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百草一直在養病,白驚濤派了一個老媽媽去照顧彌生,是個蒼老的老嫗,但是做事很麻利,倒也沒讓彌生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百草在的時候沒有那麼無聊,那個丫頭腦袋裡竟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使勁的找話題跟他聊天着。每天吃那麼多餐,卻日漸消瘦下來,唯一胖起來的地方就是肚子。彌生輕輕的撫摸着肚子,這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會不會很調皮呢。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天冷着怎麼不多加一件衣服。”白驚濤將外套披在彌生的身上,他真的是很喜歡看風景。
“不冷,真的。”彌生抽回手放置在膝蓋上,笑起來兩個深深的小酒窩。
“在想什麼事那麼高興?”
“有嗎?”他摸摸臉,還是甜甜的笑着。
“看,你笑的牙齒都沒了。”白驚濤掛了下彌生的鼻子。
摸摸鼻子還是笑眯眯的。
白驚濤扶着他躺倒牀上,自己也順勢躺上去,拉攏被子裹住兩人。將彌生攔在懷裡,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彌生的反抗也字奇妙的減少中,有時候都讓自己有一種苦盡甘來的錯覺。原本以爲彌生會尋死覓活的,可是一切都安靜的有些太不可思議了,所以很怕這不過又是一場完美的假象。這時白驚濤還不知道是因爲沈大夫的那一句,彌生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活下去的目標,人總是要有目標才能活下去的。這個孩子灌注了彌生全部的心血,與其等待着別人的憐愛,還不如將自己的愛憐貫徹到自己認爲值得的人身上,這個孩子流淌着他的血液連接着他的生命。讓他覺得找到了一直想要的羈絆。
“今天還好嗎?”撫摸着他微微凸起的小腹,才三個月啊,時間過得好慢啊!
“嗯,還好的。我在想,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心跳的好快啊!像是要窒息似的,連臉都開始紅起來。
“可沒少折騰,這麼調皮,肯定是男孩!”
“可是我想要女孩哎。”
“爲什麼?”
“我奶奶說只有女兒纔是孃的貼心棉襖,我奶奶一直想要個姑娘,可惜生下的都是帶把的。奶奶啊,她很喜歡抱着別人家的孫女到處炫耀呢!”一說到曲奶奶彌生就有些滔滔不絕,給他帶來了美妙的童年,給了他親人的溫暖,一直都疼愛着他的奶奶啊!
“其實女孩也挺好的!”白驚濤摟着彌生,就算這一刻是假象也美好的讓他幸福不已。
“如果不是女孩,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啊!”忍不住飄飄然的說道。
“啊!”彌生才這想到自己說了什麼,這下子臉就更紅,將腦袋埋在白驚濤懷裡死都不肯出來。他怎麼會承認自己是個做孃的人呢,啊~蒼天那~
“其實,我真的很開心,彌生,就算這不過是我的……”幻覺,就算是這樣我也很快樂。
“嗯?”彌生微微擡首,剛好瞧見白驚濤冬雪初溶般幸福的笑容,那是他一生都不曾忘記的笑靨。
“叫什麼名字呢?”
“名字啊?不知道哎,不是你取嗎?”
“那……這樣吧,男孩子的話你取,女孩子的話我取,怎麼樣?”
“可是……我怕取不好哎。”
“沒關係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好。”彌生點點頭,或許該像沈大夫說的那樣好好的考慮下,已經在白驚濤身邊離不開了,那麼試着接受這個人也不算不可能的。他或許很霸道很強勢,但是說真的他雖然有強迫他,但是從未嚴格意義上的傷害過他。撇去那些不說,他其實對他稱得上很溫柔。
“餓不餓,要不要吃的東西,張媽說你今天沒吃多少東西。”
“嗯……我想吃街拐角那家餛飩。”
“好,等下,我叫人買去。”
“嗯,我順便給我帶一些甜棗糕吧,有時候半夜會餓,叫人做太麻煩了。”
“怎麼會麻煩呢,給你買可以,以後半夜餓了就叫人做吃的,可別餓着,現在可不比以往。”
“我們怎麼覺得這對話乖乖的。”
“哪裡怪了。”
“知道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囉嗦的人。”
彌生的側臉,暈紅着,安詳的沉睡着。實在不忍心驚動他,雖然他說還好,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彌生憔悴了很多。他輕輕的親吻着彌生的側臉,看着他難受的夢囈了聲,這才無聲的笑了起來。
彌生。
現在對彌生而言無疑是快樂的,找到了生存下去的目標,白驚濤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愛護着,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但是在這一片豔陽的背後,看不到的陰影處,那些血腥殺戮不曾停止過。隱藏的恨意,得意的笑容,王者般的姿態,這些不過都是披着人皮的野獸罷了,在黑暗裡伺機而動。
離開彌生居住的高樓,迎面撲來的冷風讓人寒顫。他快步沒入黑暗中,哪裡瘦高的青年正在等他。
“嗨,我說哥,我還以爲你不來呢,怎麼了彌生這個溫香軟玉讓你捨不得出來拼殺了,可別忘記那血海深仇啊!”青年與他相似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嗜殺。
“怎麼會忘記呢?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白驚濤從他兜裡掏出香菸盒,抽出一根香菸,點燃,抽食。
“記得就好,他身上可是揹着我們白家二十三口人命,沒道理讓他活得那麼輕鬆自在,憑什麼本該榮華富貴的我們活的豬狗不如,他拿出的都給該還回來了。”
“你叫兄弟們候着,三日後我就讓他血債血償。”
“是的,哥哥。”青年笑笑,同樣是酒窩,就異常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