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看法吧!”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似乎一切都好商量。而傅平,似乎是天生就很討人喜歡。安先生喜歡它,老刁也同樣的喜歡它他。
面對着目光如長輩般慈愛的老刁。傅平敢於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說的是如果可以的話!”爲防老刁誤會。傅平還刻意的強調了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放過安先生。”
“可以!”
“可以?”傅平萬萬沒有想到。老刁會答應的這般痛快。“您不問問原因嗎?”
老刁說道:“我需要問原因嗎?我相信你!而且,你不是一個喜歡做傻事的人。”
“謝謝!”
“什麼時候動手?”老刁似是不願繼續在這間事情上糾纏。轉而是岔開了話題。
傅平回答道:“晚飯過後!晚飯十分,莊院內多數的家丁、護衛都會到飯堂去用飯。而那個黑袍人,則是每日都在自己的屋中用飯。所以,這個時候下手,纔會更爲的安全。”
老刁還有些地方不放心。“段艾呢?他給你傳過話了沒有?”
“還沒有!最近莊子裡守衛的格外嚴密,他一時半會恐怕是很難進來。”
“那也不能等了!”老刁口中的牙關緊咬。“若再等下去,他的傷勢就有所好轉了。到那時,我們會平白多出很多的麻煩!”
“那麼,需要我做些什麼嗎?”傅平問道。
“倒是還真有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給你!”
“您說!”
老刁眼神轉動,示意傅平附耳過來。而後,老刁在傅平的耳畔低聲耳語了好一陣,知道他認爲對方完全理解了今夜的行動,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爲了事情能夠進行的完全順理,在傅平將要邁步出屋的時候,老刁有特意的叮囑了一番。
“記住!你的任務很重要,必須要將他們所有人都留住!”
時至深秋,太陽落的特別早。當莊院內傳出陣陣的香氣時,光線已經完全的暗下,只剩下西邊的一抹紅霞,最爲光輝的最後一絲見證。
“梆、梆、梆!”三聲的挷子響,即代表着開飯,又代表着掌燈!霎時間,莊院內通亮一片,火光與身着黑衣的人羣在院中交錯,就似是棋盤上那錯落有致的棋子一般,各自界限分明,同時又你中有我,難分彼此。
前院的熱鬧景象,與此處的靜謐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或許,這樣的環境才適合病人的康復。
活動、活動筋骨,黑袍人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不忿雖是不忿,但有一點他至少會承認。“安老頭的醫術,的確是十分的高明!”
人在江湖,性命便不是自己的,而是老天爺的!老天爺讓你什麼時候死,你就要什麼時候死!即便像黑袍人這樣多年成名於江湖的高手,也沒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而安先生的長處便是,能夠與老天爺一掙長短!
“他孃的。天天喝這些苦藥湯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兒啊!”黑袍人在這裡住了一段時日,竟養成了這種大喊大叫的習慣。也許,是被“禁足”的滋味太過難熬吧!
身旁,跟隨着黑袍人一同而來的幾個年輕人,始終都在這裡伺候着自己的師傅。雖然他們也同樣覺得無聊,但卻並沒有黑袍人感受到的那般強烈。說到底,他們在哪裡也並非是真正的自由。一朝上了這艘賊船。他們就沒那麼容易下去了!
“師傅,且放寬心等待一段時間吧!反正您老爲了王爺拼死拼活的這麼多年,就當是藉着這段時間,好好的休養一番了!”
“說的好、說的好!”這番話。令黑袍人心情大好。“我跟隨王爺多年,一路上爲王爺披荊斬棘,若真是論起來,你們師傅我的功勞,應數這份兒的!”說着話,黑袍人爲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如此這般,卻又是引的周圍一片吹捧之聲。
“是啊!咱們師傅,當是王爺不可或缺的重臣啊!”
“將來王爺得了天下,師傅少不得要做一路的諸侯啊!”
衆人越說越開心,越說聲音越大,這些個話語一字不落的,全都飄到了老刁的耳朵中。
“他們果然是早有謀反之心啊!”老刁心想,“你們是不是要謀反,本與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不過,你們既然算計到了我的頭上。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心中打定主意的老刁,依舊在院外耐心的等待。他所等待的。是一個合適的機會!
院內,吹噓了一通之後,黑袍人這纔想起了目前要緊的問題。“你們去瞧瞧,今天怎麼這麼晚都沒人送飯啊!”黑袍人吩咐自己的徒弟。
按照往常,當莊院中飯菜香味傳出時,必定會有人將飯菜送到院中來。雖然黑袍人與安先生相處的並不融洽。可安先生也不會小氣到,特意餓上黑袍人一頓吧!
