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亞姐好快啊,莫非和陽少之前已經商量好了?”李煜飛身行前方帶路,熟諳金陵城的李煜走得自然都是近路。
“嗯。”瑞拉莉亞點點頭:“來的只是先行軍,大部隊還在路上,我怕默陽出事,就很快的趕來了。”
“嘿嘿,什麼時候結婚啊?”李煜一看古霜學院的兄弟們到了,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去,去。”瑞拉莉亞略微有些臉紅,提到了結婚二字,似乎在英氣的女孩子也會有些羞澀。
陽少嘆了一口氣,前面還有事情等着大家,此行瑞拉莉亞只帶來了二年組的一百精英,絕大多數學生軍還在趕往金陵的路上,畢竟等級足夠高才能超快速趕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能進行常規的行軍了。
而就在陽少一行人火速趕往金鑾殿的時候,此時那平素莊嚴的大殿之上已經赫然是血流成河。羣臣叫嚷着往外面跑。有的戰戰兢兢的躲起來。有的更是被凌厲的鬥氣餘波掛碰致死。老臣歐陽鐸還是宛如標槍一般的直直站立在原地,看着那金鑾殿之上的血雨腥風。
作爲兩朝元老,歐陽鐸名望甚高,無論是李家軍還是王庭軍都沒有去碰觸這名老臣。而歐陽鐸此時的胸中被太多的東西所填滿。人,總是爲了自己的慾望,站在這個神聖的地方,無論是天子還是朝臣,心中裝的都是一己私利,而卻斷斷沒有天下蒼生,如果這殿上君王念及黎民百姓,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而李庭堅心中如果還有君臣之禮,也不會如此大逆不道當庭弒君了!歐陽鐸不知道自己心中充滿的是什麼,是憤怒?還是悲傷?還是一種龐大的無力感?似乎這三尺微命而一介書生什麼都阻止不了,當年躊躇滿志的青年科舉高中而走上了江山社稷臺,卻哪裡料到一腔熱血沒有地方揮灑,在這個迂腐骯髒的地方耗盡了一生的心血!
這裡是國家的樞紐,這裡是神聖的殿堂,這裡冠冕堂皇而金碧輝煌,但是歐陽鐸忽然在這腥風血雨中嗅到了一絲惡臭。一絲掩蓋在所謂的高貴之後的醜陋模樣!老臣心誰知?鮮血飛濺在了歐陽鐸的臉上,歐陽鐸感覺自己一雙腿再也站不住,禁不起心頭千萬斤的重擔而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很多人以爲這老頭嚇哭了。而他們卻不知道,歐陽鐸哭的是他自己乏力的一生,哭的是被燕高祖治理到盛世,而被燕文王一手葬送的大好河山!哭的是這骯髒的人心,這些掩蓋在金玉之內的貪婪慾望。
但是金鑾殿上的殺戮註定不會因爲一名和稀泥的老臣之痛哭而停止,李家軍和王庭軍不斷的廝殺在了一起,早已經被李庭堅提前抽空的王庭軍不足千人,只能維持王城正常的治安,更不要說這其中不少人根本不忠於燕文王,而全部都是李庭堅和袁世通的親信!
李家軍還在源源不斷向外圍涌進來。其中夾雜着不少袁軍。此時李庭堅已經連斃四名近衛,而看着爬出好遠的燕文王大步的衝上去!李庭堅露出一個笑容,僅僅發動了一半的李傢俬軍就已經打成了這次謀反,他知道袁世通會控制住大殿,讓那些人只能在大殿中廝殺,而後方除了太監和嬪妃,可就沒有其他戰鬥力了。
“哪裡走!”李庭堅渾身鬥氣一噴,一個虎步衝上前,把燕文王踹翻在地。
“四叔,有事好商量!”這時候燕文王皇袍上沾滿了泥土,頭冠也早就不知道丟在那裡,渾身被踹得宛如狗一般,也不敢喊愛卿,按照家族輩分喊了四叔,似乎還想要套上一點近乎。
“商量了屁!”李庭堅一擡腿又是一腳:“你荒淫無度,早就想把你拉下這個王位!你還要抵抗?真是不知好歹!”
“我不抵抗,我不抵抗!”燕文王一邊向後縮一邊告饒到:“四叔你饒了我,我讓位還不成?讓位給你,皇帝我不做了,你來做好不好?”
“好啊,你來發佈讓位的聖旨!”李庭堅露出了一個笑容,強權上位容易產生反彈,如果燕文王能夠答應,自然是最好不過。
“我沒有紙筆,我們去書房。”燕文王喘着粗氣稍稍緩過來一點點,開始考慮如何拖延時間:“我們去書房,我下聖旨讓賢!”
“不必,我們君臣一場,你這個人我很瞭解。”李庭堅上前刀光一閃,燕文王的一節手指頭可就掉下來了。李庭堅一用力,撕下燕文王一塊龍袍,而惡狠狠的說道:“你就在這龍袍上寫,快點!”
