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盡是些四肢發達,滿臉鬍渣的豪放漢子。他們的熱情讓小酒館內亦是熱火朝天般的熱鬧。但是,如此陽剛的美看多了,鍾誠難免感到有些審美疲勞。
揉了揉眼睛,鍾誠靜靜地等待着自己的酒菜。就在這當,又有許多身穿皮甲的傭兵們走進了酒館。其中還有幾個女子,但個個都是面黃脣厚,兩耳招風,肌肉隆起,這男人婆一樣的女子是不能引起鍾誠的興趣的。
看了一會兒,鍾誠便覺無趣,下意識地環顧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小小的酒館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坐滿了人。後來的幾位傭兵只能和之前的到來的一些傭兵擠在一張桌子上了。
後頭進來的人是越來越多,擠滿人的桌子也是越來越多。鍾誠在旁邊看着他們的狼狽樣,不由得心懷僥倖地暗喜道:“還好來得早,要不然可就麻煩了。”但細看了一會兒,他又發現了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明明自己這張桌子空的很,爲什麼就是沒人來和自己同桌呢?
想着想着,鍾誠點的幾道小菜和一壺小酒已經上桌了。菜很簡單,兩菜一湯:青椒肉絲、土豆絲、白菜湯;而酒則是最普通小米酒。雖然小二向鍾誠推薦了烈酒,但考慮到自己的酒量,鍾誠還是婉拒了。烈酒的酒勁兒實在太強了,鍾誠抵不住。
鍾誠看了看桌上的幾道精緻的小菜,再看看其餘幾桌桌上的食物,面色不禁有些尷尬起來。原來其餘的那些傭兵桌上所擺放的食物大都比較簡單,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熟牛肉和烈酒。與他們相比,鍾誠這一桌子酒菜無疑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算了,小家子氣就小家子氣吧!趕快吃完走人。”鍾誠不在顧慮太多,開始動起了筷子。這吃法也和周圍的傭兵們有着很多不同,因爲在那些傭兵大哥眼中,筷子已經被忽略了。手抓牛肉纔來的豪爽嘛!
正食間,門外再次走進了三個人。當這三個人出現在小酒館中的時候,酒館內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在一瞬間便停留在可這三人的身上。不爲別的,只因爲這三人的裝束實在和衆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了。而且,三人之中還有一位十五六歲的美豔少女!
三人均是一身俊逸的白色長袍,男俊女俏。兩名身穿白袍的男子,揹負長劍,看起來頗爲俊朗,其中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另一個則顯得要年輕些。而當中的那名少女,更是柳葉彎眉,櫻桃小口,明亮大眼睛,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來甚是美麗。
和這滿屋子的邋遢傭兵比起來,他們絕對算得上是超脫凡塵了。如此奇異的一行人,怎麼能不引起衆人的注意呢?
鍾誠的目光也落在了這三位穿着俊逸的年輕人身上。與衆多的傭兵不同,鍾誠的目光在少女的身上並沒有停留太久。他在掃了一眼少女之後,目光便很自然地落在了少女身旁的那兩名男子身上。
他會這麼做,當然不是嫌那少女不夠漂亮了。只要還是因爲鍾誠最近見過的美女實在太多了,眼前的這位美少女雖然也很漂亮。但和紫荊這些絕世傾城的女子比起來,到底還是差了些。因此鍾誠也就沒怎麼在意了。
感受到了周圍傳來的色色的目光,少女本能地向後縮了縮身子,蹙了蹙眉,眼中掠過一絲殺意。他身旁的那位看起來較爲年長的青年男子地聲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少女這才忍住了怒氣,但依然黑着俏臉。
那店小二十分機靈,看出了這進來的三人並非普通傭兵,立馬上前哈腰道:“三位,裡邊請,請問要來點兒什麼。”
“哼,裡邊請!哪裡還有位置?”少女哼了一聲,雙手插在了腰間。鍾誠這才注意到,那少女的腰間原來還彆着一條通體鮮紅的鞭子。看起來就好似一條鮮紅色的小蛇一般,甚是好看。
“武器和人倒是挺般配的。”鍾誠笑了笑,斟上一杯酒,自顧自地吃喝起來,不再去理會那三個人了。這三人雖然乍一看的確是氣度不凡。但與鍾誠所見過的吸血十四相比,是完全不足道也的。即便是那個天機國的太子慕容陽,只怕也比他們厲害吧。
而那邊的店小二,在聽到少女的話後,臉上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三個人,試探着問道:“三位,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和別的客人拼桌嗎?”