“是!師傅您放心,讓我知道他們哪個怠慢了師傅您,我上去就是一頓大嘴巴抽他們!”
師傅狂妄,喜歡旁人吹捧,徒弟自然也就染成了這樣的習慣。每日不吹捧黑袍人幾句,他們師徒之間都不會舒服。這已經成爲了他們師徒的一種默契!
快步跑出院門,臨走時還不忘回過身,將院門帶上。
“幹嘛去?”身後,說話的聲音突然響起,嚇的他險些驚叫出聲。
說話的是老刁,他始終都在注視着這間院門。
老刁擡手,捂住對方的口鼻,令一隻手在其頸後突然重重的一按。這人只覺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對周圍一切的感知,連一絲的聲音也沒能夠發出。
“便宜你在這睡會兒!”老刁自言自語的說道。
的確是便宜了!若是換做老刁年輕時,就絕不會僅僅是將他打暈那麼簡單了!
第一個人離開,已將近半個時辰。院中的黑袍人,也就這麼餓着肚子等了半個時辰。
“你、你!你們兩個再去瞧瞧!”黑袍人又吩咐了一聲。
“是,師傅!他那小子辦事最不靠譜,沒準這一會兒,他正躲在什麼地方一個人吃着呢!要說真心的爲師傅辦事、替師傅着想的,還得是我們哥倆兒!”
“快去!”黑袍人餓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年輕闖蕩江湖時,也曾經過着飢餐露宿、食不果腹的日子。可是自從跟隨了魯王之後,他一項錦衣玉食,何曾再吃過當年的苦?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再讓黑袍人餓上一頓肚子,他也無法忍受!
“是,師傅。我們這就去!”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這兩人卻似絲毫未覺得尷尬一般。兩人各自發出一聲的訕笑,便腳前腳後的出了院門。與他們之前的那位同伴一樣,他二人也是好整以暇的將院門掩好之後,纔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而同樣的,老刁也正在院外等着他們呢!
打暈一個人,與打暈兩個人,對老刁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若說有,也不過是手掌揮動兩次,與揮動一次區別。僅此而已!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若沒有最後的這一名徒弟與黑袍人聊天,晚飯的這段時間將會成爲他最難熬的時光!
“他奶奶的,簡直就是一幫子廢物、白眼狼!”黑袍人用已且自己能夠想到的語言,咒罵着一去不返的幾人。
“師傅您別擔心,這莊院這麼大,他們可能是一時迷路了也說不定!”這番解釋,算是給黑袍人吃了一個定心丸。而且,安先生的這處宅院絕對的隱秘、安全。黑袍人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個堅固的堡壘,今日就要在內部被攻破了!
“你去找找看,別讓這幾個滾蛋走錯了地方,犯了安先生的忌諱!”
“是!”與之前的幾人相比,他倒是一點也不囉嗦。不過,這卻並不能夠改變什麼。一出院門,他便被老刁打暈了。甚至,他連院門都未曾來得及關上!
院內的黑袍人,突然之間顯出了警惕之色。“什麼人?”
院門外,一道身影倒下,令一道身影走出。這人,自然是老刁!
老刁,依舊如白天時的那般神色。兩眼呆滯,身體略顯僵硬狀。
“你怎麼會在這裡?”問完這句話,黑袍人暗叫一聲糊塗。“這老刁已經被藥物控制,根本聽不懂我的問話,也更不可能自己走到這裡。那麼說,他今日所做的這一切,都死安先生在指揮嘍!”
心中想到這,黑袍人心中有一絲的慌亂閃過。要知道,這裡畢竟還是安先生的勢力範圍!“安先生,請現身一見。平日裡,你我若是有什麼過節,自可當面說清,沒必要耍這樣的手段!”
這一次,黑袍人理會錯了!老刁所做的這一切,安先生根本就不知情。
“安先生呢?我要見安先生!”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老刁說道。
黑袍人心中一驚,隨即脫口問道:“你怎麼能說話了?”
老刁說道:“很奇怪是吧?一個被製作成了傀儡的人,怎麼能夠意識如此的清醒呢?”
“你沒有備藥物控制!”兩人間這短暫的對話,已經讓黑袍人想通了這一切。
老刁說道:“不錯,我並沒有被藥物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