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個“罪魁禍首”之後,小刀原本激怒的內心,卻毫無徵兆的平靜了下來。但不得不承認,冷靜的小刀更爲可怕!
“小刀!”對面的老人就如同是炫耀一般,滿臉堆笑的與小刀說道:“多日不見,就不想與我這個故人交談幾句嗎?”老人全身戒備。他雖然表面看起來輕鬆,可心底卻時刻提防着小刀。沒辦法,小刀太可怕了!經過江湖人的口耳相傳,小刀嫣然已成爲了江湖上最可怕的年輕人。
“的確算的上是故人!”小刀承認了對方所說的話語。而後,他有對這個老人說道:“但你若是沒什麼事,我們就不要彼此耽誤時間了!”言下之意,是要趕對方走。
“別!”老人擺了擺手,說道:“今日,我要像你討個人情!”
“你說的可是他們!”小刀伸手一指旁邊,那個正被着老人的趕車男子。
“不錯!希望你能夠賣我這一個面子,日後再次相見,我也定然會給你一個方便。”身材肥胖的老人說道。
“好啊!”小刀說到。
“你同意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現身之前,他從未想過小刀會如此的好說話。
“當然!”小刀如此說道,算是答應了他的話語。可隨後,小刀卻是嘴角微微上揚,說了一句讓氣氛降至冰點的話。“賣你一個面子自然可以。不過,這得看你拿什麼東西來買了!”
“這……”肥胖的老者,一時間沒有想通小刀話中的意思,故而一時愣在當場。原本想要說的幾句客氣話,也生生的被自己吞回腹中。
“額……”老者見小刀不曾再次開口,這纔不得已出言詢問。“老夫不曾聽懂你所說的話。”
“好辦,一個換兩個!”小刀說道:“只要你肯留下,我就讓他們兩個離開。怎麼樣?一換二,這個買賣可是合算的很啊!”
“你!”老者聞聽,哪裡還有半點的不明!“你這分明是在戲耍老夫!”老者牙關緊咬,費了高大的力,纔在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小刀說道:“憑藉着前輩高明的手段,難道還會怕了我一個毛頭小子不成?”小刀拿言語相激,爲的是能夠引得對方怒而動手。
若是誰真的將小刀當成了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那他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老者的心中暗自叫苦。有心上前,又怕自己不敵小刀。有心不去,可一則是怕弱了自己的勢頭。二則是若不前去,小刀又定然不會讓他將人帶走。思前想後,他也沒能夠做出決定。
見對方未做回答,小刀也不心急,反而是真的普通老友相見一般,與對方聊了起來。小刀說道:“你可以慢慢的考慮,反正我的時間是很充足,就是不知道你也是否與我一樣?”
身材肥胖的老者心想,“拖的太久,只怕會夜長夢多啊!”想到這,他便要張嘴與小刀搭話,卻不成想小刀卻在他之前,先一步開口了。
“我先給你看個東西,而後你再決定!”一邊說着話,小刀一邊伸手入懷。
今夜,小刀衣襟中的口袋就如同一個取不空的錢袋一般!
又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銀子,被小刀伸雙指夾出。就在旁人都不明所以時,小刀手上的動作突然加快,手上的銀塊,也隨之被拋向前方。在那裡,那個身材肥胖的老者,正吃驚瞪大雙眼、嘴脣微張的等待。
面對着說動手、便動手,毫無章法可言的小刀,老者感覺到一陣壓力襲上心頭。
心頭的壓力暫且不提,可面前的壓力總需要解決!老者手指撥動,原本把玩在他手心的鐵球被向前拋出,迎上小刀的銀塊。
趁着這個當口,小刀將他旁邊站着的趕車人一指點暈,而後才放心的與對面老者動手。
無論是在硬度上,還是在重量上,小刀拋出的銀塊都無法與對方的鐵球想比。在兩者相撞之後,小刀所拋出的銀塊立刻便被撞的不知飛向了何處。而老者所拋出的那顆鐵球,卻依舊後勁十足的擊向小刀。
就如同方纔抓住羽箭一般,小刀以同樣的手法抓住了鐵球。而後,依舊是在原地一個旋轉,手臂掄圓,藉助這股慣性將鐵球重新拋回。
對面的老者,見小刀如此而爲,忙將手中僅剩的另一枚鐵球拋出,用以阻擋。
“叮”的一聲脆響,兩顆鐵球在空中相撞。生鐵所致的鐵球,竟能夠在這一擊中碎裂開來,足可見兩人出手之重、鐵球的來勢之快。
紛飛的鐵絮,向着四外激射,周圍的樹幹、雜草,通通遭受了這無妄之災。待等“塵埃”落定,小刀二人才算是開始真正的交手。
兩人步伐一致,手臂晃動,向着對方奔去。三、五個縱身,便足以讓兩人跨越他們之間的這段距離。他二人腳步尚未落穩,便急急出手,生怕會被對方落下哪怕一個眨眼的功夫。
小刀所學頗雜,但其中最爲出色的,還要數他這雙手掌。他這一掌切向對方的咽喉,速度之快、去勢之準,就如同對方主動將自己的咽喉撞上來一般。
對方來勢不減,依舊以同樣的速度而來,絲毫不避諱小刀的“殺器”。但在他快要接近小刀時,他卻擡起了自己的一隻腳。如此迅疾的一腳,直踢小刀的胸口。
對於成年人來說,腿定然要長過手臂。所以,小刀若不撤招回防,便免不了白挨這一腳了!
