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識回到肉身中的時候。許正陽看了看身以及屋內的旭艘水具上,都落了一層灰塵。由此可見,這幾天來,並沒有人進來打擾自己。
也就是說,自己這次閉關並沒有耗費時間太久。
不然的話,早就有人天天來屋子裡打掃,給自己洗澡並且餵食了。腦海中神識一動,又擡腕看了看手錶,嗯,上午九點十五分。
閉關十天多點兒而乙。
想想十天多和九州錄及天條談判的過程,許正陽不禁有些感慨,早知道如此,當初也不至於去脫褲子放屁,多費那一手了。也正是因爲自己多少心裡有些自責和內疚,纔會誠心誠意的認罪,致歉。可天條那玩意兒死腦筋,明明你也沒那個膽子,也不想自爆,還不趕緊見好就收,就坡下驢,非得梗着脖子死犟。
最後怎麼樣?
搞的不歡而散。弄了個有點兒很扯淡的協定出來,圖個屁啊,白白浪費掉本官十來天的時間。
不過許正陽轉念一想,這人世間可不就是有很多諸如此類的事情被…
大事小事召開大會小會,談來談去耗費時間耗費財力物力人力,結果最終搞的就像是添柴加火的燒一鍋開水,燒開了加涼水,再燒,結果依然還是一鍋水”充其量從涼水變成了熱水而已。
搞得興師動衆。實際上全他娘是無用功;唯一的成果是造成了巨大浪費。
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許正陽心裡還琢磨着,這種情況的出現原因,無非就是一些你推我讓。誰也不想擔責任;或者是誰都沒想着公平,反而是抱着佔便宜的思想,好像不沾點兒便宜就吃了虧似的。
最後受損的是誰?不言而喻。
有那功夫早就他娘做成了多少什有實用的事兒了。
許正陽從堂屋裡一出來,李成忠和朱駿就看到了他,趕緊走上前來。不過卻不知道用什麼措辭來和他打招呼,回來了?出來了?醒了?
好像都不妥。很彆扭。
“我去後院洗個被…”許正陽當然不會在意,微笑着衝二人笑了笑,一邊往後院走去,一邊說道:“朱駿,幫我拿一套衣服送後院裡。”
“好。”朱駿連忙應聲。
李成忠則是立刻給李冰潔打去了電話,之前李冰潔有吩咐,許正陽要是從屋裡出來了,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知她。
這邊兒王勇敢已經屁顛顛的跟了過去。彎着腰躬着身彙報着:“大人,家裡一切都好。夫人每天都帶着少爺來看您”
“嗯。”許正陽點着頭。一邊問道:“沒別的事嗎?”
“沒,沒什麼,府裡面也沒什麼事情發生”
“那你跟着我幹什麼?看我洗澡?”
王勇敢嚇的打了個哆嗦,趕緊說道:“不不,不敢小的還有件事兒沒跟您說呢。”
“嗯?什麼事?”
“監察靈官陳朝江大人家昨天下午兩點多,添了個大胖子。”王勇敢嘿嘿笑着說道,“歐陽小姐昨天過來跟我說了一聲,據說是,據說是夫人讓她過來交待一聲,說是您回來了,就趕緊告知您。”
許正陽一愣:“生了?”
“是啊是啊,生了,嘿嘿,嘿嘿。”王勇敢樂呵呵的說道。
“好,好!”許正陽面露笑意,點着頭說道:“行了,我洗個澡,換身衣服馬上過去…”許正陽加快腳步走向洗澡間,到門口後又站住,回頭笑呵呵的指着王勇敢,說道:“你馬上聯繫判官大人,還有蘇鵬,着手安排一些鬼差,從今以後,輪流負責保護監察靈官家屬的安全,快去!”
