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睡了一個長覺的何巖終於精神飽滿地抵達了休斯頓,並且艱難地用他那一口拙劣的英語,好不容易找到了休斯頓最著名的神經科醫院ethodist醫院。
而葉思迪,就在這所醫院裡面。
好不容易來到ethodist醫院的何巖,迫不及待地衝到了院內大廳,找到了醫院大廳的服務檯,裡面站着幾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小姐,金髮藍眼,何巖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詢問。
excusee……couldyouhelpe……tolookforapatient?何巖戰戰兢兢地將昨天背好的必用句子,用一口極爲不標準的語調問出,看着這些穿着護士服並且還是漂亮的洋妞,何巖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某某片。
what?excusee,ihavenotcaught,hetherpleasesayonceagain?護士洋妞疑惑地看着何巖,看來她似乎聽不明白何巖的那口破英文。
何巖雖然對護士的回話也聽得迷迷糊糊,可是從她臉上疑惑不解的表情上看,也大概推斷得出來護士是沒聽懂自己的話,於是定了定神,腦子裡面不再胡思亂想那些讓他分心的片段,第二次很流利地又問了一遍:couldyouhelpetolookforapatient?
isee,couldyoutellepeoplelettoanthatarenaes?洋妞護士終於聽懂了何巖的問題,於是笑了笑,問何巖他所要找的人名字,以方便她幫助查詢。
何巖愣住了,因爲對方講話的速度太快,導致本來英語聽力就很差的何巖只有傻眼的份,立刻有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看着洋妞護士漸漸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何巖知道自己的語言交流出現了嚴重問題,就在何巖準備嘗試用其他方法與護士交流時,他的聲旁出現了一個男人。
小兄弟,她是在問你可不可以告訴她你所要找的人叫什麼,好方便讓她幫你查詢。何巖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友善地對何巖說道,顯然這個男人的英文好比何巖好上很多倍。
這個中年男人的出現,就像身處巨浪波瀾中的何巖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激動地看着中年男人說道:真是謝謝你!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人?
呵呵,你的英文發音國語腔很重,我聽得出,你要找誰,我直接幫你問吧。中年男人很熱情地說。
呵呵!大叔謝謝你啊!沒有你出現的話我真的麻煩了,那就請你幫我問問,我想找一個住在這家醫院裡的女孩,她的名字叫葉思迪。何巖激動地說。
中年男人頓了頓,似乎何巖的某句話影響到了他,然後問:你叫什麼名字?
噢,我叫何巖,人可何,山石巖。何巖笑着自我介紹。
一直都只是看着何巖眼睛說話的中年男人,這個時候開始上下打量着何巖,用手輕輕颳了刮自己的下巴,點點頭說道:別問了,你跟我來吧。
中年男人說完後就轉身朝着大廳電梯走去,何巖雖然不知道這個大叔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自己一個人也沒有辦法與洋妞護士交流,只好立刻跟上,同中年男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中,何巖站在中年男人的側後方,何巖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身高大約是一百七十多公分,體型微胖,鼻樑上架着一副金黃邊框的眼睛,還算茂盛的頭髮裡面夾雜了一些白頭髮。
請問你是要帶我去見葉思迪嗎,你認識她?何巖問道。
我是她父親。中年男人微笑着回答。
與何巖猜想的一樣,這個男人果然是葉思迪的父親,只是之前還不太確定而已。葉思迪的父親叫葉然,母親叫覃璇,都是從事外貿生意的,以至於家境還不錯,讓葉思迪可以去貴族學校讀書。
哦,原來是伯父,幸好在下面的時候遇見了你,不然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小迪。何巖搔搔腦袋說。
