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何去何從劉志進來後,李湘沒有吭聲,她冷冷的看着他。劉志沒有理會李湘的態度,像是欣賞房子的佈局,又像是參觀房間裡的擺設,他挨個屋子裡看了看,說:“這房子還不錯嘛。”李湘知道他滿屋子轉的心思,她一下子覺得劉志有點小人心態,一點都不光明磊落。李湘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問劉志:“這麼晚來,有什麼事情嗎?”
劉志在沙發上坐下來說:“也沒什麼事情,就是來看看你。我下午給王玲打過電話了,知道你住在這裡,本來一下班就要過來的,公司裡有事情,一直忙到現在。”
劉志下午確實給王玲打過電話,他給王玲說李湘告訴他她住在你原來住的地方,但沒有告訴我哪個單元幾號房,你告訴我吧,我想去求她回家。王玲聽起來劉志說得很誠懇,於是她就動了惻隱之心,她也希望李湘和劉志能夠過下去。就給劉志說了單元號和門牌號。但劉志說公司有事情忙到現在,那是在撒謊。他下午一下班,就去了醫院阿桑那裡。昨天從阿桑的主治醫生那裡劉志瞭解到阿桑的病情非常可怕,通過骨髓化驗,阿桑被確診爲白血病。也就是說,她得了血癌。
醫生沒有把病情告訴給阿桑,護士她們都見過劉志,還以爲他是阿桑的老公或者男朋友。就想見到他後把情況告訴他。劉志一聽,情況這麼嚴重,直截了當告訴醫生說,他不是阿桑的親屬,只是她以前的一個同事。
醫生問劉志:“那你能聯繫到她的家人嗎?”
劉志說:“她的一個姐姐在深圳做工,應該能聯繫到。”
醫生請劉志聯繫到阿桑的姐姐,要她迅速來一趟醫院。劉志饒了很大的彎子從阿桑那裡知道了她姐姐的電話號碼,就在醫院外面給她姐姐打了電話。劉志要阿桑的姐姐無論如何要來一趟醫院,說阿桑的病情最後確診了,等她來了再說。阿桑的姐姐從劉志的口氣裡感覺到,妹妹的病情一定很嚴重。她下班後飯都沒吃,就急着從觀瀾趕到了醫院。
劉志和阿桑的姐姐約了時間,說他在醫院門口等她。並且說了自己的外貌特徵,穿什麼衣服。阿桑的姐姐比約定的時間晚來了整整四十分鐘,她在醫院門口見到劉志後,帶着一臉疲憊,抱歉說:“路上塞車,讓你等這麼大的功夫。”劉志說:“沒什麼,我知道現在正是塞車的高峰期。”
劉志問阿桑的姐姐吃過飯沒有,她姐姐說下班就去趕車,還沒吃。她說他還不餓。劉志說他也還沒吃飯,就叫了阿桑的姐姐去吃飯,說邊吃邊聊。
當阿桑的姐姐知道阿桑得的是血癌時,差點碗都沒端穩。阿桑的姐姐流着淚吃完了飯,她說她只能辭職來照顧妹妹了。作爲一個關係並不親密的朋友,此時劉志也感覺到了無能爲力。他說阿桑的這樣的病,是與勞累,營養不良等因素造成的。
阿桑的姐姐悲傷的說:“這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要死要活的和爸爸媽媽斷絕關係去愛那個男人,可現在那個那人在哪裡呢?唉,她的命就這樣。男人是靠不住的。”阿桑的姐姐並不忌諱劉志也是男人。
劉志安慰了一下阿桑的姐姐,又去病房看了看阿桑,就離開了醫院。
今天下午他去看阿桑的時候,阿桑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了。她情緒非常低落,一直都不想說話。劉志找機會悄悄問阿桑的姐姐,阿桑是不是知道了病情?阿桑的姐姐說,她今天中午在醫生辦公室裡和醫生說話,阿桑偷偷在門外聽,結果她什麼都知道了。
劉志不知道怎麼安慰阿桑,只是一個勁的勸阿桑吃點東西。十點多的時候,阿桑在姐姐哭着請求下,喝了點八寶粥就睡了。
劉志離開醫院,就來了李湘這裡。
劉志坐在沙發上,沒話找話的說:“聽說你們老闆出事了?”
李湘看他一眼,揶揄說:“你想了解點什麼?是不是覺得江濤做得不夠機密,被老婆逮了現場?”
劉志一下子很尷尬,他後悔自己提江濤這件事。自己就是因爲男女關係的事情弄到和李湘這樣的結果,還自己往自己身上惹黏氣,真是弱智。他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個耳光。
劉志很無趣的說:“你怎麼那樣說?”
李湘說:“那我該怎樣說?”