“是,小的馬上去。”王勇敢趕緊點頭。
聽聞此消息的許正陽,心情大好,利落的洗了個澡,從內到外換了身衣服,便匆忙走到前院,吩咐朱駿開車,自己也馬上給陳朝江打去了電話,問清楚目前他們一家在哪兒,自己馬上趕過去。
他那輛白色的奧迫出因爲李冰潔乘坐沒有在的緣故,現在四合院這邊兒就只有三輛軍綠色東風吉普。
坐上車後。許正陽吩咐李成忠,和京城那邊兒聯繫下,警衛人員可以撤走了。
另外,每位專門派來的警衛人員臨走之前,以許正陽個人的名義贈送十萬元。不待李成忠說什麼,許正陽隔着車窗揮手笑道:“就說是我說的,不違紀,到山莊家裡拿錢去,行了,我先走了
許正陽揮手示意朱駿開車。
告普車駛離了四合院。
李成忠愣了會兒神,無奈的搖頭笑着,吩咐警衛人員們準備撤離,先到京娘湖許正陽家人所居住的山莊去。
村裡老一輩兒的人都知道。以前農村婦女懷孕哪兒有那麼多講究?
照常下地幹活兒,平日裡家務活也照樣做着,生孩子也無需去醫院,直接在家裡面找個接生婆就利索的把孩子生下來了。
據說當年村裡條件差。許多戶村民家裡都還沒打上水井,每天都得去十字街的那口轆壚井旁打水挑水吃。袁素琴生許正陽那天,挺着大肚子往家裡來回挑了三擔水,然後隔着院牆向鄰居家招呼:“王大娘,我估摸着要生了,肚子疼,您趕緊過來着
得,王大娘這也算是半把刀幟呈婆,顛顛兒的跑討來時,袁素琴巳經躺倒在了西屋的猜世
沒一會兒的功夫,許正陽就出生了。
當時恰好日出東方,西屋窗戶正對着東面,通紅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了屋子裡。
於是就有了“正陽”這麼個挺好聽的若字。
倒不是許能和袁素琴兩口子多麼有文化多麼認真給孩子取名了。
瞧這生個孩子多省事兒?
那,人家葉皖生孩子也省事兒,吃完上午飯覺得肚子痛,趕緊送去了醫院。結果到醫院一進產房,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人家孩子生下來了。用葉皖的話說,壓根兒就還沒覺得有多麼撕心裂肺的疼呢。
所以說這女人懷孕後。別太嬌養,醫學上還建議多運動運動吶。
葉皖可不就是從懷孕後,壓根兒就沒怎麼消停過。整日裡照樣風風火火。走路一陣風。
當然,一般人也不宜像葉皖這般沒心沒肺的,,
得,孩子順順當當生下來了,大人孩子都平安,當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現在一家子人都在雙河村的家裡面住着。
村民們也都前來道賀,當然了,除卻少數婦女方便進入那一對母子所在的二樓房間看看外,其他人也就是在一樓的客廳裡向陳朝江父母道喜,說上幾句客套話罷了。
二樓樓道客廳口處,青靈姑娘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客廳裡,朱翠和袁素琴正在笑呵呵的說着閒話,許笑天則是坐在沙發上摟着魔方較勁。
內室中,李冰潔正在一個勁兒的勸着葉皖,趕緊到牀上躺着去。下來幹什麼啊?別亂走動,月子裡可小心着傷風。
早已經換上了平日裡穿着的葉皖,有些不耐煩的坐在牀邊兒,哪兒有半點兒該坐月子的母親樣?她苦着臉撇着嘴看着牀上剛剛哭鬧一陣吃過奶後睡去的小傢伙,說道:“我怎麼生了這麼個醜八怪啊?。
“去,竟瞎說,孩子剛生出來還沒長開呢,過幾天就好看了。”李冰潔嗔怪道。
可不就是嘛,小傢伙安安靜靜的被裹卷着躺在那兒,小臉兒還未長開。額頭上帶着絲絲的褶皺小頭髮倒是挺好,濃密烏黑。
“但願吧。”葉皖嘆了口氣,“還得待一個月不能出門兒,這不得把我悶死嗎?”
