做了打算。右界在不了界中也賺足了好處,雙方也算心照不宣。”
孔策對史鼎道:“史師弟,聽說太安宗有一位方天下師侄丹道高超,爲右界第一,到時你可有對手了!”
史鼎自從東芒大比負於齊丹農之後,一直修煉不掇,聽到此言,不由見獵心喜。
他道:“我也聽師傅說到此人,如果有機會定要切磋切磋,方不負這次機會。”
林琪瑢插言問孔策道:“孔師兄,小山海龍現在幾階了?”
孔策聽到有人提及愛獸,臉色喜不自禁。
“孔淵現在已經二階,雖然與我境界上相差太多,但是到我渡劫之時少說也能達到九階,辦法得當,十階也有可能。到時正可幫忙應劫,一同努力以求大道!”
“孔淵?”
魏億躬呵笑出聲:“孔師兄待小山海龍如同兒子,取大號孔淵。林師弟切勿搞錯了!”
曹可及卻對林琪瑢如何晉階渡劫極感興趣。畢竟,成就道尊之後,再就是衝擊渡劫,多一份心得,也是不錯的比照。
林琪瑢道:“多虧師傅即時送來了道源花,師弟在不了界那處禁地內外圍悟法九年,最後自覺時機成熟,正是藉助道源花神異,才成功晉階。咱們左界獨有的道源花名不虛傳!”
終蓋天笑道:“小師弟之言甚是!咱們商樑天境弟子到衝關渡劫時,宗內都會爲其準備一朵道源花。這是其它八宗,也沒有的待遇,唯我商樑一宗獨有。
每代老祖都會親自出行爲天境子弟採摘此花,其中負傷之事也不罕見。
聽聞當初師傅天境衝關時,便是從師祖輩採集的道源花庫存中,直接取出了一朵合用,順利晉階。
小師弟進入渡劫,以後也要有此任務了。”
林琪瑢道:“小六既然晉階。自當盡力而爲。但是晉階倉促,許多方面還不牢固,這也是師傅帶小六到右界觀劫的一個原因,想讓我能多些感悟以助穩固境界。
但是不知這位太安師伯最後一劫是什麼劫難?”
曹可及道:“聽聞是水行大劫。
本來渡情師伯還有兩劫未過,一道水劫,一道土劫;土劫在六十年前堪堪渡過。就剩下這一道水劫。但是據說三千年前引過一次水劫,並未成功,好容易全身而退;
此時她有感大限已到;
如此一來,水劫便是成了壓軸,最後機會,再不過就……”
他搖搖頭,似乎對渡情元祖最後一劫這麼匆匆,頗不看好。
欒鳳風突言:“聽說幾年前,渡情元祖曾經來本宗借渡劫寶物。”
在場二十師兄弟除了尹久、孔策、終蓋天、欒鳳風,竟全然未知,一時都看向了幾人。
尹久道:“是針對衛師叔和宗主師叔的時間法力而來。結果,二位師叔合力祭煉了一件蘊含兩道時間法力的寶物相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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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界因爲既川神碑重新立界,就是位置也與原來相差遙遙不知多少星域。兩位道祖不斷啓用星海挪移,乃至看到明顯缺了半邊的右界進入眼簾的時候,衆人在星際中足足行了一天多。
這般長途跋涉,林琪瑢隱隱自覺能力足夠。不由動了出行界外的心思。
朱由與溪湘汀瀾剛想帶着自家弟子儘快入右界,就見不遠的另兩處空中,分別現出了兩支隊伍。
一隊十七八人的模樣,以三男兩女渡劫道祖爲首,十餘弟子。
另一隊只有五人,全是男子,四位渡劫老祖,其中赫然有當初想要奪寶帆不成,狼狽逃出生天的漫涓界丁容生。
三隊人馬互相遇到一起,不由面面相覷。
溪湘汀瀾首先拱手招呼道:“原來是湖弓天界與漫涓界的衆位道友,能在此相遇,正是幸事!”