燕文王吃痛沒命的哀號,連胯下也滲出不少黃水,當皇帝當道這個份兒上,也算是丟人到家,燕文王很痛,但是更想要命,只能在龍袍碎片上哆哆嗦嗦的用那流血不止的手指慢慢寫下去。但是越寫燕文王的心就越顫抖,如若真的讓出了王位,那些美麗的妃子就要歸他人所有,而再也不能大肆選妃了,這可要了燕文王的命!
“我…我…來人啊!”燕文王想到這層就再也寫不下去,而轉身又要逃走,口中大喊着來人,似乎還抱有什麼希望。
“沒人來救你,你只有一分鐘的思考時間。”李庭堅在背後又是一腳,給燕文王踹了個狗啃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寫,我寫!”燕文王重新軟下來,手下不成字而心中快速的思考。近衛被攔在金鑾殿,百萬雄師都被派到了邊境,幾個妃子確實是鬥者,但是因爲不從自己都被虐待致殘,恐怕現在更希望自己死掉,燕文王哆裡哆嗦的書寫着,卻發現由於自己的肆意妄爲,現在真的已經沒有底牌了。
“快着點,快着點!”李庭堅唯恐生變而沒命的催。
“你看這樣行嗎?”燕文王哆裡哆嗦的把破布片捧上去,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庭堅。
“我看看!”李庭堅接過來一看,卻皺了眉頭:“你TMD根本沒寫完,這是什麼禪讓的狗屁?”
噗!而一把精緻的匕首猛的捅向了李庭堅的胸口,原來燕文王捨不得那淫靡的生活,這也惡從膽邊生,接着獻布的功夫掏出隨身匕首狠狠捅向了李庭堅的胸口!而那鋒利的匕首刺在李庭堅的皮膚上,卻再也不能寸進一分!李庭堅瞪着一雙虎眼看着燕文王,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居然還敢動手??
“你找死!”雖然匕首被李庭堅渾身鬥氣攔住,但是卻把李庭堅氣得夠嗆,得知了優柔寡斷的燕文王決計不肯交出這個王位,李庭堅暴怒的舉起寶刀,狠狠的把燕文王劈翻在地。
“你…真敢殺我…”燕文王睜大了死魚眼,似乎不相信李庭堅真的殺了自己,而大量的血液從胸口噴出,燕文王蹬蹬腿兒,死了。
李庭堅深深的嘆出一口氣,沒想到還是把燕文王殺死了,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這樣了,沒有燕文王禪讓的詔書,那麼就強行上位吧!李庭堅拽着燕文王的屍體一步一步走回了金鑾殿,那長長的血跡拖拽在地上,觸目驚心。
此時金鑾殿之上,形式基本已經被李家軍控制住,而衆臣被李家軍畫圈包圍起來,只能在圈中簌簌發抖,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羣臣發現王座上站着一個人,此人正是李庭堅,而大燕王國的兵馬大元帥李庭堅手中提着的屍體,不是燕文王又是哪個?
“弒君啦,弒君啦!”羣臣看着燕文王毫無聲息的屍體,不由得萬分惶恐,長這麼大沒受過這樣的刺激,羣臣簡直就快瘋掉了。
“都TMD閉嘴!”李庭堅大吼一聲:“燕文王奢靡無度、不理朝政,王國被其糟蹋得不成樣子!我今日弒君上位,有誰不服?”
羣臣們一聽李庭堅如此喊,頓時全部閉上了鳥嘴,嚇尿了的也強行憋回去,如今金鑾殿之上全都是李庭堅的人,恐怕誰敢吐出半個不字,下一刻脖子就得分家!軍權在李庭堅手中,王上也死在李庭堅手中,似乎這一個鐵血大元帥的登記已經成了必然的事情了。羣臣們縮了脖子閉了眼,恐怕這一下大燕王國要從散漫荒淫的通知變成獨裁暴力的統治了!
“我不同意…”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不急不慢的聲音忽然傳來,羣臣們都是一激靈,心說您誰啊?找死還嫌慢不成?這時候蹦出來,莫不是腦子抽風了?羣臣齊刷刷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而這一下不由得全部張大了嘴,嘴裡足足能夠塞下兩個雞蛋,提出反對意見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宰相:袁世通!
“你?”李庭堅心中一驚,心說咱們不是一條船上的麼?怎麼現在你不同意,你這算是唱的哪一齣?
“老夫不同意!”袁世通站出來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違反了君臣綱常強行上位,此乃大逆不道!今日我要提李姓江山伸冤,格殺你這個亂臣賊子,天下不能落入你這個匹夫手中!”
“好你個老賊信口雌黃!”李庭堅驚訝無比,這纔想起秦默陽昨天晚上說過的話,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李庭堅不能在後退,只能一步步向前走:“尼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這是平地大翻臉,好吧,既然你要玩,就別怪我不客氣!”
“是麼?把這個亂臣賊子拿下!”袁世通卻似乎胸有成竹,這一揮手之間,數百袁軍兇猛的衝進來。李庭堅心中懊惱不已,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被袁世通給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