謙虛了,你都能從這麼遠找到這裡來,怎麼可能因爲剛纔那點小問題難倒,我知道你和我女兒是什麼關係,她知道你這麼大老遠跑來看她,她一定會很開心的。葉然對何巖來美的事情並不感到意外,是因爲在何巖來之前,葉思強已經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情。
伯父應該的,現在小葉的病怎麼樣了,我一路上都很擔心。何巖向葉然問到葉思迪的病情。
哦,沒事!放心好了,經過治療很快就會沒事的。葉然笑笑說。
何巖疑惑地看着葉然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他知道葉然只是站在一個家長的立場,把事情講得十分樂觀,不讓何巖擔心,也不讓通過何巖的嘴巴讓自己的女兒擔心,所以才強顏歡笑將事情大而化小,何巖不是笨蛋,如果真的那麼樂觀的話,葉思迪也不用被送到美國來了。www《》小說網
出了電梯,走在病房走道上,這裡的環境很好,地方寬敞明亮,少了國內醫院裡面常常聞到的藥水味,只是一些從身旁走過的洋妞護士才證明着這裡的確是醫院,何巖無意看到她們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棉花,膠手套,靜脈注射筒和其他晶光閃亮的不鏽鋼的醫療器具,就覺得不寒而慄,不管醫院多麼高級,何巖始終認爲,無論是病人還是非病人,只要待在醫院,精神狀態肯定好不到哪去。
跟着葉然的腳步,終於進到了一間病房,病房裡面很寬敞乾淨,而且還是單人房,可是再幹淨在何巖眼裡都是一片慘白,一想到葉思迪要在這裡每天面對慘白的牀單,慘白的牆壁,慘白的天花板,何巖就心痛不已。
到了房間之後,奇怪的是病房裡面並沒有人,不過葉然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呵呵——!她很努力呢,都是因爲你的原因。葉然看着空牀說道。
嗯?何巖不解地看着葉然。
醫院除了爲她藥物治療外,還爲她安排了一套物理治療,雖然很辛苦,不過她爲了想早日康復,每天都很努力的配合治療,和之前那個灰心沮喪的她有了很大改變,我知道她的動力來源就是你。葉然很有感觸的說。
她很堅強的……物理治療什麼時候結束,我們是在這裡等還是去找她?
估計很快了,就在這坐着等等吧,你喝水嗎,我給你倒一杯。葉然說着走向了牀邊的飲水機。
伯父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就可以!何巖連忙扶住葉然,自己拿起一個紙杯就伸到了飲水機下面。
這時病房門口閃出一個人影,何巖以爲是葉思迪回來了,連忙轉頭看去,遺憾的是站在門口旁邊的人不是葉思迪,而是一個掛着白袍的老外,看起來像醫生,只見他看了看何巖,然後很友好地笑了笑,隨後轉向葉然,語氣有些奇怪地說:sir,ianthaveatalkithyou,aboutyouthedaughtercondition。
何巖雖然沒有完全聽到,但還是聽到了幾個關鍵的單詞,意思大概就是關於葉思迪的病情,就在何巖很期待接下來對話的時候,葉然卻謹慎地看了看何巖,然後對醫生說道:itisinco女enientforherenottospeak,thenlet&#o39;sgoouttohaveatalkalone。
醫生點點頭,首先走出了病房,然後葉然讓何巖坐下等等後,也跟着出了病房。
何巖猜想葉然肯定是擔心自己在他們談話中聽出個端詳,纔會和醫生一起走出病房,何巖雖然沒有追出去,但是也心知肚明,喝了一口剛倒的水後,何巖坐到那張病牀上,在衛生的原則上,在醫院是應該隨便坐上病人的牀,可是何巖此時卻毫不在乎,因爲這張牀的主人,曾經和自己睡在同一張牀。
何巖無意中發現枕頭下面似乎藏着什麼東西,於是將枕頭拿起,發現了一本熟悉的本子,自己曾經捧着看了一夜的本子,上面記滿了兩個人的點點滴滴,這個本子正是葉思迪的日記。
何巖將日記本拿起,回頭看看門口是否有人,確定沒有人之後重新將目光放到了日記本上,開始猶豫要不要打開看看,打開之後,裡面肯定記載着這些天葉思迪最真實的心情,這些正是何巖最渴望瞭解的。
淡藍色封面的日記本,大概有兩百多頁,扉頁貼着兩人合照的大頭貼,何巖猶豫着。
哼!你又想像上次一樣偷看我的日記呀!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何巖聞聲回頭,便看到葉思迪站在門口,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可是臉上的笑容卻還是那麼燦爛。身子上穿着一套絨布運動服,平時披肩的散發此時也只是隨便綁了一個馬尾,年齡看起來要比平時小一些。
