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星掏出手機,查找通訊錄,然後撥號。
電話接通後,劉牧星直接了當地說道:“虹姐喝醉了,你快過來。”
虹姐看見劉牧星的舉動,沒有疑問,彷彿知曉他是打給誰。只是臉上表情幽怨得像深宮裡的棄婦。
這個表情比剛纔更加撩人心絃,衆多圍觀男性恨不得揪着劉牧星的脖領子狂吼:“你不願意吃肉也別扔呀,這兒還有一幫餓狼等着吶!”
不到二十秒,有個穿着黑衣長褲的短髮女人走了過來,她眼睛冷冰冰地一掃,衆多餓狼瞬間變成招財貓。
酒吧裡的員工都認得她,她叫寧霜星,是虹姐的閨蜜,正式身份是酒吧保安隊的隊長。
寧霜星看了劉牧星一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攙起虹姐,就要向經理室走去。
“等等,虹姐,我今天有事,想請個假。”劉牧星在虹姐身後喊道。
虹姐轉過頭,“褚豐被我辭退,你又要請假,那誰來當調酒師?”不知是涉及公事,還是因爲劉牧星剛纔拒絕了曖昧邀請,虹姐的語氣生冷,又恢復了平日的強大氣場。
“小趙調酒的技術就挺好,我試過他的水平,已經不比我受傷之前差。只剩下半天晚上,他完全可以勝任。”劉牧星看着虹姐的眼睛,態度誠懇地迴應道。
虹姐想了想,然後乾脆地說道:“趙凡初,今天就由你來當調酒師。”說完,她轉回頭,由寧霜星扶着離開。
名叫趙凡初的服務生滿懷感激地看着劉牧星。
雖然只能做半晚上的調酒師,但對他今後的職業發展會有很大好處。
他跟劉牧星的交情並不深厚,只是因爲請教過幾個調酒方面的問題,所以平時對劉牧星頗爲尊敬,不像別的服務生那樣,在背後笑劉牧星是被大飛包養的小白臉。沒想到劉牧星不但對調酒問題認真解答,還在關鍵時刻向經理推薦。
劉牧星對趙凡初點點頭,“好好幹,我看好你。”說完便離開吧檯,換上自己的衣服,向後門走去。
在後門,旺財已經接到訊息,悄悄跑來跟老闆會合。
“顧少放心,上次出現意外是因爲碰到流浪狗,這次肯定沒問題,我保證把姓劉小子的腿打殘,你就放心吧。”長髮黃毛拍着胸脯打包票。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後門的黑暗之處,劉牧星抱着旺財感嘆道。
旺財激動得渾身發抖,因爲老闆這句話是用阿斯喜語說的,“老闆,你真不愧是神族,說出的話好有道理。”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魯迅先生說的。”
這記馬屁沒拍好,旺財露出哈士奇特有的尬笑,“想不到碳基生物偶爾也能說幾句像樣的話,這個姓魯的在碳基生物中應該挺出名吧。”
“魯迅先生不姓魯,他姓周,魯迅是他的筆名。”劉牧星正臉糾正旺財的錯誤。
旺財翻了個白眼,“明明叫魯迅,卻偏偏要姓周,這些碳基生物真是奇怪得很,本汪都被繞暈了。”
劉牧星輕拍旺財的腦門,“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現在咱們得想辦法解決顧連鵬的事情。”
“老闆,這太好辦了,等下本汪再變身,衝上去把這些低等碳基生物全都咬死就好了。相比之下,還是魯迅爲什麼姓周這個問題更復雜些。”
劉牧星又拍了旺財一下,“別總想着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樣雖然直接,卻爲將來留下隱患。嗯,可是不收拾顧連鵬,他又總是像條瘋狗一樣纏着我,咦,瘋狗?”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隨後,劉牧星跟旺財無聲地交流片刻,然後旺財跳出劉牧星的懷抱,飛快地離開。
大約過了五分鐘,劉牧星收到旺財“準備就緒”的信息,然後故意弄出動靜,匆匆順着另外一方向快速離開。
顧連鵬等人此刻也發現了劉牧星,可是他們有些疑惑,因爲顧連鵬離去的方向並不是他回家的道路。
這個小細節當然不用在意,而且那條道兒上沒有監控,更方便行事。顧連鵬和長短髮黃毛提着棒子,飛快朝劉牧星消失的方向追擊。
沒過多長時間,顧連鵬三人便看到劉牧星。
此刻劉牧星仍在路上不緊不慢地走着,不知道自己快要大禍臨頭。
很快,追兵相距劉牧星已經不到五米。
顧連鵬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他偏過頭,剛要指揮兩個跟班追上劉牧星,卻見兩個跟班班臉色齊變。
短髮黃毛臉色發白,神色緊張。
長髮黃毛更是不堪,他張大了嘴,瞳孔縮到極致,腦門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那神態,就像偷情的老鼠丈夫被貓妻當衆捉姦。
怎麼回事?