李冰潔笑道:“你呀,就讓公公婆婆還有朝江操心了,懷着孩子的時候就安省不下來,都把人一家子給擔心的夠加”
“好吧,那你可得天天來陪着我啊。”葉皖無奈的嘆口氣。
不過想想這幾個月裡,婆婆整天細心照料,天天擔憂不已,朝江也是出門兒在外時不時就會打個電話關切詢問。葉皖心裡也覺得怪對不起他們的,不過要在家裡面悶上一個月,而且一想到當初李冰潔在家裡坐月子的情景,葉皖就滿心的不甘甚至是有些後悔,生這麼個小累贅幹什麼?
許正陽來之前。順便到市裡轉了一困兒,他也不懂該買些什麼合適,反正是營養品之類的買了一大堆,然後才匆匆趕回雙河村。
東風吉普在大街上一停,從陳朝江家裡剛出來的村民們便都投來注意的目光。
許正陽推開車門下車,笑呵呵的和村民打着招呼。
喲。許正陽回來了,他可有些日子沒回過村子了。村民們立刻熱情高漲,上前熱情的客套着說幾句閒話。不過也明白許正陽是來陳家道賀的,所以村民們也不多廢話,客套閒話之後也就紛紛告辭離去。
陳朝江父子已經從院子裡迎了出來。
朱駿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許正陽後面往裡走着。
“朝江,回頭咱們可得上天外天,哦對了,網川他們通知了沒有?”許正陽一邊走着,一邊向陳朝江父子說笑着。
“嗯,今晚天外天,跟他們都說了。”陳朝江笑着點頭說道。不過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的緊張。
許正陽看在眼裡,不禁詫異着輕聲道:“怎麼了?孩子有問題?”
在這種場合下,問出如此欠揍的問題來,換作別人家生孩子聽到你問這話,八成得用板磚菜刀招呼。不過也怪不得許正陽如此問及,畢竟他的那個寶貝兒子就是前車之鑑,典型的超變態嬰兒。
“沒問題,挺好的,挺好的。”陳朝江哭笑不得的搖着頭說道。“哦。那就好。”許正陽心裡鬆了口氣。
這件事他以前就曾考慮過,也和九州錄探討過。像陳朝江這種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神祗,他的孩子會不會受到影響,也成爲半神半人的怪胎,或者是另類的小傢伙,那可就玩笑開大發了。
不過當時九州錄就認真推算過,給出的答案是:不會。
陳朝江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神祗,他所擁有的權限神力。都是從許正陽那裡間接得來的。而許正陽只要收回神力,權限職務自然就消失了。而且事實上,他的監察靈官的職務。都是一個虛的。
走入客廳,許正陽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方便上二樓,便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和村裡來來出出的村民們閒聊幾句。順便和陳朝江父子說些閒話。
朱翠下來爲葉皖端湯的時候,看到許正陽來了,便立刻說道:“哎喲,孩子他大伯來了
“對對。”陳安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說道。可不是嘛,別的大老爺們兒不方便,許正陽來了那是絕對可以上二樓的。
且不說別的,陳朝江兩口子能走到一起,那都是人家許正陽一手撮合的。而且家裡面如今如此優越的生活條件,還不是指望着許正再才得來的嗎?
再者說了,咱們兩家關係可不一般。
陳朝江也就笑着請許正陽上二樓,陳安一邊說道:“孩子的名字還沒定下來,你這當伯伯的,也給想想”
“哎,我這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別取笑我了,哈哈。”許正陽笑着擺擺手,也沒再謙讓。往二樓走去。
二樓的客廳裡,聽着下面說話,葉皖就來了精神。
她那性子悶事兒,再有熟人來,也不至於太悶。所以陳朝江和許正陽剛剛上樓到了客廳,葉皖就乾脆抱着兒子從臥室裡出來了。
之前許笑天就一個勁兒想要進屋看寶寶,被母親和奶奶生生攔住。生怕這小子進去指不定闖出什麼亂子來,現在一看到葉皖抱着孩子出來了,頓時精神頭上來,扔下魔方也不去先和多日不見的爸爸打招呼了,往葉皖這邊兒跑來。
跟在旁邊的李冰潔趕緊上前擋住兒子,這小傢伙危險性太高。
許正陽一看到兒子就頭疼,沉聲呵斥道:“笑天,滾一邊兒玩兒去!”
