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折騰了多久,何巖的身體漸漸有了異樣的感覺,右手已經累得幾乎提不起來,腰也肌肉也因爲反覆重複動作而有些麻木,可是左手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沒有感覺一絲的疲憊感,不酸不累,甚至可以感受到左手之中的血液正在沸騰燃燒,肌肉前所未有地充滿力量。
左手雖然越來越有勁,可是右手幾乎已經筋疲力盡,何巖已經沒有辦法再做托馬斯,畢竟這個動作還是需要雙手輪流交替才能完成。可是何巖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回房休息,他想到了一個只用單手完成的技巧動作,並且難度係數要比托馬斯大得多,以前何巖做這個動作很少成功,就酸偶爾成功一兩次,但是每次堅持的時間都不長,現在何巖有了一隻強勁的左手,說不定已經有資格挑戰這個高難度動作。
起步!翻身!旋轉!單手支撐整個倒立的身體,利用腰部的力量讓身體不停旋轉,然後漸漸壓低身體,讓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整個人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像一個電動鑽地機,要不是手中有護墊,恐怕手掌都要被摩平。一般人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是右手支撐身體,左手抓住右手,可是現在何巖竟然可以只用左手完成全部動作,這連何巖自己也深深吃了一驚。
很幸運的,何巖沒有像在飆舞場那樣,跳着跳着就失去知覺。可是爲什麼那天會昏迷,而今天卻不會?何巖坐在地上埋頭苦思其中種種可能性,如果說那次昏倒僅僅是因爲自己體力透支,可是爲什麼現在同樣是全身癱軟卻沒有昏倒,如果說是節奏的問題,那天一鼓作氣堅持了快五分鐘,而現在則是循序漸進,可是也有不對的地方,單手支持倒立旋轉這個動作無論爆發力和節奏感都要比托馬斯來得大……
或者說是左手的力量有某種限制?何巖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然後立刻醍醐灌頂。
何巖很自然地聯想到自己曾經玩過的一些pc遊戲,遊戲角色要施展某些特殊技能的時候,通常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限制,例如魔法師要施放魔法的時候,必須有足夠的mp值,戰士要施展必殺技的時候,就必須積累到一定的憤怒值,輔助職業的角色在施展技能時,則通常受到規定時間內的施展次數制約。
在一一對比分析之後,何巖發現除了戰士必殺技的限制不符合自己之外,其他兩種都有可能性。但是魔法師的mp值限制又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畢竟何巖並不是什麼遊戲中的魔法師,他不知道這種在遊戲中叫做mp值的東西,在自己身上的話叫做什麼,是什麼?長得什麼樣?
剩下的最後一樣,規定時間內的規定使用次數,似乎這一條更符合何巖的情況,回想一下出車禍的那天,自己使用左手超能力的次數,在電動娛樂城打拳擊,在籃球場投出的那個超遠距離三分球,在花店門口一拳k倒了那個法拉利車主,最後就是在飆舞場,直至昏倒,一天之內總共使用左手超能力四次。
而再計算一下今天的使用次數,早上教訓年輕門衛時一次,上課時寫出漂亮的字一次,直到現在單手倒立旋轉一次,一共三次!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如果真的是每天使用次數有限制的話,那麼一定就是三次,在飆舞場時是因爲強行使用了第四次才導致昏倒……
晚上十一點多,何巖就這樣躺在公寓前的小空地上,看着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樣安靜地看星星是在什麼時候,一年前……兩年前……還是三年前……
小空地上立着一盞路燈,燈泡周圍有許多小飛蟲環繞着,這裡很安靜,不像市區夜晚裡面那麼熱鬧,只是偶然還可以聽到公寓裡面傳來的電視聲音。何巖打算再休息一下就回去洗澡睡覺,而這個時候,一個被路燈拉得細細長長的影子出現在了小空地上。
有人要經過小空地,何巖連忙從地方坐起來,他可不想在這樣的夜晚裡面,被人誤會故意躺在地上裝死人來嚇唬人,坐起來之後還故意發揮一些聲響。那個人另一邊走過來,緩慢而鎮定。
阿巖,這麼還在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光聽聲音何巖就知道對方是誰,連忙站起來迎了過去,走近之後,果然是那個他所敬重的慈祥老人。
易伯!你也還沒睡覺?我們聊聊天吧!何巖看到易伯,之前的疲憊似乎立刻煙消雲散。
呵呵——!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困難了,纔想到和我這個老頭子聊天。易伯笑着說。