果不其然,小刀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能夠壓下心底最初的怒火,便足以說明了他的理智。
小刀突然停身,身體絲毫沒有受自身的慣性影響。在他停住身形後,稍稍後退了一步。而後,小刀的手臂依舊前伸,不過卻已是握掌成拳。
拳、腳相擊,而後一合乍分。單從這一擊來看,他二人並無高低勝負。然而小刀,卻是在這之後,先對方一步做出反應。
小刀迅速穩住身形,而後重新邁出一步,並且將手臂蜷起,緊接着再次打出。這一拳,打向的依舊是對方咽喉之處。
小刀最初習武,並不是爲了做一個江湖俠客,也不想要揚名立萬。他最初的目的,只路過不過是爲了生存而已。所以他的武功,從來不拘泥於所謂的招數,完全是隨性而發。然而如此隨性的一擊,卻令得身材肥胖的老者,不敢輕視其鋒。
老者側過身,並且伸手撥弄小刀的手臂,以擋開這一擊。如此這般之後,老者將右手五指張開,抓向小刀的心口。如蒲扇般的大手揮動,將小刀的整個胸腹之間,全都囊括其中。
“哈!”小刀口中發出一聲低喝,而後雙足用力,整個人借力騰空而起。身在半空的小刀,雙足連環踢動,卻盡數被老者的手掌所擋住。
突然間一個不慎,小刀的一隻腳腕被對方抓在手中。老者手掌如鐵鉗一般,刁住小刀的腳腕便是毫不放鬆。不但如此,老者還晃動整條手臂,連帶着身在半空的小刀,砸向了一旁的樹幹。
受制於人的小刀,腦子裡確是格外的清醒。他一邊扭動身軀,一邊用另一隻腳踢打老者的手腕,並且還將自己的身體蜷縮,以減少被樹幹撞擊的可能。
短暫的掙扎,並未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小刀他也依舊被對方扔在了樹幹上。碗口粗細的樹幹與小刀的後背相撞,引得枝上的樹葉紛紛飄落而下。在撞擊前的一瞬間,小刀便成功拜託了老者的手掌,並且還一腳蹬在其胸口處,使對方倒退出將近有一丈的距離。再一次的交手,兩人依舊是誰也不曾討到半點便宜。
小刀站起身,穩住身形,活動了一下四肢,身背後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依舊存在。而對方也不好受,那個肥胖的老者正佝僂着身形,蒲扇般的手掌揉搓着胸口。
多重的傷勢,也不足以讓小刀坐以待斃!他再一次邁開步伐,向着那個老者而去。
“還來!”老者再心底叫了一聲苦。他不曾想到,小刀竟會如此瘋狂。
肥胖的老者向後褪去!上了年歲之後,他活的更加在意,萬萬是不會與一個毛頭小子拼命的。
小刀緊追不捨,拳腳間掛動勁風,打向對方的周身各處。而那位老者,他則是面對着小刀,身形一步、一步的後撤。雙掌連番揮動之下,嚴防小刀的攻勢。
如現在這樣的焦灼,倒也說不清對誰有力!而能夠打破僵局的,自然也是隻有他們二人。
連番的後撤之下,老者原本的擔心焦躁的內心,漸漸的歸於平靜。他心中暗想:“左右你也沒法傷到我,只要我守住你的幾波攻勢,待等你脫力之後,便好好叫你嚐嚐我的厲害!”
心中打定主意的老者,現下更是輕鬆無比。也正是因爲他心中的大意,才使得自己不留神之下,絆倒在了後退的道路上。
此處樹木越發繁密,加之地勢略高,經過長年的雨水沖刷,樹木的根莖有很多已裸露在外。正是這些根莖絆倒了身材肥胖的老者,幫了小刀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