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缺醒來時大家都從朝廷回來了唯獨玉韶珂沒有,頓時暗叫不好,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從薛雲卿那裡打聽到了玉家的方向匆匆追了出去。其餘人見她神色慌張也不由分說地追了出去,而在半路上便撞見了風璟嵐,風璟嵐見到她和其他人後,二話不說,轉手將玉韶珂交給他們後便很快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月無缺把了把玉韶珂的脈臉色變得更難看起來,其他人看她臉色不好,正欲轉身去追那個風璟嵐時被她阻止了。
“怎麼回事?韶珂早上還好好的!”歐陽璐瑤神色不安道。
“剛纔那個人是那次在百花醉客遇到的,怎麼會是他?”軒轅玄亮皺眉。
“好了!現在說那些都沒用了!”月無缺打斷道,“現在韶珂中了不知是什麼東西,除了心脈被護住還吊着一口氣,其他的經脈亂成一團,而且似乎還有東西在啃食她的功體!”薛雲卿聽罷後立刻抓起玉韶珂的右手看,袖子一捋,衆人頓時大吃一驚,玉韶珂的右手上面有許多螞蟻般大小的蟲子不停地往皮膚裡鑽,鑽進皮膚的蟲子變成一個小黑點不停往手臂上方移動,月無缺再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扯開她的衣襟,只見鎖骨處已經聚集了很多黑點,因爲被封了穴道所以往心臟移動的路線被堵住了,但目前的形式很糟,這些黑點似乎隨時都會衝破阻礙。
“這是玉家的血蟻噬蠱!”薛雲卿大喊,“這樣下去她會被血蟻給吃得骨頭不剩的!”她的話頓時讓大家擡頭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血蟻噬蠱?!”衆人齊道。
“來不及解釋了,我知道有個人可以救她!”薛雲卿說罷便轉身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誰?”
“妖醫越水楊!我家的長老就是她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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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妖國京城外二百里,有一山,名曰靈蠱山,傳因巫蠱神出生之地而命名,山上叢林繁茂鳥蟲橫行。在靈蠱山山頂處有一空地,有一茅舍,有一清泉,有一石臺,有一古桐,忽然,嗖嗖嗖,九道橘色細細的光線如離弦之箭射向古桐身。樹幹中針頓時一抖發出嗚嗚聲,然而,樹幹中針後沒多久中針處輻散出一道光圈,將九根針吐了出來並按原路射向投擲者。投擲者趕緊後退一步一個閃躲將針收回,“唉,又失敗了。”少女穿着清爽的水藍羽紗,一頭可愛的櫻發劉海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小手把玩着九根顏色各異的針陷入了沉思。這時,身邊的樹葉傳來一絲顫動,她擡起頭來不耐地說了一句:“誰啊!沒看見本小姐真忙着嗎?”
薛雲卿一行人站在空地邊上,而此時軒轅玄亮的紫薇劍開始抖動起來,他皺眉道:“紫薇劍動了,難道這裡的主人有神器?”
“主人,我感覺到了,居然是九仙針!”流雲弒天刀發出的男中音頓時讓大家一驚,紛紛看向他,“呃....貌似忘了自我介紹了。”
“你們是誰?”越水楊走了出來,站在離他們十步之遙停了下來。
“越神醫,我們有事相求。”薛雲卿站了出來,也示意大家將玉韶珂背過來。越水楊瞄了一眼獨孤寒絕背上聳拉着腦袋陷入昏迷的玉韶珂,嗤了一聲冷笑道:“哼,原來是個玉家人中了自家人毒手的悲劇人物啊。”說罷轉身欲走,薛雲卿慌忙叫住她:“神醫,你能不能等一下,好好談談。”而其他人則是對她能夠一眼看出玉韶珂原形的能力感到詫異。
“我還是老規矩,來求我的人有兩個選擇,要麼讓她接我三掌,要麼讓我得到自由,但如果是受傷者是玉家人,第一個選項直接去掉!”越水楊擡腳欲走,“我答應你!”月無缺毫不猶豫答道。越水楊收回腳步轉身看向她冷笑道:“但願你能!三天期限,過了期限後果自負。”說罷只見越水楊一揮袖,忽然林中颳起一陣詭異的妖風,趁大家一個沒注意妖風就將玉韶珂捲進了茅草屋,越水楊沒再理他們,轉身就走進了茅舍,留下五個面面相覷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和玉家有何恩怨?”月無缺對薛雲卿正色道。
薛雲卿道:“這個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聽長老們說越水楊是個很厲害的妖醫,一手鍼灸之術出神入化,十分擅長解蠱解毒。這對玉家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玉家家主想收爲己用,但越水楊一向愛好自由拒絕了他。玉家家主當然不會讓對他們的巫蠱之術有剋制的人出現,不惜施陣將她關在了靈蠱山,我出生時她就已經關在那裡了。”
“那你知道是什麼陣法嗎?”獨孤寒絕問道。
薛雲卿擡頭想了一下道:“我聽說好像是什麼蝕骨鎖山陣,據說是外面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但被關的人不能,一旦她離開了靈蠱山就會受到蝕骨之苦,最終會被殺死在陣裡。”
“蝕骨鎖山?”獨孤寒絕皺眉,似乎在想什麼。
“你不是學過陣法嗎,那這個陣法你聽過沒?”軒轅玄亮問道。但是獨孤寒絕迴應卻是搖搖頭表示不知,讓大家都陷入了苦想。
“唉,都沒人問我。”一個有些得瑟的男中音再次引起了大家都注意,月無缺扶額表示無語。“你是?”歐陽璐瑤好奇地湊近它,上上下下直打量。“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土鱉!本刀當然是大名鼎鼎人見人愛的流雲弒天刀啊!我告訴你啊,本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人不曉,本刀一生只愛三件東西,第一件是月無缺,第二件還是月無缺,第三件還是月!”“砰!”滔滔不絕一個勁抖動的某把自戀刀還沒說完刀柄就被捱了一道暴慄頓時住了嘴,月無缺此刻是臉色發囧,滿頭黑線:“你能不能說重點!”
