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公輸家來了客人,那前往“珍物林”尋找千年靈木的計劃自然緩了下來。百無聊賴的鐘誠又是無事可做,只得踱着步子回到房間,無事可做地躺倒在牀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這個時候真希望有人在身邊聊聊天,要不有臺電腦也好啊,雖然不能上網,玩玩單機遊戲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真不知那些古人平時都是怎麼過的,在這沒有傳媒的世界裡,他們究竟是靠着什麼打發時間的?
鍾誠當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娛樂之地自然也不少。青樓,戲院,賭坊等娛樂之地可謂數之不盡。只要你有錢有勢,你無論在哪裡都不會覺得無聊。可惜的是,鍾誠無權無勢,所以他也只好接受無聊了。
有時候一個人太閒了並非什麼好事,那是一種孤獨,一種令人渾身痠軟的孤獨。在以前,鍾誠還可以打開電腦,玩玩網遊下下副本啥的,再不濟也可以看看電視吧!但現在,鍾誠除了仰望天花板外,還真不知道該做什麼。
或許是上帝憐憫他吧,就在鍾誠無聊到快要抓狂的時候,一陣有序的敲門聲緩緩傳來。鍾誠面上一喜,立刻從牀上下來,急急忙忙地前去開門,心中想到:“哎呀,這誰啊!知道我無聊,來的簡直太是時候了!”
吱嘎一聲,門開了,門前站着一名鍾誠從未見過的青年男子。男子長得很是英俊,衣衫潔白,腰間還掛着一把寶劍。他直直地看着鍾誠,英俊的臉上含着一絲與英俊的面龐並不相稱的陰狠。
不知怎的,鍾誠的直覺告訴他,這相貌英俊的男子很危險,而且來者不善。
壓制住內心的忐忑,鍾誠儘量保持着鎮定,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呃,那個,請問你是?”
“鍾誠?”男子沒有回答鍾誠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既然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這人的來意一定不善!鍾誠的心中一緊,一面戒備着對方,一面輕聲迴應道:“嗯,我的確是鍾誠,請問你找我……啊!”
鍾誠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腹部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一股強大的勁力直接擊中了鍾誠,以致於他在慘叫一聲後便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房間內的牆壁上!撲通一聲,鍾誠的腹部和背部同時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以至於他不得不緊皺着眉頭,表情很是痛苦。
男子嘴角劃出一絲冷笑,收回了倏然踢出的腳,陰冷地注視半靠着牆邊喘息的鐘誠。
“果然和小筠說的一樣,你的確不怎麼樣啊!”男子冷冷一笑,慢慢地走進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然後揹負着雙手,慢慢地踱步到了鍾誠的面前。
鍾誠疼的是冷汗直流,他捂着肚子,咬着牙,憤怒地盯着眼前這和自己素未謀面的男人,“你做什麼,我記得我應該不認識你吧!”
“你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啊!因爲你叫鍾誠嘛。”男子的臉上依舊是那麼一副令人顫慄的微笑,他低頭俯視着坐在地上的鐘誠,眼中既有不屑,又有惱怒。
“哼哼,”鍾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冷冷道,“我可不記得我有那麼出名。我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下人,像你這樣堂堂的神執者,怎麼會來教訓我呢?”
“是啊!”那男子依舊的笑容依舊森寒,他緩緩地蹲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臉和鍾誠處於同一水平,“我當然不會對你這樣的臭鹹魚產生興趣,可是,你這臭鹹魚卻做了鹹魚不該做的事,所以我想我必須給你點提醒才行。”
“鹹魚?呵……”鍾誠無懼地直視着眼前這個實力遠超於自己的男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什麼是我不該做的事?還請指教。”
“當然是接近白天鵝的事了,明明直視一隻發臭的鹹魚,還想去接近純潔美麗的天鵝,這不是很讓人憤怒嗎?”男子指着鍾誠的鼻子,毫不客氣地說道。
“天鵝,哈哈哈……”鍾誠笑了,毫無畏懼地笑了,他眯着眼,略帶嘲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說的是公輸緋雪吧,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麼刻意接近她的行爲。”
男子搖了搖頭,“是不是刻意我不管,但你這條鹹魚的確是接近了。而且……”男子忽然閉上了眼,然後慢慢地打開雙眼,眼中已經暗含了幾絲兇厲的光芒。
啪!男子疾如迅雷地扇了鍾誠一耳光!口中同時惡毒地說道:“你這不屑的語氣讓我很惱火,這一記耳光就當我賞你的!下次說話給我注意點。”
右臉已經完全紅腫了,但鍾誠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依舊是那一副高傲無畏的神情。他的眼神冰冷,嘴角竟浮現了一絲笑容,淡淡地開口道:“我這普通人說話一向這樣,當然不敢和高貴的神執者攀比,如果惹你不高興了,那還真是抱歉啊!”
