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
江鄰峰大喝一聲,猛然出手,巨熊之力施展開來,一記直拳直接攻向鍾誠!這次的江鄰峰爲了替君琅報仇,出手毫不留情,力量狂暴到了極致,猶如排山倒海一般!
此等力量,可不是現如今的鐘誠所能抵擋的,因此鍾誠也沒打算硬拼,身形一展,在風之劍的風之加持下靈巧地側身避過。
轟!
盛怒之下的江鄰峰並未料到鍾誠會突然側身,因此這一擊不及變招,直接轟中了王睿奕身後的那幾棵桃樹,巨響一聲,桃樹盡皆折斷。
鍾誠躲過此招後,又順勢連退幾步,拉開了與江鄰峰之間的距離,道:“你就不打算問我爲什麼會這麼做?我可是有不得不怎麼做的原因的!”
經過了一番交手,江鄰峰已經確信鍾誠這個人絕不簡單了,而且想到三叔君琅與自己的關係也並不算好,自己只是礙於家族顏面纔出手等原因,當下也就不敢再隨意出手,權且剋制住胸中的怒氣,哼道:“哦?原因?你說說看!”
“哥哥!”江鄰月此刻也已反應過來,踏前一步,似欲出手。一想到三叔君琅就這麼被眼前的鐘誠給殺掉,她的心中便燃燒着仇恨的怒火。
儘管那位三叔在族中對待旁人一直都是冷冰冰,而且向來我行我素。但是,在對待江鄰月的時候,三叔的臉上總是會閃現出幾絲微笑,而且還常指導她修煉,也正是因爲三叔的修煉,才讓她少走了許多彎路,練成了許多強力的神法。
因此,江鄰月實則是將君琅當做自己的師傅一樣啊!君琅在醫神家族中,雖然天賦並不是最高的,但在理解神法方面,他卻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族中最頂尖的人才!所以在指導他人修煉的時候,君琅也絕對稱得上是最爲優秀的。
“慢!”江鄰峰沉聲一句,伸手擋在了江鄰月的身前,凝視着鍾誠,“且看他說些什麼。”
“是啊,月姐姐……”趁着這個空隙,公輸緋雪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鍾誠的身旁,妙目轉動之間,憂心之色顯而易見。儘管她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已做好了召喚機獸破空的準備。因爲無論如何,她都要站在鍾誠這邊。
“唔……”江鄰月心不甘情不願地停在了原地,雖然臉上的怒意不減,但也有所收斂。
鍾誠微微一笑,又是躬身一禮,道:“多謝兩位給我這個解釋的機會。其實,在下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爲君將軍已經化身魔物,喪失心智。我會這樣,實在也是萬不得已。”
“魔物?”江鄰峰眉目一皺,“什麼是魔物?”
“這個……”鍾誠卻是未料到堂堂醫神家族的後人竟然會不知曉何謂魔物,不由得語氣一頓。
正在鍾誠思忖着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江鄰峰身後的江鄰月已經開口道:“我聽三叔說,魔物是由那些爲了得到力量,而不惜出賣靈魂的人類所化,乃是四界之外的生物……”說着,江鄰月突覺不對,望向鍾誠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怒意,道:“你竟然辱罵三叔,實在可惡!”說着,江鄰月便又欲動手。
“鄰月!”江鄰峰再次阻止了江鄰月,望向鍾誠的目光極爲不善,“依你之言,是說我三叔爲了得到力量,而出賣靈魂?”
鍾誠不言,只是點頭。
眼見如此,江鄰峰是冷冷一笑,不屑道:“笑話!我三叔堂堂醫神家族之人,難道會爲了力量而甘心化爲魔物?你分明是在找藉口!”
這番話語說的鐘誠很是無奈,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對自己的家族有着絕對自信的人,因爲這種人總是認爲自己是對的,所以通常都聽不進別人的話。對此,鍾誠也只能聳聳肩,道:“事實如此,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沒辦法,是沒話說纔對吧!”江鄰峰冷冷一笑,“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留你個全屍。告訴我,你究竟是何來歷?又是何人指使你害我三叔?”在江鄰峰看來,鍾誠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神執者,在他的背後,極有可能存在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在這個世界上也度過了差不多一年的光陰了,鍾誠自然猜得到江鄰峰的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由得面露苦笑,搖頭道:“來歷?我能有什麼來歷?孤家寡人一個!會殺君將軍,也只是因爲君將軍已經喪失了心智,不得不殺,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指使。”
“哼!嘴硬!”
江鄰峰目光漸寒,已決定下殺手。雖說鍾誠的背後極有可能存在一股極其恐怖的勢力,但他並不認爲那股恐怖的勢力會強大到對醫神家族都造成很大的影響。因此,他根本沒必要爲了心中那僅存的幾絲顧慮而有所猶豫。鍾誠既然敢殺醫神家族的人,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爲你自己的嘴硬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江鄰峰已經動了起來,只見他步伐一跨,揚起拳頭便衝向鍾誠!其速度之快,竟是有如疾風一般!