顧連鵬順着他們的視線轉頭,就見一隻碩大的黑色獒犬從旁邊竄出,徑直向他們撲擊過來。
在月光與路燈共同的照射下,黑色獒犬的眼紅呈暗紅色,它張着嘴,有垂涎不斷從嘴角掉落。
難道說這就是那天黃毛跟班所遇到的狗?
顧連鵬腦中剛閃過這個問號,黑色獒犬便已經奔襲過來,張開血盆大口,重重地咬在他的小腿上。
顧連鵬瞬間將眼睛瞪到極致,然後撕心裂肺地哀嚎:“啊!……”
劇烈的痛楚感覺從小腿處傳來,顧連鵬甚至還聽到了輕微的“喀吧”聲,估計小腿已經被咬斷。
然而,這還沒完,黑色獒犬猛地一竄,又重重地咬在他大腿內側。
這回顧連鵬停頓一下,然後爆發出驚天地泣鬼神般地慘叫。
如果說嚎叫也能發電的話,顧連鵬第一聲叫足夠三口之家吃兩頓電火鍋,至於第二聲,已經夠他們連吃十天。
短髮黃毛看見老闆受傷,心中大急,輪起棒子敲在黑色獒犬的頭上。
可是狗頭太硬,這次攻擊非但無效,反而激發起黑色獒犬的兇性,它直接將短髮黃毛撲倒,然後咬在他的手臂上。
這次“喀吧”的聲音更明顯,短髮黃毛也加入爲電火鍋續航的行列。
黑色獒犬似乎不解恨,吭哧吭哧又是兩口,將短髮黃毛的雙腿咬斷,短髮黃毛的慘叫聲嘎然而止,翻着白眼,昏了過去。
此時,旁觀的長髮黃毛已經嚇傻。
只不過短短時間,汗水便已經順着他的額角臉頰流下,在下巴處匯聚、滴落。
他又回憶起那個差點被狗奪去口貞的噩夢般的夜晚,渾身顫抖如篩糠。
眼見黑色獒犬又將目光盯向自己,長髮黃毛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尖叫一聲扔掉木棒,轉身便逃。
黑色獒犬眼裡露出戲謔的神色,剛要追擊,腦袋裡忽然傳來主人的信息:別追,辦正事要緊。
旺財得令,重新來到顧連鵬面前,喉嚨間沉悶地低吼,不斷滴落人血的大嘴距離他的腦袋,只有十釐米的距離。
平時養尊處優的顧連鵬哪受過這種刺激,他一翻白眼也暈了過去。
旺財愣住了,這小子不按劇本演戲,這可咋辦?
它剛要回頭請示,又接到劉牧星的信息:別回頭。直接叫醒他。
旺財會意,微微退步,又“喀吧”聲將顧連鵬的另一條腿咬斷。
“啊~~~”顧連鵬慘叫着,生生疼醒。
然後,他看到黑色獒犬目光呆滯地瞅着他,然後張開長滿血紅利齒的大嘴,猛地向他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