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過後,眼底一片愴然。雖然失去了朋友,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逃命,玉韶珂繼續背起慕容珽施展飛天之術逃命,歐陽璐瑤在空中大起大落,身體開始自由落體時便運功,儘量縮短輕功的運氣時間。
“我想他也是迫不得已吧,剛纔他口中說的封露看來對他很重要人,以至於爲了她效力慕容楚。”歐陽璐瑤望着玉韶珂平靜道。
玉韶珂埋下頭,垂睫道:“嗯,自從封露被冰封后勉強吊住一口氣後宸就一直四處奔波尋找救治之法,或許就是因爲這個慕容楚以此作爲交換條件。”
“北璇不是醫術很好嗎?她也沒辦法嗎?”歐陽璐瑤疑惑道。
玉韶珂搖搖頭,“表姐認錢不認人,即使是我好友她也要宸交出六千萬兩黃金才肯救人,那次宸沒有辦法氣極而去從那以後我就沒再見過他。”
歐陽璐瑤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便埋頭趕路。因爲慕容楚把精力放在活捉慕容白了,所以大量人馬都集中在雪荷潭,其他地方的兵力就比較好對付。玉韶珂巧妙地帶着歐陽璐瑤繞開大量追兵,最終在伏惜鈴計劃好地處偏僻的玉龍喀什河與慕容白匯合,大家沿水路逃走。
慕容白在站在一艘大船的船頭上,緊緊地望着伏惜鈴離開的方向。伏惜鈴本打算和慕容白一起等衆人的好消息,在他倆準備好船隻後無意間聽到一個乘客和擺渡人聊天得知慕容楚帶着人馬往雪荷潭走,伏惜鈴頓叫了一聲不好後便頭也不回火速離去。慕容白頓時明白慕容楚是預謀好故意拿李洵來引他上鉤,淨雪城處處是他的眼線,只要自己一開始打聽小姑的消息便會引起他的注意。伏惜鈴的武功雖比他好但好不到哪去,能從慕容楚手下的那名高手中取得勝算的可能性很小。慕容白此刻不能離開船,因爲伏惜鈴叮囑了他千萬不能走開,自己現在只能焦急等待。
終於等到趕來的玉韶珂她們,慕容白舒了口氣,但卻不見伏惜鈴和玄亮等人,慕容白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而在玉韶珂逃出包圍圈後,伏惜鈴見玉韶珂已經逃走了便正式面對慕容楚冷笑道:“聰明的大皇子殿下,你的武學還是沒有長進啊。”
慕容楚見她眼神冷然,狂妄的表情頓時一滯,很快又恢復到狂傲的姿態道:“那你剛纔是在試探我嘍?我不信!”
伏惜鈴巧笑嫣然:“信不信由你。”隨後收起笑容,橫劍一劈,一個箭步便已至慕容楚的背後,“好快!”慕容楚心裡頓時驚訝,伏惜鈴反手一掣海棠殘夢刺嚮慕容楚的背後,慕容楚當下揮掌去擋。伏惜鈴揚起嘴角,慕容楚頓時心裡暗叫不好,果然,在他出掌之際立刻扭身出現在他眼前,順手橫劍向他脖子抹去。慕容楚又收掌運功擋住即將抹脖的劍鋒,伏惜鈴乘機立提真元會心一擊!“亂雨千花”,劍鋒迸出火色劍光,強大的劍氣衝破慕容楚的掌氣,當即慕容楚胸口處受創。
“呃啊!”慕容楚被震退五米遠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哼!沒想到你也會有窮途末路的時候!”伏惜鈴在慕容楚被震退之際立刻追擊刺嚮慕容楚的胸膛!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喝,“刀映千江!”隨即一道刀風襲來,刀風十分強勁將伏惜鈴震退了幾步,地上被震起了陣陣塵沙。伏惜鈴見有人打斷當機立斷,對着其他人喝了一聲:“退!”便身化一道紅光隱遁而去。與李洵周旋的獨孤寒絕聽後也無心戀戰虛晃一招暫時拖住他後飛身下去抓住與衆將中周旋的軒轅玄亮的肩膀,唸了一道口訣御劍低空急速而逃,二人不時還往後面的追兵發招爭取更多的時間。
慕容楚見人都逃走了立刻下令讓人去追,“你來遲了!還放走了慕容珽!”慕容楚十分生氣地看着現在纔到場兩手空空的龍飛宸,龍飛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收起刀轉過身道:“我說過,我只負責拿下慕容白的人頭,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說完便離開只留給他一個的背影。
“你!呃!”又一口血氣上涌,慕容楚即刻被李洵扶住,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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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最後終於等到急速趕回的伏惜鈴等人,伏惜鈴登上船便往河裡狠狠一擊,強勁的掌風拍水三尺,強大的反衝力將大船推離了岸邊,水流急湍大船順水而下,很快大船便被羣山隱匿而去,追兵追到河邊時已經不見人影。
船隻在水中安靜地行駛,大家爲慕容白和慕容珽的團聚小小慶祝了一下後便馬上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慕容楚的手下都很厲害,軒轅玄亮受了不小的傷,多虧有紫薇劍強大的劍氣相助否則不知會有怎樣後果,獨孤寒絕和李洵不相上下,雙方都受了傷也沒從對方身上得到好處。