男子又如何聽不出鍾誠這話中暗含的嘲諷之意呢?他眼色凌厲,倏然出手,啪的一聲,鍾誠的左臉也紅腫了起來。男子惡毒地看着鍾誠,冷哼道:“臭鹹魚,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劇烈的疼痛刺激着鍾誠的大腦皮層,但他十分硬氣,仍然一聲不吭地盯着那男子,嘴角上的那絲微笑越發森冷,不屑地說道:“你做了這麼多事,說了這麼多話,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看着鍾誠這大模大樣的神情,男子胸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他二話不說,伸出手來鎖住了鍾誠的喉嚨,同時撇嘴道:“我不是說過嗎?不要用那種不屑的語氣,這會很讓我很惱火的!”
“咯……呃……”即使鍾誠再怎麼淡定,這窒息的痛苦還是逼得鍾誠本能地伸出手去攥住了男子的右手,想要將之扯開。當然,鍾誠的力量在那名男子面前完全形如虛設,他對於鍾誠的掙扎毫不在意,一臉享受地觀賞着手中的獵物。
“你知道,只需要一瞬間,我就能把你的脖子給捏碎。那樣的話,你不僅不能說話,連命也得搭上。”男子狠辣地微笑着,慢條斯理地向鍾誠分析着事態,“所以,當我鬆手之後,你這隻臭鹹魚說話就得注意了。否則,後果會怎樣,你很清楚吧!明白了嗎?”
“哦……”喉嚨被鎖的鐘誠根本說不出話來,臉色憋紅,只得勉勉強強吱了一聲,同時艱難地點了點頭。
“很好。”男子鬆了手,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同時勾勒出一絲得勝的微笑。
“咳咳咳……”鍾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違的空氣,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彎着腰,直咳得臉色蒼白。
男子不無得意地看着鍾誠痛苦的姿態,慢慢地站起身來,拍了拍一塵不染的衣衫。他鼻子動了動,皺了皺眉,向後倒退幾步,用手輕扇着面前的空氣。
“鹹魚啊,和你走得太近,連我身上也沾染上鹹魚味了。”他一臉嘲諷的譏笑道,“現在的你不僅是一隻臭鹹魚,更是一隻喪家犬。你看看你那副沒用的模樣,你不是有把叫做手槍的暗器嗎?拿出來啊!”
“爲什麼,要特地來對付我。”鍾誠止住了咳嗽,低着頭,冷冷地地問道。
男子不屑地揚了揚嘴角,哼了一聲,“我特地來這個狗窩,當然不是奔着你來的。你身上疑點雖很多,但卻本事平平,根本不足爲慮。雖然有那把名爲手槍的暗器,但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一點,我剛纔已經可以確定了。”
鍾誠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男子一定還有下文。果不其然,男子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像你這樣的臭鹹魚,實在引起不了我的注意。你如果安安分分地當鹹魚就好了,但你居然妄想要接近緋雪這隻白天鵝!這一點真的很令人生氣。所以,我必須給你提個醒!”
“公輸緋雪,我可沒有故意接近她。”儘管已經氣勢全無,但鍾誠依舊無所畏懼地應答着,“即便是幫忙重造‘破空’,也是公輸小姐自己提出來的。”
男子惡狠狠地盯了鍾誠一眼,冷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要不然你以爲你爲什麼還活着?如果不是緋雪自己找你幫忙,而是你死皮賴臉硬貼上去的話,你現在已經說不了話了。”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特地來難爲我?”鍾誠擡起了頭,眼神犀利地直視着那名男子,那份氣度,似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或許因爲鍾誠的身體相貌和冥王一樣的緣故吧,這犀利的眼神竟讓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渾身一顫。男子心中驚疑不定,定住了身形,語氣警司弱了幾分,“爲什麼?因爲我看你不爽!我看不慣你這隻臭鹹魚跟在飛雪的身旁!明白嗎?”
“原來如此……”鍾誠合上了眼,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冷笑不已。
“看你這狼狽樣,我想我要傳達的意思你已經收到了,以後離緋雪遠點!”男子轉過了身子,預備離開,但是他的身子剛走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男子回過頭來看着背靠着牆壁鐘誠,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沉聲道:“記住,離緋雪遠點!我是天機國的太子,名爲慕容陽。如果你敢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男子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在慕容陽離開後的許久,鍾誠一直沒睜開眼睛。忽然,他的嘴脣開始緩緩地開合起來,細弱無聲地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好一個理由!好一個天機國太子!好一個慕容陽!混蛋!你欺人太盛了!”鍾誠眼睛倏然睜開,目中盡是凌厲之色。他的身體不甘地顫抖着,恨恨地攥緊了雙拳,咬牙切齒地凝望着眼前那大開的木門。
正在這時,只見白影一閃,一位身穿紫色百花裙的絕色女子依然出現在了鍾誠的面前。紫荊又是嘲諷又是憐憫地注視着鍾誠,緩緩開口道:“你如果一直這麼堅持,那麼像今天這樣的侮辱,你以後還會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