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剛聽後,心裡不以爲然,心想自己的救命恩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愛吹牛。
不過這種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按劉牧星的要求,把沙少家的具體地址跟安保情況說了出來。
末了,白學剛再三規勸劉牧星要小心,因爲沙少陽家裡的保安僱傭得都是退役的特種兵,據說他們手裡還有槍。
劉牧星謝過白學剛的好意,然後問了他下一步的打算。
白學剛嘆口氣說道:“我也看出來了,沙少陽已經失去耐心,想置我於死地。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無義,等到我把傷養好之後,就去報警抓他。”
劉牧星拍拍白學剛的肩膀,“很好,有你報警當人證,沙少陽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既然如此,那就你好好養傷吧,我先告辭。”
說完,劉牧星離開屋子,重新抱起小花,走出受害女人的家。
他走之後沒多久,白學剛跟那個受害女人也走出來,鎖上大門後,相互攙扶着,沿着反方向離開。
“學剛,你真的要自首去嗎?”受害女子憂心忡忡地望着白學剛。
白學剛撇撇嘴,“那個毛頭小子還是太嫩啊,我只是隨口一說,他就信了。我要是想報警,早就報了,還用等到現在?就讓他倆掐架去吧,我要找個地方安靜地過自己的生活。哈哈,我截了沙少陽一筆鉅款,足夠咱們倆下半輩子花的啦。”
受害女子頓時露出嬌羞的模樣,“誰要跟你下輩子在一起了?”
白學剛哈哈大笑,“當初我把你丟下,是我的錯。現在我要把你抓在手上,永遠都不鬆手,你想跑也跑不了啦。”
兩個人興高采烈地走向遠方。
相反的方向,小花自劉牧星懷裡探出頭來,望着他身後兩個已經快要消失的身影,暗中跟劉牧星交流,“老闆,你真的相信白學剛說的話嗎?從我對他性格的解讀,他並不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經常騙人的。”
劉牧星沒有半點擔憂的意思,“他是不是守信的人我不清楚,不過既然他說出這話,就一定會踐行承諾的。”
“真的嗎?”小花明顯表示不相信。
劉牧星微微一笑,“當然,因爲剛纔我請了一位神仙出面勸說他,他肯定會聽從勸說,主動自首的。”
“老闆,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我讀過很多人的記憶,在地球這個世界裡,神仙妖魔什麼的都是人們幻想出來的,根本沒有真實事例。”小花反駁道。
“肉體成仙的當然沒有,不過在寫詩這塊,他就是神仙。”劉牧星的目光變得深遠而幽長。
小花忽然嘆口氣,“我有點可憐小柔,好不容易等到白學剛的真心,可是他又要進監獄。”
劉牧星冷笑,“不然呢?讓白學剛帶着那個小柔遠走高飛,兩個人花着販毒得到的鉅款,從此過上了王子公主般的幸福生活?呵呵,他們倒是幸福了,可是千萬個被毒品殘害的人又找誰說理去?”
說句實話,劉牧星很討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
憑什麼壞人忽然間良心發現就可以立刻洗白成佛?而像唐僧這樣“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好人,想要成佛,就得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有好幾次都被妖精洗白,放在籠屜上蒸。
如果成佛路徑如此簡單,那大家都不要做好人了,先當一陣子壞蛋,殺人放火,恣意快活。
等到玩夠了、玩累了、玩膩了,就不痛不癢地懺悔兩句,搖身一變,變成好人,繼續享受精神上的快慰——如果有這種世道,簡直是混蛋加三級!
劉牧星以前沒有能力的時候,對類似情況恨得吐血,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他有能力了,當然就要改變這種潛規則。
如果它已經變成天理,那劉牧星,就要打碎這方天地!
“小花,記住一句話——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老闆,你說的話越來越有哲理了。”小花讚道。
劉牧星低頭看看加菲貓,沒想到胖萌大眼的傢伙,也學會拍馬屁了。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道明寺的傢伙的口頭禪。我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最希望變成像他那樣的富二代來着,他家住着老大的房子,外面一個游泳池,裡面還有一個游泳池……”劉牧星的身影,越走越遠,越來越小。
這個時候,一個混混模樣的人偷偷摸摸斜對面的商店裡鑽出來,確定劉牧星走遠之後,然後摸出手機打電話,將劉牧星和白學剛的動態彙報給帶頭大哥。
很快,他接到指令,放心地長舒口氣,然後沿着白學剛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很慶幸,帶頭大哥沒讓自己跟蹤那個看上去很陽光的年輕人,如果大哥下了這個命令,他寧可抗命,也不敢再去撩撥那個人。
那人簡直太可怕了!
這個混混的擔心是多餘的,事實上,劉牧星跟小走到大街上之後,就伸手攔了輛出租,然後打車走了。
待劉牧星跟小花下車,他看着前面三層高的別墅,不由得撇撇嘴角。
沙少陽果然窮奢極侈,竟然在寸土寸金的市區中心給自己蓋了棟別墅,如此招搖,也不怕被人忌恨。
別墅外面有保安巡邏。
他們並不是沙少陽的保安,而這個小區物業的保安,只不過沙少陽出事住院,小區物業害怕他的別墅出事,所以加強了巡視力度。
“去吧,小花。”劉牧星將加菲貓放在地上,異界喵走出幾步,身上顏色逐漸變淡,最後完全消失。
過了不久,小花傳來消息,指引劉牧星沿着安全的路線,走到別墅旁邊。
劉牧星的肩膀微微一沉,隱身的小花跳上了他的肩頭,告訴老闆,第三層東側的屋子就是沙少陽的書房,如果有保險櫃,有很大概率是在書房裡。
劉牧星屈膝,向上一跳,輕鬆地跳到三樓的窗臺上,跟着身形一閃,人已經出現在書房裡。
果然,在書房的西南角,放着一臺保險櫃。
這個保險櫃足有一米半高,光看外面的金屬光澤,就知道很堅固。
劉牧星試着搬動一下,發現以自己現在的力氣,如果不加持“大力”詩,也只能勉強將它搬起來,行走都很吃力。
突然間,劉牧星聽到一樓的某間屋子裡,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