大家船上相聚後,軒轅玄亮腰間的紫薇劍開始再次震動,伏惜鈴將目光移到慕容珽抱在懷中的焦尾琴,“玄真七絃琴!沒想到,短短几日就找到了兩件神器。”伏惜鈴嘆道。“這口琴是以前得天羽峰鬼才鑄劍師賀文崢相贈,沒想到會竟會是千年前遺失人界的神器,若你要將他迴歸神界,我,也沒有意見。”口上雖是沒意見,但眼中卻是萬分不捨,神器似乎也有反應,不停震動以示抗議。
伏惜鈴戲謔道:“神器失去了原來的主人自會去等待下一個有緣人來做他的新主人,既然神器已認你爲主與你心靈相通就不應說棄就棄,再說我也沒有要帶走的意思。”
伏惜鈴看了一眼玄真七絃琴最細的那根弦,雙目一眯,語氣變得有些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動過第七根弦。”
“這...”慕容珽有些猶豫,隨後點點頭。
“玄真七絃琴一旦認主就會用第七根弦與之連命,我勸你以後不要貿然使用第七根弦發招牽動體內所有的內力,否則只會損身折命。”慕容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以後會注意,伏惜鈴看了她一眼後站起身迅速朝船艙走去。
船上一片寧靜,只有船下潺潺的水聲和慕容珽撥絃彈奏的悠然樂音。玉韶珂點了一盞燈,拿出玉簡將文字一一翻譯成現今的文字,寫在一張利於保存的布帛上,獨孤寒絕在坐在一旁閉目打坐療養,軒轅玄亮和歐陽璐瑤爲了提升修爲,受了伏惜鈴的教開始學習修真的基本功法----吸納吐息,靜靜的坐在船頭閉目感受崑崙山純淨的靈氣,慕容白則是飛到了前面探路去了,伏惜鈴去了船艙後不知就在幹什麼了。
船從半夜出發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慕容白才飛回船上。玄亮和璐瑤在交換修煉的心得,玉韶珂依舊在翻譯文字,獨孤寒絕仍在閉目療養中。伏惜鈴從船艙上來了,她臉色蒼白頭上還有細細地汗水,一臉的疲憊似乎承受了很多東西,讓慕容珽有些吃驚“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沒什麼,下去調養了一下,現在好多了。”伏惜鈴用手絹擦擦頭上的汗珠虛弱地笑着回答她。
“惜鈴,到底怎麼回事?以前從沒見你這樣?”慕容白見她心裡也有些害怕了起來,趕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詢問道。
伏惜鈴握他緊握自己手腕的手,微笑地搖搖頭,“放心吧,我沒事。你去探路有沒發現什麼?”
“前面有道迷霧,看不清虛實。”慕容白道。
“嗯,看來我們要到了。”
“到哪裡?”慕容白疑惑道。
“玉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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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前行了一個時辰後果然前方是濃霧重重看不見任何東西。“穿過這道濃霧就可以到玉虛峰了,大家當心水底的暗礁。”伏惜鈴叮囑道。
慕容白和獨孤寒絕站在船頭,眼下可見度很低,二人一旦看見有暗礁或疑似暗礁的物體在水中時便立刻向水中發掌偏離行船方向避免觸礁。可是誰也沒想到水中的暗礁是何其多,大船最終還是觸礁而沉。大家只好運功在空中前行,“濃霧太濃了,幾乎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了,現在只有驅散這些霧氣才行。”獨孤寒絕提議道,其他人紛紛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用咒火符,大家把真氣集中在上面散熱驅霧!”說罷,獨孤寒絕掏出一張符紙,低頭唸了幾句,“去!”將符紙拋到了前方,衆人也在此將氣力輸向那張符紙。“轟——”的一聲,符紙頓時燃起熊燃大火將附近的霧氣驅散。前方的不遠處的山石引入眼簾,誰知這大火只持續了幾秒便被更加濃烈的霧氣滅了個蕩然無存。而且前方還傳來一聲女聲冷笑,“區區凡火,想破我的迷霧陣,做夢!”
“不愧是玉清界的祁霧隱,迷霧陣的精妙讓伏惜鈴甘拜下風。”伏惜鈴恭敬道。
“呵,原來是璇璣的大姐來了。”一聲輕笑,祁霧隱袖袍一揮,濃霧中頓開一條道路。衆人看清了她的長相,祁霧隱要不是聲音是女聲可能認不出她是女的,一頭白色碎髮散發着一種中性美。身穿白色的衣袍走在濃霧之上如履平地,“隔了這麼久,今天爲何會突然來玉虛峰?”祁霧隱在前面走着其他人跟在她身後。“逃命至此,不提也罷。”伏惜鈴回答道。
“你的師父呢?”伏惜鈴問道。
“呃,”祁霧隱頓了頓還不待她回答上空突然傳來一聲驚天震雷吼“老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