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果選擇離開,他的選選擇或許是對的。
二傻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傷心,但是他又不懂得如何安慰,他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表弟吶,我早就跟你說了,美女好比樹上的柿子用來番口鮮還行,但是儲在家裡就不行了。我老早就勸你與我一樣娶一個醜女回家,你偏不,這下好了,跟人家跑了不!”
二傻嘆了一口氣,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要是以前的唐小果,準站起來掀二傻幾巴掌,但是此時唐小果僅僅是淡淡一笑——“或許真的如表哥所說的吧!”
唐小果立正身子,此時眼眸之中放出的光芒已經不再是頹廢,他望着那越來越近了的女媧神石,心頭涌出一抹溫熱的Lang、到了!唐小果與二傻下了麒麟,女媧神石宛若山峰,其光芒並不扎眼,隱隱看到山峰之中閃出絲絲裂痕。
三尊巨龍石像立在眼前,女媧神石懸在龍頭之上,女媧神石光才豔豔……
“這一顆石頭是萬千生靈的生命之母,如何取呢?”
二傻立在唐小果身邊,發了一聲輕嘆。
“我自有辦法!”
唐小果腳踏麒麟懸在那空中,俯瞰着那發光的女媧神石,吼道:“上古仙人,唐小果已經完成使命,你快出來相見吧!”
聲音過後,只見那女媧神石之中,緩緩走出一個老人——拄着一根柺杖,模樣卻是格外的憔悴。但是儘管憔悴,人一個人總是會將自己的美好一面展現出來,蒼老給予人的苦難,人會通過言語表情來填補他,化空虛爲充實。
“唐小果你回來啦?”
老頭的聲音分外甜美,他與唐小果,二傻都立在那巨龍的頭頂,好似有說不完的話,唐小果對上古仙人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感,生命真的是美好而有神奇的東西,只要活着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不過遇到什麼,遭受什麼,總會有那麼一絲甘甜飄進自己的心田。
在與上古大仙交談之中,唐小果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難道是因爲唐小果化作五等神靈之後,神魂接近了盤古?或許是,或許不是!當我們沐浴在愛的溫泉之中的時候,我們很難去想象我們爲何這麼快樂!
上古大仙則是以一種長輩的口吻關心唐小果,唐小果感到心窩裡暖暖的,好似有一團溫暖的饅頭窩在心頭。
“這個世界無論是神,還是人,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羈絆,爲了發展需要打破這種羈絆,只有這樣人才能夠化身爲神,神才能夠永遠保持高貴。神與人都是在種種羈絆之中成長的。”
上古大仙望着唐小果道。
唐小果似乎懂得了,他雙目望着天空,嘴角劃出一抹微笑。
“唐小果——來吧,斬掉這在冥界的最後一絲羈絆吧,獲得更快的成長吧!”
上古老頭雙目放光,他所說的唐小果當然知道,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使命,今天過後,冥界與無間地獄的所有都將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堅定的嗯了一下,隨即從身體之內飄出兩顆女媧神石,唐小果右手很不經意的觸摸着自己後背的神斧,就在那一刻,他背後劃出白色的翅膀緩緩飛昇,他全身上下都發出金光,卻比太陽還要明亮。
光芒之烈,讓人瞪不開雙目,二傻也癡癡的立在巨龍之上,不知唐小果這般爲何?
