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安先生的吩咐,傅平的心再一次不爭氣的提了起來。“安先生,可刁四海尚在昏迷之中,只怕是……”
“管不了那麼多了!”安先生打斷了傅平的話。“現在,說什麼也要打下這個老傢伙囂張的氣焰。哪怕是因此而使刁四海這具傀儡廢掉,我也再所不惜。”
安先生是個瘋狂的人!若是他沒有這種瘋狂的勁頭,又如何能夠多出這種瘋狂的實驗呢?
“你將這瓶藥餵給刁四海服下,到時他便會清醒過來。因爲每日裡都是你給他喂藥,所以他會熟悉你的氣息,會聽從你的吩咐。只要你命令他跟着你走,你便能夠將其帶來。”安先生一邊爲傅平講解着該如何做,一邊從懷中取出可一個小瓷瓶,塞在了傅平的手心之中。
“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面前弱了咱們的氣勢!”安先生隨後又特意的囑咐了一句。
“您放心吧,安先生!”傅平回答一聲,便一通小跑着向後院而去。而在他回來的這段期間,安先生則是一直在與黑袍人打着口水官司。
安先生自幼學醫,一聲對於醫學的研究,都體現在了這能使人變成傀儡的藥物之中。可以說,他一生未曾娶妻生子也與他對藥物的癡迷有着莫大的關係。所以,他絕不允許有人輕視他這一生的成果。哪怕是語言上的小小質疑也不允許!
“刁前輩!”傅平還在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時,便已經是開口喊道。
牀上的刁四海說道:“輕聲些,免得爲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即便是在此時,老刁心中也首長想到的是對方。
“顧不得那麼多了!”傅平說道:“刁前輩,您快些離開這裡,我想辦法爲你拖延一下他們,您能躲多遠就算多遠!”
一邊說着話,傅平一邊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物。看樣子,他是想要讓老刁穿着他的衣物,尋找機會離開。
通過傅平這幅焦急的神色,老刁就知道事情非比尋常。“究竟出了什麼事?”老刁在牀上坐起了身,一把拉住了傅平的手腕,攔住了他脫衣的動作。若是不問清楚事情的經過,老刁是不會選擇離開的。因爲那樣一來,必然會連累這個好心的年輕人!
“唉!本來,我和段艾就要想到辦法救您出去了!可誰成長,院外竟來了一個黑袍人,他還好死不死的與安先生打起賭來!”
“打的什麼賭?”老刁本能的覺得,傅平會如此的急躁,定然是與這個賭局有關。
既然老刁非要詢問,傅平便儘量說的明白一些。“因爲安先生的所做的這一切,在組織之中有很多人反對。而這其中反對聲音最爲強烈的,便是以黑袍人爲首的一衆殺手。今日一來,黑袍人便說是受了魯王派遣,前來查看安先生所製造這些傀儡的成果。若是還沒有起色的話,魯王便會停止對安先生財物的供應。所以,安先生才與之打賭,想要以自己所做的那些傀儡來與黑袍人打鬥一場。”
聽完,老刁面露出一絲瞭然的神色。“所以,那個安先生想要讓我去與媽惹黑袍人打鬥!對嗎?”
“沒錯!”傅平解釋道:“方纔已經上去了三個江湖人,可才過三個回合,便分別被黑袍人打碎了後腦而亡。所以,我才一樣前輩您能趁着院裡衆人都盯着這場賭局的時候,悄悄離開。雖說您的身體還未完全的恢復,但總還是有機會逃離出去的!”
“不!我不能走!”
老刁是個有底線的人。他的底線就體現在,永遠都不能讓旁人因自己而受累!
老刁說道:“我可以一走了之,但這會給你惹來麻煩。我知道老頭子的生死已無關緊要,可你還如此的年輕,沒有必要爲了我這個老頭子這麼做!”
“可一但讓他們發現了刁前輩你並未被藥物控制,豈不是你我都會同樣遭難?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您先一步離開呢?”傅平說道。而今,他在見老刁遲遲不肯同意離開後,急切之下,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而老刁,卻依舊是從容的坐在牀上說道:“或許,他們並不會發現你所爲我做的這一切呢!”
“這……”
老刁解釋道:“既然他想要讓我和那個黑袍人比武,那我就去一趟好嘍!只要我裝作已經被藥物控制了的模樣,不就可以將他們騙過了嗎?”
“這樣做的話,也太過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老刁說道:“爲了你我都能夠平安的離開這裡,這個險值得冒!”
…………
最終,是老刁說服了傅平!
“呦!這不是刁四海嗎?”黑袍男子差異的說道:“安老頭,你終於是肯將你這個寶貝拿出來了!”