鍾誠並未料到江鄰峰竟會迅疾如斯,不由得大吃一驚,一時間愣在原地,不再如何是好。猛然,他只覺雙腳一輕,身子卻是已經騰空。他心下詫異,定眼一看方纔知道,身旁的公輸緋雪不知何時已經釋放出機獸破空,自己之所以會雙腳一輕,是因爲騎在了破空的身上。
破空馱着公輸緋雪和鍾誠兩人,一個虎撲,直接跳離了原地,速度奇快,宛若鬼魅!只一瞬間,便閃過了那一股狂暴的巨熊之力。伴隨着幾聲轟鳴,那片被巨熊之力所擊中的大地已然碎石飛濺,一個巨坑躍然而生。
“公輸姑娘!你爲何護着此人?”江鄰峰一臉不解地望着騎在破空背上的公輸緋雪,皺眉道:“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公輸緋雪微微低頭,一如往常般靦腆可愛,她和鍾誠的關係雖然很容易解釋,但卻不是那麼容易說得出口的。
鍾誠心知公輸緋雪害羞,雖說情況危急,也不免面上一笑,他可不像緋雪那樣靦腆,直接笑道:“一男一女,又非親人,還能有什麼關係?”聽完此話,公輸緋雪不由得雙頰緋紅,埋下頭來。
江鄰峰眼見這二人這般神態,又聽過了鍾誠那話,登時便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如何,不由的嗤笑一聲,道:“原來如此,是這層關係啊!這麼說來,公輸姑娘你是想要阻止我們兄妹二人爲三叔報仇咯?”
“我……”公輸緋雪想要解釋,但奈何事實如此,無話可說,只得頹然嘆息一聲,輕聲道:“只希望江大哥你能試着相信誠哥。”
“相信,不可能會相信吧!”江鄰月上前一步,揚起玉手直指鍾誠,“他說我三叔會爲了得到力量而甘心化爲魔物,你要我們如何相信?對吧?慕容姐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鄰月正注視着身旁不遠處的慕容筠。雖然她這話乍聽起來是詢問之意,但從這語氣之中,不難聽出其中的質問之意。
雖然江鄰月和慕容筠、公輸緋雪之間的關係也算不錯,但卻並沒好到姐妹情深的地步。如果是爲了家族、爲了三叔,即便反目,她也無所謂。
慕容筠和江鄰月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江鄰月的性格自然也是瞭解一二。她很清楚,江鄰月是一個骨子裡好強,而且總以家族爲傲的女子。對於其他的女子,江鄰月或許會笑臉相迎,但卻絕不會將對方當做是自己的朋友。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迎合她,只怕她自此自後便會對自己心存芥蒂吧!須知即便是同爲三大神之家族後人的關熙鳳也不被江鄰月當成朋友,更不用說慕容筠和公輸緋雪了。
深吸一口氣,慕容筠緩緩地看了一眼公輸緋雪,卻見公輸緋雪此時也在看着自己,沉默了一下會兒後,望向江鄰月,緩緩開口道:“我覺得,這世間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此話一出口,江鄰月的臉色是驟然一變,輕咬了咬銀牙。江鄰峰亦是眉頭一皺。而鍾誠和公輸緋雪,則不約而同地嚮慕容筠的身上投來了感激之色。而在感激之中,多少存着幾分歉意。
江鄰月心中惱怒,心想:“好啊!一個落寞家族的後人,一個區區小國的公主,竟然敢和本小姐作對!哼!”遂蹙眉道:“好啊!你們果然是姐妹同心!既然如此,待會兒傷着了可別怪我們兄妹!誰讓你們要包庇犯人!”言下之意,果然是不在乎撕破臉皮了。
就在場中情況劍撥弩張,一場激戰即將爆發之際,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等等,他說的不錯,我能證明。”
這聲音略顯冷漠,其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以至於在場諸人無不側目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而且不經意間,江鄰月的小臉蛋上已經多了兩抹紅暈,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對她而言,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倘若沒猜錯的話,聲音的主人,應該就是那名讓自己魂牽夢繞不知多少個日夜的男子。
等待的時間並不太長,在衆人的注目下,一位穿着一襲白袍,束髮頭頂,面容英俊到極致的男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鍾誠那日在龍吟山中所遇見的那位雲陌。
而最令鍾誠驚訝的是,此刻雲陌的旁邊,正站着一名笑顏如花的女子,那女子身着一條紫色百褶裙,面容絕美,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難以言表的嫵媚之意,使得任何的男人都免不了要多看幾眼。
這女子,不是紫荊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