兩界隊伍中各走出一人,當先互相見過之後,聯袂飛了過來。溪湘汀瀾與朱由也不殆慢迎上前去;
漫涓界出來的是一位白髮耋耋的老者,“原來是左界溪湘道友與朱道友,另一位道友恕老朽眼拙,不知哪位?”
湖弓天界出列的是一位四十許、容貌端莊的女元祖,她滿面和氣笑道:“人說相請不如偶遇,今天居然能與大名鼎鼎的溪湘道友還有朱道友偶遇,也算是走運。看樣子左界各宗未在一起?”
朱由笑盈盈道:“你們不知,右界渡情道友渡劫,就如左界自家的事一樣,各宗各有準備,人馬定然不少。說不得要到右界多賴些時日。如此各宗各行,化整爲零,到時太安道友也不便收我等食宿費用,卻是我們暗中打算好了的,倒讓幾位笑話啦!”
那女元祖掩口“咯咯”一樂,“好你個朱由!嘗聞你在本家宗內規矩端正,只要出得界來就一副玩笑之色,難不成在自家弟子面前就不怕破了老底?”
漫涓界老者接道:“朱道友爲人和氣,卻更圓滑。到時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誰也對他沒脾氣了!倒是溪湘,你身後這位道友還不介紹一番?”
三界觀禮隊伍相遇,外界道祖一眼就看出商樑同行的還有一位道祖。林琪瑢自知說的是他,聞聲大方的來到溪湘汀瀾身後。
溪湘汀瀾簡單介紹道:“這是在下關門小徒林琪瑢,剛晉渡劫不久,還要各位以後多多包涵!”
言罷,林琪瑢不管二隊人馬中衆多的驚異眼神與抽吸之聲,朝眼前二位,並向稍遠的兩隊中的其它道祖均是拱手。
林琪瑢對二界道祖抱拳見禮;此時大家同階,這一禮卻是遵循師徒二人均爲渡劫的特殊情況所用的慣例,向師輩同階修者,只執了少半個晚輩禮,算是尊重先賢。他朗聲道:“林琪瑢見過列位道友!”
修至渡劫,心胸自是大有功力,二界道祖初時雖是詫異,此時無不上前與林琪瑢見過。溪湘汀瀾藉機爲林琪瑢介紹,一時間收到不少賀喜之語。
丁容聲對溪湘汀瀾道:“你們商樑運道強盛,連帶着左界也是非同尋常!當初那個大比,收穫已讓我等眼暈,不想你們商樑還匿了這麼大一個,陰則不說,幾十年就渡劫……真的如你們所說是廢體?
我怎麼看着不像啊——”
那白髮老者眯着老眼,眼神一刻未停的打量林琪瑢,只聽他道:“此事不可爲外人道也……”
一句語帶雙關,登時讓在場所有道祖記在心頭。
朱由和溪湘汀瀾則心頭暗罵:好個奸詐狐狸!
原來那老者是一頭青冥狐王化形。一身道行不說,就是天賦感應之力也是下界著名的毒辣。
只見林琪瑢突然朝老狐笑道:“胡道友來時遇到一物,回程最好兌現相應條件,那物送與道友的那枚玉皇丹,其實是一枚異種兩重丹。”
兩重丹是一品渡劫皇丹中最稀少與神奇的品種,有千年不出的說法,又因一爐一枚,更會將相反卻互相可以巧妙借力的兩種藥效,分封在一枚丹丸的兩邊,成品丹色呈雙色而得名兩重丹。
而老者所得丹丸卻是一色,這就證明還有一半被分開,並未到他手裡……
老者大驚失色,對着林琪瑢道:“你是如何得知?”
“在下只是略通些陰陽術數,倒是獻醜了。”
所有剛纔還樂呵呵的人,此時看着林琪瑢的眼神,再不只是好奇與探究,不可避免的多了一絲凝重與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