何巖放下日記本,走到葉思迪的面前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並且將她的一隻手牽起。
你好傻,爲什麼你有這個病卻不告訴我,如果不是阿仕告訴我,恐怕我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病。何巖對葉思迪感到很自責,住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已經有一些跡象表明葉思迪的身體有問題,可是卻一直沒有注意。
對不起……葉思迪本來臉上掛着的笑容此時消失了,眼眶中很快閃閃發亮,開始聚集淚水。
何巖鼻子一酸,一伸手就將葉思迪攬進自己的懷中,臉頰緊緊貼着她的烏黑的頭髮。何巖知道,葉思迪剛纔出現在門口的那個笑容果然是強顏歡笑,可是面對着何巖,她卻無法再繼續撐下去,心裡有太多太多壓力,太多太多別人看不到的壓抑情緒,在何巖拉起她的手那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何巖可以感受到葉思迪在自己懷中劇烈顫抖,以及努力壓制着卻依然微微作響的哭泣聲,除了何巖,葉思迪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堅強,面對弟弟、面對媽媽、面對爸爸,葉思迪總可以反過來安慰他們的情緒,堅強的程度讓所有人佩服。可是在何巖面前,葉思迪終於變回了一個纖弱的女孩。
別哭了,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沒有怪你,而且你要像我一樣堅信,這一切都會好的。何巖緊緊抱着葉思迪,右手不停由上至下地撫摸她的頭髮。
對不起……我好自私……巖……對不起……葉思迪將臉深深埋在何巖的胸口,一口哭腔地說。
什麼自私,哪有這麼嚴重?何巖不明白這和自私有什麼關係,明明葉思迪隱瞞事實的動機只是不想讓何巖擔心。
我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可是卻還要和你成爲情侶……希望你可以更加愛我……我只想着自己可以在剩下的日子開心……卻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好自私……真的好自私……葉思迪越說哭聲越大。
本來還有一點疑惑的何巖此時已經明白了葉思迪的意思,葉思迪是在自卑,一個生命所剩無幾的人所有的自卑。葉思迪本來是已經放棄了治癒的希望,她所渴望的就是在死之前完成自己小時候的一個理想,那就是對何巖所保存多年的愛。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幸福可以一起分享,可是葉思迪離開之後,悲傷卻只有何巖一個人承擔,正是因爲這樣的自責感在不斷與理想拔河拉鋸,葉思迪還會如此的煎熬。
別說傻話,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何巖將葉思迪哭紅的臉捧起,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你不怪我嗎?葉思迪猩紅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何巖。
當然不怪,你爸爸已經告訴我了,你這幾天都很努力地在做康復治療,你也像趕快康復起來吧,這樣我就放心了,千萬不要放棄希望,你不是說過你想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嗎,你可別忘記我們的這個約定!何巖知道這個時候穩定葉思迪渴望康復的決心比什麼都重要,想要決心堅定,就要給她期盼,給她目標。
漸漸地,葉思迪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留下的淚水也幹了,兩人坐在牀上,氣氛有些奇怪。
葉思迪抱着自己的日記本,目光停留在地面上,有些害羞地問道:你又偷看我的日記了?
我沒看,我只是拿起來正在考慮要不要看的時候,你就進來的,再說上次也不是我故意要偷看你的日記的,那是你弟拿來給我看的,其實我不是隨便偷窺別人**的那種人。何巖連忙解釋道,不過看到葉思迪此時的嬌羞樣,感覺日記本里面似乎寫着什麼特別的內容,開始後悔剛纔自己沒有抓緊時間打開看看。
噢,沒看就好……葉思迪嘴巴上說話,可是臉上的神情卻反過來有些失落,將日記本重新放回枕頭下面之後,轉過頭看着何巖問:你這樣跑來美國,學校那邊怎麼辦,你不會又要連曠這麼多天的課吧?