“拼桌!讓我和這些色鬼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我纔不……”少女一聽,登時便怒了,立刻開口拒絕道。而他身旁的那位年長之人顯然比自己她更沉得住氣,伸手扯了扯少女的衣角,瞪了她一眼。
那男子對那名被少女嚇呆了的小二哥報以一個平和的微笑,說道:“小二哥,我們當然可以拼桌,多多勞煩了。”
這邊的鐘誠才爲那少女任性的態度而暗自皺眉的時候,此時已經不得不佩服起那男子的氣度與言行了。和那任性的少女比起來,這男子實在是成熟太多了。再看看少女另一旁的那位男子,鍾誠就只得無奈地搖頭了,這男子至始至終都一臉花癡樣地偷瞧着身旁的少女,根本就沒有名門子弟的風範。
店小二見男子同意,立刻又是一陣點頭哈腰,口中說道:“一定爲三位選個好位置。”說完,店小二便轉過身子掃視着房間,搜尋者足以拼桌的位置。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鍾誠的這張桌上。方形的木桌,此刻只坐了鍾誠一人,其餘三個位置都是空着。
那店小二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最好還是買着步子向鍾誠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位客人,那三位客人想和你拼桌,你看可以嗎?”店小二來到了鍾誠的身旁,彎着身子,極其恭敬地說道。
說起來,店小二從鍾誠一進門就對鍾誠很是恭敬,鍾誠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其中的原因。鍾誠向着店小二咧嘴一笑,很隨和地說道:“當然可以。”
“哦,那太好了,感謝公子你的大度了!”店小二得到了鍾誠的同意,顯得十分高興,一個勁兒地向着鍾誠躬身,接着便興沖沖地跑回來那二男一女的面前。
“那位公子同意拼桌了,三位如果沒什麼意見,這就請過去就坐吧。”店小二難掩臉上的興奮,很是激動地說道。
少女瞥了一眼鍾誠的位置,不禁冷哼一聲。想是她心高氣傲,心裡不爽了吧。一旁年長的男子是再次皺起了眉。而另一旁的年輕男子卻也是冷哼一聲,慍怒道:“不就是他同意拼桌罷了,你至於那麼激動嗎?”
“這……不是,那個……”店小二被男子這麼一說,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漲紅了臉,想要解釋什麼一樣。
“我們知道了,小二哥自己去忙吧,我們待會兒再叫你。”年長男子依舊保持着風度,和顏悅色地說道。那店小二如獲大赦般地鬆了口氣,躬身一拜,便自走開了。
那年長的男子心感蹊蹺,於是向着鍾誠的方向細細地大量過去,漸漸,他的目光落在了鍾誠左手食指上帶着的那枚戒指上。看着戒指上那鑲嵌的顆海藍色的寶石,他忽覺眼中一閃,彷彿是金錢滿天一樣。他心中一驚,連忙別過眼神。接着,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年長之人沉聲一喝,嚴肅道:“長空,靈心,待會兒過去,一定不能失了禮數,明白嗎?”
“哦……”那名爲靈心的少女雖然不太高興,但還不敢違背師兄的意思,只得吐了吐舌頭,答應了。
而那叫做長空的少年卻很是不滿地撇嘴道:“文禾師兄,一個臭小子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憑什麼要講禮數?”
文禾對於師弟地冥頑不靈十分惱火,於是開口罵道:“傻瓜,師傅平日的教誨,你不記得了嗎?”
長空疑惑地看了一眼鍾誠,搖頭道:“這跟師傅有什麼關係?”
文禾嘆了口氣,說道:“你看看他手中戴着的戒指!”
在文禾的指引下,長空和靈心目光同時落在了鍾誠手中的那枚戒指上。然後,他兩也是眼中一閃,心中一驚,同時收回了目光。
靈心心中大震,揉了揉眼,好奇地向身旁的文禾詢問道:“這該不會是……”
“沒錯,我猜這就是師傅口中的‘錢友寶戒’了!那位兄臺身上居然帶着這等貴重之物,想來必與錢家關係匪淺。錢家在通神大陸的地位,我想我沒必要多說了吧?”文禾感慨一聲,爲師弟師妹的無知而倍感憂慮。
“居,居居然這麼厲害!”長空也是吃驚不已,連說話都略顯結巴了,“師,師兄,我們需要和他結交嗎?”
文禾沉吟一會兒,說道:“結交是必要的,但不要過問太多,讓他知道我們是雲臺宗就行了。畢竟,這種身份的人,我們是接交不起的。所以待會兒,你們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千萬不要亂說話。尤其是靈心!”
靈心俏臉一紅,卷着舌頭回答道:“哦,知道了。”
“好,走吧。”文禾說完,便向鍾誠這邊走來。而靈心和長空也緊緊地跟在了文禾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