兩個人來到小空地旁邊的公共長椅,坐好之後,何巖從褲袋中取出一包香菸,他知道易伯是一個老煙槍,自從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他幾乎時時刻刻都會銜着一根菸。而現在看到易伯手上沒有煙,何巖自然地遞了根菸過去,然後自己便點了起來。
小鬼,纔多大就學會抽菸,小心發育不良。易伯接過煙,笑着說。
何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笑着回答:我發育得好像還算正常吧。
說吧,看見你剛纔躺在地上失了魂的樣子,就知道你一樣又闖了什麼禍。易伯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好看。
我不是闖了什麼禍,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連我自己也一時適應不了……何巖惆悵地說。
易伯凝視了何巖幾秒,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傻孩子,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事情,沒有什麼是好奇怪的,既然發生了,就已經有他的原因,弄清楚了原因,一切事情都會變得明朗,變得理所當然。
何巖點點頭,表示贊同,可是道理是這麼說,但是事情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這些道理似乎並不能讓自己變得平和泰然,迷霧依然還是迷霧。
可是我找不到事情發生的真正原因,易伯你一定不會相信這幾天所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阿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我對你說過什麼嗎?易伯依然悠悠地吐納氤氳。
嗯!記得,你說我和你年輕的時候很像,是一個不甘平凡的人。何巖的思緒立刻被拉回了兩人相遇的時候,那個時候距離現在已經有幾年了。
易伯滿意地笑了笑,繼續問:那你現在認同我說的這句話嗎?
怎麼說呢,難道不是每個人都不甘平凡嗎?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是有野心的吧,我也是這樣不錯。
這是人的本能,所以你說得對,幾乎每個人都不甘平凡的**,只是面對生活的事實時,這些**就開始被淹沒在內心深處,有些人被掩埋得很深,有些人雖然埋得不深,可是他本身的信念並不堅定。而你和我年輕時一樣,是一個被掩埋得不深,並且有很堅強信念的人!易伯彈了彈菸蒂,菸灰便像雪花一樣飄然而落。
我是這樣嗎?何巖疑惑看着易伯。
兩年前你一口否定,兩年後的今天你開始疑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完全同意我說的話!易伯將已經燃盡的香菸扔到地上,從長椅上站起來,走了幾步,繼續說:阿巖,其實機遇這個東西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的,有時候雖然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它既然來了,你就要盡全力地去把握它,說不定你的一個小小決定,就會影響你的一生呢。
何巖愣住了,易伯所說的話完全命中他還沒有問出來的問題,並且每句話都說進了他的心坎。
一個人啊,雖然有一顆不甘平凡的心,卻沒有真正不平凡的力量。另一個人啊,有了不平凡的力量,卻開始疑惑自己是否需要走上不平凡的路,呵呵,這就是人最有趣的地方……易伯所說的話感覺越來越玄乎,他看了看頭頂的那片星空,繼續說: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明天你也還要上課吧,別給我遲到了。
易伯剛要離開,何巖便叫住了他。
易伯!謝謝你!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嗯!說吧!
看我跳一段舞,如果我不小心睡着了,就麻煩你幫我去叫和我住在一起的黎茜茜,讓她擡我回去。
跳舞?
還在易伯詫異的時候,何巖已經翻身倒立,左手支撐身體,腰部力量加以配合,身體便開始旋轉起來,像一臺重新發動的鑽地機,動作漂亮得令人讚歎。沒多久,何巖便開始感到自己的腦袋開始空白,全身力量快被抽空了一樣,上下眼皮變得好重好重,直至漸漸合上。
果然是這樣……
砰——!
何巖睡着在了地上,旁邊的易伯似乎對這個狀況並沒有感到特別慌張,反而露出了難解的笑容。
——————————————
這幾天實在對不起,家裡面的電腦出毛病了,所以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