放心吧,我已經請假了,而且以後也要常常請假了,我已經和易茂唱片的anyil簽約了,以後事情肯定很多,請假就肯加家常便飯了。何巖笑着說。
說到這的時候,葉思迪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低着頭說:對呀……以後你的生活一定會更加多姿多彩……
何巖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的,就好像在瞎子面前不要去感慨風景的美麗,不要在聾子面前表達對音樂的享受,不要在性功能障礙者面對歌頌人類身體的美妙。當然何巖卻不是這麼想,從一開始他就堅定地認爲,葉思迪不會就這樣因爲病魔而離開。
不止是我,你也一樣會的,這個病房你不會住太久,不要那麼悲觀,把你堅持的態度拿出來!否則這不僅是對不起你,你還對不起我!我答應你,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旅行,我要是成爲了超級巨星,那麼你就是超級巨星的女朋友!我不會做任何隱瞞,我會大聲告訴全世界,你就是我最愛的女朋友!但是也請你答應我,一定不可以放棄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何巖抓住葉思迪的雙臂一臉認真地說。
嗯……葉思迪咬咬下脣,然後漸漸將臉朝何巖伸去,在他的嘴上親吻了一下,目光溫柔而堅定地看着何巖,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謝謝你,我答應你,我會堅持的!
這時,從病房門口外走進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葉思迪的母親覃璇。她一進門就疑惑地看着何巖,很奇怪怎麼會有一個男人同女兒一起坐在牀上說話。
媽!你很久耶,我還以爲你迷路了,快來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何巖!葉思迪從牀上跳下,一把挽住自己媽媽的手臂,興奮地開始介紹。
葉媽媽你好。何巖恭敬地恭敬地打招呼,但是心中卻十分驚訝,剛纔葉思迪竟然毫不隱瞞地直呼自己是男朋友,現在兩人只不過是高中生,能如此與父母直言不諱,何巖不僅感慨這個家庭的開放。
你就是何巖?你是特地來看我們家迪迪的嗎?這麼大老遠真你辛苦你了,你和誰一起來的?覃璇對何巖的印象不錯,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何巖看着覃璇,顯然她要比葉思迪的父親葉然要憔悴許多,搖搖頭回答:我是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來美國?覃璇驚訝地看着何巖,覺得何巖十分了不起,自己雖然是做進出口生意的,但是獨自一人乘飛機出國也是三十歲以後的事情,現在何巖才十七歲就隻身一人飛來美國看葉思迪,這不禁讓覃璇感到十分佩服並且感動。不一會,眼神從驚訝漸漸變得柔和,拉着葉思迪的手說: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怪不得我家迪迪會這麼喜歡你,現在我倒知道那麼一點點緣由了。
呵呵——!葉媽媽,您說笑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所以這些事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何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面對葉思迪媽媽的誇獎,何巖竟覺得很害羞。
你一直一個人生活?那你們父母親呢?覃璇對何巖很感興趣,不停追問。
我媽已經去世了,我爸再婚了,所以我就搬出來一個人住了。何巖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將自己的家事說得太清楚,所以便大而化小一句話概括,不必再詳細描述那段令人傷神的往事。