上古大仙蒼老的臉上瀰漫着微笑,不知道是爲了唐小果的成長而微笑,還是因爲這冥界之後又會重見太陽而微笑。
唐小果手中的神斧躍出三隻麒麟兩隻鳳凰,騰飛入空中,他身子懸在空中不動,雙目緊閉,在感受某種強有力的力量。
霎時,二傻與上古大仙所立在的龍頭劇烈震盪,在三秒之後,只看到一陣亮光閃過,上古大仙就拎着二傻的胳膊踏上了麒麟的背上。
二傻驚魂未定,眼前的三尊金龍石像好似被某種力量給震碎了,看那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從空中緩緩掉落,咂入江中,激起水花四濺,平靜的江面好似起了萬道波瀾。
“呵呵,麒麟使者小心吶!”上古大仙對着二傻說道。
麒麟使者?二傻心裡賊笑,這個名字他喜歡。
“麒麟使者,若不是你,這盤古的轉世也不可能這麼快的找到神石,完成了他的使命吶!”上古老頭對着二傻說道。
二傻:“那是,那是,唐小果空有靈力,要不是我的大腦那能夠這麼快就完成任務啦!”
其實他話是說反了,或許是故意說發了的,無論神還是人,在自己神的優點與缺點面前,總是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缺點之上,爲了掩飾缺點也勞累着;
上古大仙沒有說什麼,他雙目望着懸在空中的唐小果,光芒太烈,他根本看不清楚唐小果的五官。
“小果表弟是在幹什麼?”二傻問。
“在與太陽神通話,請求太陽神將其光芒再度普照在這冥界之內。
二傻眼中跳出一絲困惑——“小果表弟,他有可能嗎?”
上古大仙的雙目卻是異常堅定,他道:“一定!”
三隻麒麟與兩隻鳳凰在天幕之下,凝成一團,化作一個太極圖案,金光一閃,圖案又變出了曾經盤古追逐太陽的畫面。
“離開吧,你高貴的光芒爲何要自降身份,灑在這卑污的地方,離開吧,讓這冥界的生靈爲他們的殘忍付出生命的代價吧,離開吧,讓傷害的妻子的罪人們,感受到痛苦吧……”
盤古手持神斧在金色的陽光下追逐着一隻火鳳凰……他一面走一面怒吼着。
此時,唐小果也在用自己的意志來請求太陽神的重新臨世,他道:“萬千生靈都無法離開與你,你是生靈之母,他們沐浴你的陽光而生存……”
莫約三秒,水面之上忽然滾出一股漩渦,漩渦以目之所及的速度變大變急,好似要將臨在這水面之上的女媧神石給吞沒。
唐小果身子一閃,電光火石一般立在麒麟之上,背對着二傻與上古大仙道:“太陽神重回冥界!”隨着話音而落,那巨大的漩渦之下,忽然冒出一隻火鳳凰,它歡呼雀躍的騰飛了一陣子,猩紅的雙目望着唐小果。
唐小果嘴角劃出一抹微笑。
“冥界又重回正軌,那麼我這把老骨頭也應該消失於冥冥的太虛了!”
這話是上古大仙說大,當唐小果轉目凝望之時,上古大仙已經消失不見,而正在這時,二傻雙目身子一顫,他的記憶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丟了,他左右觀看,覺得有什麼不妥。
唐小果衝着身後的二傻道:“表哥,上古大仙呢?”
二傻一臉迷茫:“啥?什麼上古大仙?”
唐小果心頭冷了一下,耳邊忽然飄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唐小果聽得明白,正是上古大仙的聲音、“我本已消逝近千年,小果君能夠見我乃是緣分,今日緣分已盡,我去也!哈哈,哈哈。”
上古大仙豪爽的大笑,讓唐小果的心多出了一份明朗,或許他應該像起初那樣,笑笑哈哈。
唐小果轉目望了望二傻,二傻是真的不認識上古大仙了,可這是爲什麼呢?難道從一開始就只有自己一人看到上古大仙?
有些事情總是茫然的,某些時候唐小果真的就相信了佛所言的冥冥註定,一切皆是虛幻,可一切真的就是虛幻嗎?