許笑天縮了縮脖子,乖乖的退回到沙發上,一臉不滿的表情,繼續拿起麾方蹂躪起來。
便在此時,被母親抱着的那個剛剛出生不到兩天的小傢伙,突然哇哇哭了起來,葉皖一皺眉,至於這麼膽小嗎?
朱翠上前接過孩子,趕緊顫悠着哄着:“乖,不哭不哭啊,呀,孩子是不是餓了?給他吃吧,”
葉皖大窘,紅着臉小聲說道:“這才吃完幾分鐘呀。”
“這小孩子可不就是一會兒一次吃嘛。”
“就是,一頓奶一泡尿,尿完就得接着吃,小孩子肚裡攢不下東西,”
袁素琴和朱翠兩位婦女你一言我一語的嘮叨着。她們作爲老一輩兒農村婦女,壓根兒就沒考慮過年輕人心中的尷尬。
許正陽苦笑,滿是歉意的說道:“我這嗓門兒大,把孩子嚇着了。”
“哪兒啊,小孩子嘛,哭就是他的活兒。”朱翠抱着小傢伙往許正陽旁邊走來,一邊兒說道:“正陽,來來,你有神仙手眼,看看孩子,給孩子添點兒福
“娘。”陳朝江趕緊尷尬的想要阻止母親。
不過許正陽倒是沒在意,笑呵呵的看着正閉着眼使勁兒哭的鬆傢伙,擡起手來,用指頭碰了砰小傢伙的臉蛋兒,微笑點頭道:“這孩子挺好,用不着神靈添福了,呵呵。
”客氣話說着,許正陽卻也將神識探出一絲,輕輕的撫慰着剛纔受到驚嚇的小傢伙的心靈。
果然,小傢伙頃刻間便不哭了,睜開一雙很是秀氣的眼睛看着許正陽。
“喲喲,看看,我就說嘛”朱翠樂得合不攏嘴兒,道:“正陽就是有神仙手眼,碰了碰他,他還就不哭了,那,瞧着看正陽那眼神兒。”
許正陽訕笑着搖搖頭,看向葉皖,說道:“孩子起名了沒?”
“嗯,我想了一個。”葉皖笑着說道:“也不知道好不好聽,還沒定下來,叫陳摔涵。”
“嗯?”許正陽愣了愣,點頭道:“挺好,挺好。”
事實上,許正陽壓根兒不知道這個名字中那倆字兒有什麼意思太晦澀難懂了吧?文化水準太低的許正陽覺得這種事兒還得扳字典查。
“不過朝江說,這個名字叫着不順口,唉。”葉皖說道。
許正陽笑道:“那就再想想,不急,不急。”
閒聊幾句,許正陽自然也不好多在二樓待着,便和陳朝江、陳安一起下樓到客廳裡閒聊,順便把充滿不穩定因素的許笑天給拖了下去。畢竟還有村民們時不時的來,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待在二樓也不是回事兒。
看着在院子裡跑耍的兒子,許正陽心裡忽然想到,孩子將來總是要長大的。
長大了,他就得談戀愛,結婚,生子
這是必然的人生過程。
問題是……
許笑天是半神半人,將來他也有了孩子的話,那麼那個孩子是什麼?再往後呢?
世世代代這得出來多少怪胎?
許正陽心頭忽然感到了一種很恍惚很飄渺,抓不住的恐懼感。
難怪天條天規所定,神祗不能與凡人結合並且有後代。而且在天條中,也是有着規定,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俗凡之人擁有神職成爲神祗的。
就是因爲這其中牽涉到的倫理,人情,太複雜了。
許正陽曾經想過,將來自己獲得永生之後,爲了不寂莫,憑着自己的權限能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小全家都能憑着他許正陽的神力永生而不至轉入輪迴。可如今想來”父母或者自己這一輩兒的人還好說,下一代,下下一代呢?
血脈親情,怎捨得拋卻?
一(未完待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