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一大清早, 各大論壇娛樂網站頭條全網推送:女神宋期然微博公佈離婚。
宋期然在微博上只說了四個字,曬出了自己的離婚證。
喬年一早上班手機就收到了新聞推送,她盯着看了一會兒, 大家忙裡從新都在討論。
宋期然當初結婚時, 在微博曬了結婚證, 在各種採訪裡都透露着甜蜜, 短短1年, 以離婚收場。
如你所願。
這四個字,遐想的空間太大。
帖子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頭,宋期然的粉絲一致認爲是葉曲對不起自己的女神, 誓要人肉出‘第三者’。
不到1個小時,任青然轉發了宋期然的微博, 配文:他配不上你。
喬年隱隱覺得, 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完結。
中午在食堂吃飯, 喬年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任青寧端着餐盤過來, 陪她一起吃普通食堂。
“我的離職報告收到了麼?”
喬年問,一早她就遞了辭職報告,人人都認爲她是任青寧的準女友,經理一定打電話到16樓了。
任青寧握着筷子又放下,他沉着眉眼問:“因爲昨晚的事?”
喬年搖頭, 說實話她沒生氣真的, 她本身對任青寧也沒報有期待, 當然也談不上失望。
任青寧解釋:“我媽開了口, 我不能駁她的話, 任家的□□。”
喬年笑了一下:“你媽昨晚跟我說了一樣的話。”
喬年擡頭示意一下,對他說:“先吃飯吧, 吃完飯我們去頂樓喝杯咖啡吧,這次我請你。”
彼此都沒有再開口。
吃了飯,兩人去頂樓,喬年要了兩杯外帶咖啡,她跟任青寧坐在咖啡廳玻璃牆外的長椅上。
天灰撲撲的,早上下了點雪,似乎又要下了。
喬年喝了一口咖啡,偏頭對任青寧笑了一下:“昨晚你媽來找我,我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我也知道她昨晚那樣說,是爲了我們分開。”
“任青寧,我喜歡沈予陽,很喜歡。”
喬年又喝了一口咖啡,她吐了一口白氣,擡頭看天,下雪了呢。
她頓了頓說:“我很喜歡他,和他分手後,我心裡很亂,現在我已經想通透了,對不起啊。”
“因爲他昨晚上比我加分是麼?”
任青寧低聲問,喬年笑了笑,嗯了一聲,吁氣說:“大概吧,他比我還不快樂,我覺得我即便給不了他擁抱,也不該再往他心上捅刀子。”
“……打算等他?”
喬年又搖搖頭,風雪下,她臉色透着哀傷,輕聲說:“等不到他,我只是想自己冷靜冷靜,人也不能只爲愛情活着,是吧?”
“……其實我也在猶豫,如果我執意,以我媽的性格,她不會放過你,也許我真的應該先放手。”
任青寧擡頭看天,天灰濁的,他合着雙手說:“即便是我,也有很多的無可奈何。”
頓了頓,任青寧擡起手在喬年的頭髮上摸了一下,他笑着說:“一碼歸一碼,大家還是朋友,離職報告我駁回了,下個月,你會代替王靈到安會實習,轉正後,你就是安會的員工了,這是當初我給予陽承諾,也算給你的。”
喬年想了想,輕輕點頭。
宋期然離婚的事持續發酵,她的經濟人關機中,據說宋期然離婚並沒有和公司商量,是自己直接發佈的。
宋期然一天微博上線50多次,粉絲開始人肉葉曲,信息化時代,想找到一個人,太容易了。
葉曲,B大法碩士,法學院的校草,父母都是金牌律師。
葉曲不怎麼玩微博,幾大粉頭組織粉絲們一條一條翻閱葉曲的微博記錄,發現竟然沒有一天是有關自己女神的,都是一些律法案例轉發。
最終,葉曲的微博小號被宋期然的粉絲扒出,那個小號最後一條微博是一年多前的,也就是去年10月6號發的。
我希望自己是一把傘,可以爲你遮風擋雨。
內容下面有一張配圖,藍天白雲,女孩半長的頭髮在風中飛揚,她半轉着身體只露出半張臉,頭髮被風吹起遮住臉頰,卻依然能從圖中看出笑得非常燦爛。
這張照片拍了很夢幻,很唯美,可見拍照片的人是用了心的,再配上文字,妥妥的心中的人。
粉絲把圖放大解剖分析,非常肯定地表示這不是她們的女神,並且圖被放大後,在圖片的角落裡,粉絲髮現了‘LOVE’!
宋期然的粉絲集體爆炸,羣擁到葉曲的微博下把葉曲的祖輩拉出來火拼,並開始人肉照片裡的女孩。
晚上,喬年和楊藍孟圓全坐在客廳沙發上翻閱新聞,現在各路小道消息都在傳,還有說葉曲是同性戀的。
今晚吃外賣,楊藍遞給喬年一個蘋果,安慰她:“別擔心,不會有事的,粉絲就是胡鬧。”
“她們連葉曲都曝光了年年藏的住麼,都是B大名人,我估計最遲明天早上年年肯定得上新聞。”
孟圓沒法往好處想,不是公正人物被曝光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何況喬年和宋期然還是情敵身份,粉絲非得撕了喬年不可!