很顯然,這個黑袍人知道刁四海的身份。而同時,刁四海也覺得對面黑袍人的聲音十分的耳熟。但是,對方將自己嚴密的包裹在黑袍之中,單憑聲音這一點,老刁還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或許,我一會兒可以將他的面紗撕開,看一看他究竟是什麼人!”老刁心中暗想。
但凡是將自己的面貌遮擋起來的人,通常都是想要隱藏身份,或是自己的面龐上有缺陷,不想讓旁人看到。無論是出於這其中的哪一點,只要能夠接下對方的面紗,便會另起十分的惱怒。倒時,沒準對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如此一來,場面突然的混亂,會令老刁與傅平二人尋找到機會脫身也說不定!
至少,老刁心中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少說廢話!楚老頭,只要你今日能夠將刁四海打敗,我就算是真正的服可你!不過你可要小心。你面前站着的,是江湖上最頂尖的殺手!”安先生再次以激將法刺激着對方。而在不小心之下,安先生竟然透露出了黑袍人姓“楚”的事實。早知道,黑袍人是十分討厭自己本來的身份的。而每當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他都會與之翻臉。不過今日,他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刁四海身上,所以並未察覺。
“姓楚?”可正裝作失去意識的老刁,確是將其聽了個清清楚楚,並且還在心中,對黑袍人的身份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斷。
“呵呵!”黑袍人又是一陣訕笑。所說是在這之前,無論如何,黑袍人是否不會與刁四海正面相對的!人的名、樹的影!刁四海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江湖上的人只要聽到他的名字,便對其敬而遠之。
可今日,刁四海已然失去了意識。在黑袍人看來,刁四海此刻也定然如同方纔那三個傀儡一般,根本不知閃避。這樣一來,或許他還真就可以打敗這個江湖上最頂尖的殺手!
“安老頭!”黑袍人訕笑着說道:“廢話已然是說過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安先生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的醜話可是說在前頭,對待刁四海,你可不能像方纔幾個那樣。這可是王爺費盡心機,飛爲我抓回來的高手!”安先生實在提醒他,不可以毀壞刁四海這具“傀儡”。
“好說、好說!”黑袍人欣然應允。而他在話音剛落之後,便突然間一個閃身,衝向了目光呆滯的刁四海面前。看樣子,即便是他已經認爲刁四海失去了神智,卻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照比黑袍人與那三名傀儡對戰時,他的速度快了何止是一分。
“呀!”黑袍人口中發出一聲利吼,而後他的的右手伸出寬大的袍袖,五指成爪向着刁四海的咽喉處抓來。
而正站在他對面的刁四海,在這一爪即將臨體之前,身體卻沒有絲毫運動的跡象,而依舊是雙目呆滯的看向前方。見狀,黑袍男子的心中本能的便覺得安老頭的藥物失敗了!
而此刻心情同樣複雜的,還有一旁觀看的安先生與傅平兩人!甚至於,安先生已不自覺的閉緊了雙目,不忍看到自己的試驗品失敗的一刻。
突然間,刁四海的雙目閃過一道精光,直射黑袍人的雙眼。
“嗯!是錯覺嗎?”黑袍人在心底問自己。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如何,他這一爪都必須按照最初的預期所抓出。
已然是恢復了神智的刁四海,腳下突然間一個滑動,身子向後撤退了半尺的距離。一絲不多,一絲不少。而僅僅就是這短短的半尺距離,卻可以使得黑袍人這一爪,無法抓在自己嗯身上。
緊接着,刁四海突然間飛起一腳,踢向黑袍人。因爲對方正全力的伸展着手臂,整個上身也在微微的前探。所以老刁這一腳若是能夠命中的話,必然會踢在黑袍人的胸口處。介時,即便刁四海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這一腳卻也足夠重傷對方。
突然間的變故,令人措不及防。至少,黑袍人無法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做出反應。於是,他只得是將全身的內力集中到胸口處,打算硬扛刁四海的這洗腳。
“嘭!”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黑袍人的胸口之上,使得對方倒飛出去一丈多遠。然而,老刁在這一腳上,卻並未感覺到絲毫的真實感,反而是像踢在了一塊鐵板上一樣!
“安老頭,你研究出的這個東西不錯啊!”黑袍人一邊說着,一邊的伸手入懷,在自己身穿的黑袍之處取出可一塊盆底大小的護心鏡。而今,由青銅所築的護心鏡,自然是在當中碎裂開來。由此可見,刁四海這一腳上所附帶的力道。
江湖中人,多有一些防身的手段。而這其中,又是以護心鏡最爲常見。
聽到黑袍人所說的話,安先生才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眼。因爲他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怎麼回事?”安先生問向身旁的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