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老師,求支援 二更君
六月,王大柱和時貝貝感情發展很平穩,貝貝的父母招呼王大柱來家裡吃飯,幾次接觸,都很滿意。
這孩子誠實,勤快,憨厚,對家裡的情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每次王大柱來時家原本是時媽媽做飯,到了最後都變成了王大柱在廚房的個人秀。
時媽媽從最初對王大柱農村出身的牴觸,到後面越看越喜歡。
於是,時家人想讓王大柱將父母接到城裡來,讓時貝貝這“醜媳婦”見見公婆,若是王家父母也喜歡貝貝,兩家沒啥隔閡,那就將日子訂下來。
時貝貝年紀越大,時媽媽越不放心,這擔心主要來源於大齡產婦時春花,時春花三十多歲結婚,連大夫都說,產婦年紀大,順產有危險。
早結婚,早生孩子,日後閨女不至於受那麼大的罪。
想法是好的,可是實施起來卻有難度,王大柱家裡忙着耕地,沒空進城看大兒子的女朋友,王大柱拍了一張照片時貝貝的照片,洗出來給父母寄過去了。
王大柱的父母從鄉下也寄來兩張近照,二老坐在一張椅子上,笑得有些緊張侷促,時貝貝看了老人的照片,王大柱和他父母很像,時貝貝將照片翻拍下來,給時家二老看,時爸爸和時媽媽都說,王家人長得厚道。
除了照片,王大柱的父母還寄來很多自家大棚種的水果和醃的鹹菜,讓大兒子捎給女朋友的家裡,並附上一封字跡工整的信,識字不多的王家二老在心裡面問候了時家二老,誇時貝貝長得俊,還保證自己兒子王大柱一定會好好對時貝貝。
拿着信,王大柱自己看了很久,又把信給時貝貝,時貝貝看完之後,慎重收起來回去將信交給時家二老。
時爸爸將信看了好久,仔細收起來,然後對時媽媽說:“都是厚道人……”
從相親到兩人確定關係,時貝貝一直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種不真實的感覺直到看到王大柱家裡來信,纔有那麼一些踏實感。
其實她很意外,自己這具身體的長相,應該不是王大柱保守的雙親喜歡的那一種,能接受她,挺奇怪的。
她不知道的是,王家人收到王大柱寄來的照片時,當天晚上就給王大柱去了一個電話。
大柱母親仔細詢問了時貝貝的情況:“柱子,您認定這閨女了?”
王大柱心裡“咯噔”一下,半天“吭哧”了一句:“俺就喜歡她。”
電話那邊,大柱母親頓了頓,說道:“這閨女長相長得真俊,俺也喜歡,瞅着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還好看,大柱,你跟娘說實話,別是沒把咱家情況說明白騙了人家吧……”
“媽,俺不是那樣的人,貝貝知道咱家情況……她不嫌俺。”說這話的時候,王大柱有些沮喪,貝貝確實不嫌他,貝貝的爸媽也不嫌他,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沒本事。
聽了王大柱的話,大柱媽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說話也輕快了,“人家不嫌棄咱家窮,願意跟你,說明閨女人品也好,你好好待人家,娶個城市媳婦兒不容易,平時你寄來的錢,俺們都沒花,給你攢着呢,要是需要錢給俺們說聲,別小氣,別怕花錢。”
一番話,聽得王大柱想哭,其實和時貝貝談着,王大柱就忐忑,害怕爹孃不同意,農村老思想,覺得漂亮姑娘不會幹活兒,嬌氣。
王大柱不覺得時貝貝嬌氣,但是卻捨不得讓她動一根手指頭。
如今,兩人關係真的確定了,甚至他見過時貝貝父母后,王大柱比之前還要忐忑。
就像是偷走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每天惶恐不安,生怕哪一天,這夢碎了,時貝貝和自己再無關係。
王大柱沒告訴時貝貝,他以前處的那個女朋友,從來不讓他到單位找她,門口站着也不行,他曾經凌晨早起給對方做早點,因爲沒穿西裝,打扮的不入流,對方嫌他帶的飯盒難看,硬是讓他怎麼拿來的又怎麼帶回去。
時貝貝從沒嫌過他老土,也不嫌他難看,更不嫌他自行車便宜,也不嫌他身上的衣服廉價……
她會對自己笑,會心疼自己,會坐在他自行車後座。
他從未告訴她,每次他騎車帶着她時,就感覺帶着全世界。
他那麼喜歡她,卻不能給予她最好的一切,他沒有房子,沒有多少多少存款,也沒有天高門口的好車。
王大柱覺得,時貝貝這樣的女孩,是應該坐在小轎車裡,而不是坐在自己自行車後面,陪自己受窮,吃着菜市場便宜的菜,買着商場裡減價的衣服。
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可是他沒有……
六月份,天高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這個月,高二有兩場大考,結業考,還有期末考。
兩場考試間隔時間很短,期末考之後,是暑假,高二升高三,所有高二七班藝術班的學生要進入全封閉的藝考衝刺訓練。
時間安排的很緊,高二七班,重新排課表,專業課爲文化課讓道,幾乎每天下午都有的專業課,壓縮到了週一下午和週六上午。
面對名符其實的考試月,學生們叫苦不迭。
偏偏時間最趕的時候,南宮珏沒事兒找事兒,跑到時貝貝面前,將一張宣傳單放在時貝貝面前,“老師,我想參加這個比賽。”
藍色的宣傳單,黃色的大字非常引人注意,“滑板大賽”。
時貝貝幾乎想也不想拒絕了,“不行,馬上就要考試了,學習爲重。”
笑話,拿不到畢業證,還打算藝考衝刺訓練時回來補考嗎?