喬年倒沒有什麼感覺,她畢竟是個普通人,新聞炒幾天熱度也就消了,到時誰還會記得她的名字。
“葉曲不接我電話,好好的怎麼會離婚呢?”
楊藍一整天心神不寧,她找了葉曲好多次了,葉曲一直不接電話。
喬年捏了根魷魚絲塞嘴裡,不以爲意:“放心吧,他能有什麼事,他精着呢,不過竟然帀就離婚了,報應!”
楊藍突然放下蘋果,她急忙找紙擦手,找不到紙她照裙子上擦了擦,急忙拿起手機,對喬年說:“葉曲來電話了。”
“他讓我去樓下見她。”
楊藍放下手機說,喬年點頭,她又拿了個雞瓜,一面啃一邊說:“你去見他吧,哎你跟他提個醒,讓他小心點,任青然肯定會找他麻煩的。”
“行吧,他讓我單獨見他。”
楊藍急忙穿上外套,匆匆忙忙的出門了。
孟圓吐出雞骨頭,回頭看了眼門,她拐了喬年一下:“哎,我怎麼感覺藍藍還喜歡葉曲啊。”
“……別瞎說。”
外面還在下大雪。
楊藍跑下樓,葉曲在小區的小花園裡,那裡有一棵大章樹,樹周圍安了一圈座椅。
路燈柔黃的,細雪在燈下飄蕩,像揉碎的羽毛一樣,葉曲一個人坐在樹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曲!”
楊藍揮動手,大聲喊,她小跑過來,雪天路滑,她撲通摔在地上。
葉曲急忙走過去扶她起來。
他皺着眉頭責備她:“跑什麼,毛毛躁躁的,摔哪了?”
楊藍吐舌頭:“沒有,我穿的厚,不礙事。”
葉曲帶她坐到樟樹下,他掏出手套遞給她。
“戴上。”
“嗯,你冷嗎?”
楊藍戴上手套,挪近一點挨着葉曲,她有點不滿:“你怎麼一點都不接我電話?”
“太多人找我,下次找我這個號。”
葉曲打楊藍的手機號碼,讓她下次打這個號,他手機雙卡,另一個號一般都是用在工作上。
“你沒事吧?”
楊藍抻直雙腿,歪着頭看他,她擔心一天了,上班都不上心,被經理罵了一通。
“沒事。”
葉曲低下頭,一會兒他擡起頭對她說:“藍藍,你幫我一個忙。”
楊藍急忙點頭,葉曲貼近過來,楊藍眨了下眼睛,他貼的很近,雙手捧起她的臉頰。
楊藍呆呆地看他,臉後知後覺地紅了起來——
“幫我一個忙,別動。”
葉曲貼近她說,楊藍哪裡敢動,他輕輕地偏頭,吻在她嘴脣上。
楊藍一雙漂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腦子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片刻後,葉曲松開她,他有一雙像夜一樣漆黑的眼眸,他凝視着她,輕聲說:“就是這個忙。”
楊藍握緊雙手,她急忙低下頭,一會兒她問:“是有人跟蹤你麼?要保護年年嗎?”
葉曲松開手,一下變得沉默。
楊藍暗暗吐了一口氣,她朝他一笑認真地說:“那我要怎麼配合啊?嗯……我要不要假裝第三者?”
“這樣就好。”
葉曲擡頭看天,然後彎下腰,楊藍學着他的姿勢。
葉曲交待她:“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年年,也不要告訴陸游之,不承認就行,不管別人說什麼你一律不要回應。”
“好。”
楊藍對他一向是言聽計從。
葉曲拉她起來,握緊她的手:“好了,我送你回去,記着什麼都不要跟年年說。”
葉曲把楊藍送到電梯裡。
出了小區,坐上車,他掏出手機,神情肅寒:“好了麼?嗯。”
楊藍推開門進屋,喬年正在啃鴨脖子,一嘴的紅油,辣的她直吐舌頭。
“你回來了。”
喬年抽紙巾擦手,嘶嘶嘶吐氣,她擰開水喝了一口,問楊藍:“他找你幹嘛?”
“談補償款的事,他心裡煩,我們就聊了幾句。”
“哎!”
孟圓叫她,神秘地眨眼睛,問:“是宋期然出軌了還是葉曲出軌了?”
楊藍搖頭,她沒問啊。
第二天,宋期然離婚的新聞再次發酵升溫。
有狗仔跟蹤追拍到葉曲和神秘女性幽會的視頻,坐實了葉曲婚內出軌,視頻拍的模糊,沒有拍到女子的臉。
喬年中午在食堂吃飯,就收到了‘宋期然前夫婚內出軌神秘女郎’的推送。
她打開視頻一看,臉色都變了。
女郎臉是看不到,但身上穿的衣服,不就是楊藍麼。
喬年急忙給楊藍打電話,楊藍也正在吃飯,她也看到視頻了,她咬着筷子心虛地不承認。
喬年氣秘罵她:“你個傻冒!你的衣服我認不出來?你還裝什麼?”
楊藍急忙說:“我、我來電話了,一會兒再打給你。”
楊藍立刻按斷電話,趕忙打給葉曲。
“年年知道了,怎麼辦啊?”
本來就是嘛,年年怎麼可能認不出上面的人是她,熟悉她的都應該能認出來,哎呀,那陸游之是不是也認出來了?
“你先別管,晚上來我接你再商量。”葉曲在電話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