“哦,剛剛忙着介紹,忘了正事了,呃.....我剛剛講到哪了?”
衆人:“.......”
月無缺:“流雲弒天!!!!”
“啊!我想起來!”某女充滿暴力血腥的眼神產生讓某刀頓時深感壓力山大,刀身一驚冷汗立刻嚴肅道:“呃,蝕骨鎖山陣吧,那個陣法不同於一般的陣法,一般的陣法都有陣眼,找到陣眼就可破陣,而這個陣法需要一件解陣之鑰才能破陣。”
“那東西在哪?”歐陽璐瑤問道。
“當然是施陣者他家裡啊,還用問。”流雲弒天譏諷道。
“沒問你!我當然知道在他家裡!”歐陽璐瑤白了他一眼。
流雲弒天對她不屑的態度頓時大怒,好久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小輩了,“小丫頭,前世再牛也是過去,你現在最好對本刀的態度好點,你在我眼裡連根蔥都算不上。”
歐陽璐瑤一聽頓時有些氣惱,心裡感嘆道:“居然會被一個給前世壓靈石的神器給藐視了,這一世過得太憋屈啦!”
“好了,別吵了。”月無缺打住,轉頭看向薛雲卿道“你知道玉家守衛很嚴謹的地方是哪裡嗎?”
薛雲卿動眼想了一下道:“我記得玉家有好幾個地方都是守衛比較嚴,但是聽裡面的人說守衛最嚴的要屬玉家一個叫玉風閣的地方,據說是個聖地,很多玉家人都以能進去閉關爲榮。”
“看來我們得當小偷了。”月無缺攤手十分表示無奈,而薛雲卿聽後突然跪了下去抓着她的裙襬懇求道“恩人,我求求你,求你將月星石偷出來好嗎?我不想讓父親認爲祖上的基業就這樣斷送在他手裡自責地活下去。”說罷又立刻磕頭不停請求。不料,月無缺卻一扯裙襬面無表情地對她喝道:“連自己的家業都不能保護好他就不配做一個家主,我將月星石偷回來又怎樣,你們拿去光復祖業難道就沒人懷疑你們做了偷竊之事嗎?玉家人知道了會怎麼想?你們遭來的不只是罵名,更可能遭到殺戮,難道你就不明白嗎?”
“我...我...”薛雲卿頓時語塞,眼淚也忍不住吧嗒叭嗒地流了下來,整個一楚楚可憐啜泣的小女孩,“哼,沒了那塊破石頭就活不下去了嗎?”月無缺一臉諷刺地看着她。
“好了,月無缺別再說了。”軒轅玄亮見勢不好立刻上前勸住月無缺,“哼,我最看不慣遇到點問題就只知道求別人動不動就哭的女人了!”月無缺抱臂將頭偏向一邊,“曾經掙扎在生死邊緣那種感受我能理解,但她畢竟沒有經歷過生死。我也是一夜之間從富家小姐變成一無所有的人,而且還要逃避別人的追殺。”歐陽璐瑤扶起薛雲卿,對月無缺正色道,“剛開始我也是一個勁地哭,但哭不代表一個女人就懦弱!薛雲卿一直在爲自己的家默默努力着,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夠了!”月無缺不耐地轉身,“大家回去準備吧,月星石有什麼特徵你們自個兒問,我不想在這裡耗時間了!”說罷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這麼說你答應咯!”歐陽璐瑤對月無缺的背影興奮地喊了一聲,月無缺沒有回答,“不說話表默認!嘿嘿!”歐陽璐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