三顆女媧神石集結完畢,唐小果終於可以回到那個和藹可親的人間了。這麼一想,苦澀之中竟然摻雜着一絲甘甜。
“我有一個夢想——開一個火鍋店,把族裡的老頭都吃得飽飽的,存點錢娶一個漂漂亮亮的老婆——不過……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唐小果忽然改變了想法,他不再要一個漂漂亮亮的老婆了,而是隨便一點,湊合看就行。
麒麟在冥界返回人間的隧洞之中,唐小果身子板立得直直的,他的腦子裡全是族裡的事情,什麼老爹近幾年來蒼老了嗎?如花的兒子長大了嗎?族長的鬍子有沒有全白?
“小果表弟吶,現在你的使命已經完成,我可以到族長那兒去領賞去咯!”二傻賊賊地道。
唐小果:“賞?什麼賞?你不是無償無薪的免費當我的保鏢嗎?怎麼要領賞呢?”
二傻:“族長承諾過我的,不然誰肯幫你拉。”
唐小果:“……”
二傻:“嘿嘿,要不是有族長給我的獎賞,在頭骨國的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這一路走來,風裡來雨裡去的有好幾次小命差點給栽了,不過幸好挺過來了。回去還得有那賞咧!”
二傻雙目放光,嘴角涎出口水。
這就更加激起了唐小果的興趣,族長到底是承諾了二傻什麼?能夠讓二傻這麼激動?女人?不可能,二傻要是貪色也不會娶那麼個嫂子?錢?更不可能,對於擁有靈力者,一般都視錢財爲糞土!那是什麼?
看着唐小果疑惑,二傻索性就向他攤牌了,他道:“是書,是一本神書!”
唐小果雙目一凝,:“神書?莫非是傳說中的無字天書嗎?”
二傻揮了揮手道:“不是無字天書,無字天書有個屁用吶,你表哥我又不貪力量,我只求我的老婆以後對我服服帖帖惟命是從即可!”
唐小果不解問道:“那是什麼書?”
“是一本調教老婆的天書,族長說那書是專門用來管教老婆用的,不管潑婦如何之潑,只要按照此書的方法去調教,三天之內定叫一個潑婦變賢淑。”
二傻賊賊笑道。
唐小果現在懂了,到底是什麼書有這麼大的魔力能夠叫二傻表哥肝腦塗地的保護自己,原來是這麼一本書呀。
唐小果隨即苦笑地搖了搖頭,他目光很不經意的瞥見二傻脖子上血紅的傷痕,唐小果眼中閃出一絲追憶。他雙目有些潮溼——或許這一刻他又長大了一點,他懂得了沒有任何一本書有足夠大的魔力叫二傻跟隨自己,但是隻有一種東西又這麼魔力,那便是愛。
只是人都不喜歡裸的東西,總是在外面貼上一層包裹。
唐小果苦笑道:“表哥吶,那本神書叫神馬名字?等我也有老婆了我也借我看看!”
二傻賊笑道:“嘿嘿,此神書叫做玉女心法。”
唐小果差點噴血,因爲這本書與他淵源頗深,他不知道族長居然會承諾給他這本書,他賠笑道:“此書絕對是神書,二傻表哥有福了!”
玉女心法,原名玉女調教心法,小時候唐小果頑劣將那調教二字用墨汁塗掉,然後就成了玉女心法。
玉女心法這本書,作者乃是十三歲的唐小果。那時候唐小果初上中學,學了生物,對於生物上的女人器官甚感興趣,於是就臨摹了一本。
唐小果又模仿了一本名叫虐女心經的書,而寫成了一本叫做玉女調教心法。他將此書送給了族長,因爲裡面的圖畫能夠叫男人熱血沸騰,因此緣故,族長對他愛不釋手,當成寶貝。
唐小果又偷偷的瞄了二傻幾眼,暗笑道:“二傻表哥還是以前的傻樣,嘿嘿,要是按照這書裡面所說的去調教老婆,那老婆還有命在嗎?”