時貝貝拒絕的乾脆利落,南宮珏卻不死心,“老師求你了,讓我參加吧,求你了,就半天的事兒,比賽完我就回來。”
時貝貝拿着宣傳單,仔細看活動的比賽日期,皺眉:“不是不給假期,時間離結業考時間太近了,你要是考前出點事兒,我怎麼對你父母交代?”
“老師,您要相信我的技術,我那技術絕對是世界級的!”南宮珏拍胸脯保證。
時貝貝還是搖頭,“我是說萬一,萬一出事怎麼辦,誰負責,結業考期末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夾起的藝考衝刺,我記得你現在造型都有問題,假期我們就要學色彩,到時候還有人頭像,黑白裝飾,立構,設計畫,課程很緊張,到時候責任誰承擔?”
“我承擔!”南宮珏痛快地說道。
“讓你父母給我說,除非你父母給我打電話,要不然這件事絕無迴旋。”原則問題,時貝貝決不妥協。
“老師!”南宮珏急了,告訴父母,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爸媽知道他不好好學習,惦記滑板的事兒,非要剝皮抽筋。
“求求你,老師,求求你,拜託拜託,就一次,一次就成。”南宮珏可憐巴巴的哀求。
時貝貝搖頭,嚴肅地看着南宮珏,“必須要說動你父母,保證安全。”
南宮珏垂頭喪氣離開了,時貝貝覺得小孩不可能這麼容易罷手,果然,在全國滑板大賽s市分賽當天,南宮珏逃課了,和他一起逃課的還有北堂靖和幾個班委,原本三十個學生的小班級,“嘩啦啦”少了三分之一,那天正好是上數學課,數學組組長鬍主任直接怒了。
以前,沒有藝術班的時候,這些學生也經常逃課,但是由於他們分佈在不同的班級,所以並不明顯,一個班少一兩個學生,老師就當沒看到,擡擡手就過去了,如今這些學生都集中在一個班級,一下子少了這麼多學生,那就很引人注目了。
胡主任在天高當了這麼多年老師,還沒有一個班級上他的課敢逃這麼多學生,蹭蹭蹭,那個火苗就上來了,強忍着怒氣給剩下二十個學生上完課,下課鈴一打就去找時貝貝。
此時,剛從高一年紀上完課的時貝貝正要回辦公室,路上剛好撞見面色不佳的胡老師。
時貝貝笑眯眯上前打招呼,胡老師一見到時貝貝的臉,就想起剛纔上課的情境,直接發飆了:
“時老師,你班學生都跑了,你這班主任怎麼當的!”
劈頭蓋臉一頓訓,直接將時貝貝罵暈了。
胡老師原本就是老資格的老師,不僅是數學組組長,還是學校主任,脾氣上來,對荀校長說話都不客氣,更何況是在他看來比學生大不了幾歲的時貝貝。
稀里嘩啦一頓嚷,訓完了,胡老師舒服了,時貝貝卻直接傻了眼。
臥槽,整個班級三十個學生,跑了十個!
你妹的南宮珏,你自己逃課也就逃了,呼啦啦帶走這麼多學生你們是幹啥,集體越獄嗎,人多力量大嗎?
胡老師一點都沒避諱,走廊上就嚷開了,他說完也後悔,無奈覆水難收,藝術樓,n多老師知道時貝貝他們班三分之一學生逃課了。
時貝貝欲哭無淚,學生們幹什麼,時貝貝是清清楚楚,當即給教導處那邊請假,她這個班主任當得憋屈啊,不僅要替班上小孩背黑鍋,還要擔心他們的人身安全。
讓時貝貝更無語的事兒還在後面,胡老師前腳走,時貝貝那剛給教導處請假,準備捉學生,時貝貝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赫然是逃課走人的南宮珏。
時貝貝那個火大,抄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口氣極衝:“南宮珏,你們現在在哪兒!”
豈料接下來的話,讓時貝貝瞬間傻眼。
電話那邊傳來有些悶冷的男聲:
“我是北堂靖……現在我們在天橋區派出所,你來一下,把我們接走……”
呱呱呱——
時貝貝覺得腦袋上一羣烏鴉飛過!
派出所!!!
尼瑪,你們不是參加滑板比賽嗎,怎麼跑派出所去了!!!!
難道南宮珏比賽輸了,所以你們一起綁架了評委?!
偶買雷迪嘎嘎!
還未說清楚,北堂靖那邊似乎被搶奪了電話,手機關了下來,在掛機的“嘟嘟”聲傳來之前,時貝貝好像聽到手機那邊傳來打鬥聲。
心一下擰成了一團,腦子裡,全部都是暴力警察虐待嫌疑人的畫面。
時貝貝拿好東西,當即拔腿就往辦公室外面跑。
快跑到學校門口,時貝貝纔想起找幫手,可是眼下,美術組的人都不在。
翻遍手機號碼簿,時貝貝往下拉了一遍,又往上看了一遍,猶豫之後,時貝貝剛要按下聯繫人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時貝貝的手機發出震動,閃爍的屏幕,白子君的名字赫然在上。
“時老師,現在方便嗎,你們班學生出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明天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