劉志一時無話,乾脆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李湘看一下牆上的掛鐘,說:“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劉志有些耍賴皮,說:“我今天也住在這裡吧。”
李湘一下子跳了起來:“這是別人的家,我住這裡都不好意思,你住這裡算什麼?”
劉志說:“那我們就回家去住吧。”
李湘說:“我那天給你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段時間,你不要來打擾我了。”
劉志說:“你是我老婆,我怎麼就打擾你了?”
李湘說:“如果你眼裡有我這個老婆的話,你就不會那樣做了!”
劉志似乎是想破罐子破摔,說:“不就是那麼點破事嗎,至於你這樣對待我嗎?我都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你下跪了,就差給你磕頭了,你還要我怎麼樣?難道像那個江濤一樣躺在醫院了,你才肯罷休?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還有沒有完了?”
李湘沒有想到劉志會說出這樣的話,倒像是她做了虧心事一樣。如果不是考慮到在別人這裡,影響到鄰居的休息,她真想和劉志吵一架。
李湘帶着深深的失望說:“劉志,我們沒必要在這裡吵架了,既然你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想說什麼了。如果那天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對你還有一點點的希望,那麼,現在我徹底失望了!等哪天我們回老家把手續辦了吧。我今天說了,就不再說了第二遍了。我累了,想睡覺了,你走吧。”
劉志不說話,也不想走。李湘一看他那樣子,氣憤和失望到極點,她說:“看來你是一定逼我到絕路了,你不走,那還是我走。”
李湘說着,背了包就往外走。劉志像個傻瓜似得,坐在沙發上沒動。直到李湘快要出了小區門口的時候,劉志才從後面追了上來拉李湘:“這麼晚了,你這又是到哪裡去啊?”
李湘憤怒的看他一眼:“放開我!”
劉志又一次被震住了。
李湘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開車的是一位女司機,她問李湘:“小姐要到哪裡去?”
李湘說:“你就拉我隨便走,我想在哪裡下車就告訴你。”
女司機有些爲難,她不知道要往哪裡走。她剛纔看到劉志在拉扯着李湘,猜想李湘可能是兩口子吵架了,就說“那我陪你說會話吧,我煩的時候,就找個人說說話,會好起來的。”
李湘是坐在後座上,她看這個女司機年紀也不大,和自己差不多。說北方話,看起來還是有素質的樣子,就說:“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今天深圳下雨了,還好,是該下場雨奚落這滿街漂浮的塵埃,雨後空氣清晰多了。呼吸起來也覺得舒暢的多。夜空裡也佈設着一種神秘的色彩,夜還是那麼的安靜,黑暗的夜空有着月亮和繁星的點綴。似一雙雙閃爍的明亮的眼睛,是那麼的神秘,又是那麼的清澈。
夜風吹動着路邊縫勃的樹枝,搖搖欲墜,行人的影子也隨着暗淡的路燈將影子漸漸拉長。夜深了,已沒有白天那平常的嬉笑追逐聲,偶爾只有幾輛急速趕回家的小車呼嘯而過。一切又恢復到大自然的寧靜。
李湘看着車窗外,忽然想,也許流星真的就是我們生命的寫照,它短暫卻美麗。但它沒有恆星的永久,然而他卻能把生命最精彩的一瞬間展現。她覺得她現在就是那一顆即將滑落的星星,她的光芒也一定能照耀着星空,驅動着這龐大的市場,永恆的恆星也只能在她的影子下生存。她不禁地笑了,命運的車輪安排她的命運一定要受到這一挫折,一定要承受着這一巨大的重擔,所以她就要把這一次婚姻遭受的挫折演繹的異常的精彩。
女司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斷斷續續的和李湘說話,她感覺後面的乘客也不是太想說話的樣子,她也就不在說什麼了,她放了一首王菲的歌曲《人間》。
“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所以你一臉無辜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會有始有終,孤獨盡頭不一定惶恐,可生命總免不了最初的一陣痛。
但願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但願你流下每一滴淚都讓人感動,但願你以後每一個夢,不會一場空。
天上人間,如果真值得歌頌,也是因爲有你纔會變得鬧哄哄。
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朦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願你聽得懂,但願你會懂,該何去何從!”
李湘聽着這首歌,忽然感覺到累了。她掏出手機給陳凱打了電話,電話通了之後,她對陳凱說:“你過來接我吧。”
李湘不知道,劉志的車一直都跟在出租車後面。他想要看看,這大半夜的,李湘會到哪裡去?好像今天劉志對李湘的事情格外感興趣。劉志腦子裡曾幾次忽閃過一個想法:李湘會不會也和別的男人上牀?他想證實一下。
在劉志的潛意識裡,他不希望李湘有出軌的行爲,卻似乎想李湘能有點什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