不過他鼻子裡卻又一酸,因爲二傻或許還是曾經的二傻,但是自己卻不再是曾經的唐小果了。
他很難想象自己回到族裡再偷看如花洗澡了。流氓!痞子!禽獸!他就是這樣罵着自己。
唐小果立正身子,神斧懸於後背,腳踏麒麟,模樣要多拉風有多拉風……這不就是曾經的他想要的嗎?可現在爲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人就是因爲簡單才快樂,現在唐小果的大腦中裝着很多事情,被很多事情所羈絆着,在這些事情沒想清楚之前,他或許很難真心的快樂。
眼前忽然現出一面星空,星系林立,璀璨奪目。身子在這星空之下飛馳,好似遨遊在太虛之中,令人精神抖擻。
唐小果雙目放光,右手指着離他不遠處的那顆星星道:“二傻你看——那是不是孫冉?”
唐小果看到那顆星星上變出孫冉的臉,他的微笑使得人心酥軟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時的情境,蹙着眉頭,問唐小果——“你怎麼了?”
二傻眉頭一蹙:“小果表弟吶,你是不是眼睛花啦?這分明是一顆光禿禿的石頭,你怎麼說看到了孫冉?你**了?”
“或許是吧,他已經變成石頭了。”他小果衝着那石頭笑了笑。
一道白色的扎得眼睜不開雙目,在一看,眼前一派明朗。
青山綠水,巨石橫臥,唐小果就立在一顆巨大的白色岩石之上,他舉目望了望青天,吶吶道:“這是哪兒?人間?”
二傻也疑惑,他瞠目望了望,這人青山連綿起伏,村落稀少,他對着唐小果道:“表弟吶,你看這山腳下有一個女人,我們下去問問!”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身子一縮,宛如兩道黑影鬼魅,從數百丈的高崖之上霎時就臨在了那女人的身邊。
女人手中拎着一個年約十歲的男孩,穿着開襠褲,小弟弟淘氣地露了出來對着兩人發笑。
令唐小果與二傻詫異的是,對於從天而降的他們,這個女人居然沒有任何畏懼,更令他們不解的是,那女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小果身上,眼眸之中透着驚奇與熟悉。
“你認識我?”唐小果問道。
“靠!”那女人猛然拍了一下唐小果的頭,“老孃你都不認識啦?你出去幾年之後就不認識家裡人啦?”
唐小果一頭霧水,什麼家裡人,眼前之人自己打出孃胎就沒認識過。
“我是如花啦!你不記得啦?”
卻是!他就是如花。如花瞪得碩大水汪汪的眼珠子望着唐小果道。
如花?屁!怎麼可能?唐小果不信,如花與他青梅竹馬,他怎麼會不認識如花呢?如花單眼皮,雙目散光,好似癡呆兒,大嘴巴,下巴還有一顆佔地三平方釐米的黑痣,這些都是他的標誌,可是眼前之人,雙目炯炯有神,雙眼皮,下巴白白淨淨,與如花判若兩人。
“我是如花啦,我做了拉皮拉臉美容啦!現在漂亮啦!”如花在說自己漂亮之時,臉上很明顯多出了兩團紅。
這也是如花的明顯標誌,每當有人說如花漂亮的時候。如花的臉上就會散出兩團紅,這紅是猩紅,比其他女子都要紅,紅得讓人心發慌。
唐小果近乎癲狂地大叫道:“如花……真的是你啊!”
由於多年不見,唐小果對如花的想念之情已經爆發到了頂點,他雙手捏着如花的大臉就開始狂吻,他一面吻還一面道:“如花!啵,是你太好了,啵……”
二傻立在後頭趕緊用手遮着那小孩子的眼睛,對如花的兒子說:“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誰知那小孩子嘴中標出兩一“屁”字來,他架子可大了,他道:“爺爺我什麼沒見過,嘿!還少兒不宜咧!”
二傻怔住了,這模樣與唐小果小時候是那麼相似,無論手勢還是口吻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二傻瞠目望了望唐小果,比對他與這孩子的臉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孩子就是唐小果的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