是以爲你爸爸再婚了你才搬出去一個人住的嗎?你是不是在怪你爸爸?其實有些事情是要懂得去看開的……覃璇似乎已經停不下來,話匣子已經沒有辦法關上。
葉思迪在旁邊笑笑說道:嘻嘻——!看來你們兩個挺聊得來的嘛,你們就好好聊聊吧,我去給你們削水果吃。
覃璇的注意力都在與何巖的對話上,沒有注意到葉思迪的話,如果她聽到了的話,是絕對不會讓葉思迪去削水果的。醫院曾經警告過他們,注意讓葉思迪遠離刀具利器,更不要去使用它們,因爲葉思迪的病會讓她常常視線中出現重影,把握不準物體的實際距離,如果使用刀具的話很容易就弄傷自己。
結果,事實證明了醫院所說的話。
啊——!葉思迪突然喊了一聲,隨之便是金屬與地面的撞擊聲。
何巖與覃璇同時朝葉思迪看去,只見她左手拿着一個蘋果,右手抓着左手的食指,蘋果上面有紅色的血跡,地面上躺着那把她用來削蘋果的刀,葉思迪則既然痛苦又尷尬地看着何巖。
你怎麼又碰刀了,不是和你說過以後想吃蘋果我來削嗎!覃璇一邊責怪葉思迪,一邊急切地找出藥箱,取出一個ok繃,小心翼翼在葉思迪被劃破的手指貼上,一臉疼惜的樣子。
對不起……我只是見你們很聊得來,不想打斷你們……葉思迪低着頭說。
什麼不想打斷我們,我看你是想要親手削蘋果給你的小男朋友吃吧!覃璇用手指在葉思迪鼻子上颳了一下笑着說道。
哪有嘛……我也想削給你吃呀……葉思迪害羞地看了看覃璇,又瞄了瞄旁邊的何巖。
好啦!貼這個ok繃還不夠,我出去找一下護士,讓護士來給你消一下毒,不然等下不小心感染了就麻煩了,你們先聊會吧,我馬上回來。覃璇說完便出了病房去找護士。
病房裡面再次只剩下何巖與葉思迪兩個人,何巖拉着葉思迪坐上牀,兩個人肩並肩坐着,何巖疼惜地將葉思迪受傷的手捧起,心情很複雜。看到剛纔的情況,何巖才記起來一件事情,讓他感到心痛且自責的事情。
你上次煮黃瓜炒魷魚時弄傷了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何巖看着葉思迪手指上的那個ok繃問道。
你別這樣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兩天後ok繃一撕掉就沒事了!葉思迪笑着說。
我真是遲鈍,你上次在我面前跌倒的時候我就應該注意到了……何巖依然十分自責。
巖!求你別這樣嘛,不關你的事,是我故意要瞞着你的,沒發現是正常的呀,你不是要我堅強嗎,前提是你也不準愁眉苦臉地自責了!來,笑一個!葉思迪捧着何巖的臉說道。
何巖想想的確也是,想要葉思迪堅強地面對病魔,自己就首先不能愁眉苦臉。
呵呵——!哈哈——!小葉子啊,我那個有點急……請問這裡的廁所在哪裡?何巖笑着說。
噢!出門往左邊走,一直走到盡頭就可以看到了,要不要我陪你去?
呵呵——!算了算了,男生上廁所還要女生陪,很難看的,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何巖就走出了病房,朝左邊的走道走去,遠遠地便看到了廁所的牌子,正想要加快腳步衝進去開閘放水的時候,在旁邊的轉角處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醫院裡面到處聽到的都是英語,而轉角處的聲音卻是漢語,也很快引起了何巖的注意,而且聲音的主人也很耳熟,於是何巖慢慢朝那邊湊了過去。
何巖鬼鬼祟祟地在找到了一個角度,讓他可以看到說話的人,但是說話的人卻看不到他。轉角處右邊正在說話的人竟然是葉思迪的爸媽,葉然和覃璇,於是仔細聽着他們談話的內容。
你別說得那麼複雜,簡單直接地告訴我,醫生剛纔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覃璇的聲音。
醫院說藥物治療對迪迪的病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腦細胞壞死的速度加快,小腦正在以比從前更快的速度在萎縮,很快估計迪迪連站也站不穩了……葉然悲愴的聲音。
騙人!怎麼會這樣!這裡不是號稱全美最好的腦萎縮治療醫院嗎!怎麼會一點辦法也沒有!覃璇的聲音很激動。
還是先別告訴兩個孩子吧……葉然無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