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的話語一出,頓時又有幾個與輪迴魔宗有利益紛爭的大勢力之主,一個個笑呵呵將門下弟子所收穫的天晶以同樣的藉口給了太一聖宗。
轉瞬之間,太一聖宗那原先被輪迴魔宗壓過的天晶數目,在這一刻瘋狂的飆升,片刻就又超過了輪迴魔宗足足一倍之多。
看到天晶快速的上漲,太一聖宗宗主連城非原本鐵青的面色漸漸好轉了起來,露出滿意之色,伸手一摸雪白的長髯,朝邵應天呵呵笑道:“凌峰主的確很有能耐,只不過我太一聖宗門下弟子的本事也絲毫不差,怎麼樣,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他雖然面上一臉和善,只不過看着臉色鐵青的邵應天和凌寒兩人,心中卻是在暗暗警惕,自己的這個手段,就算是自己看去,也感覺有些無恥,只不過轉世靈童的歸屬權事關重大,纔不得已出此下策,只不過連城非與邵應天鬥了這麼多年,知道邵應天並不是省油的燈,若是這般能輕易解決,那就不是魔道第三大宗的宗主了。
邵應天冷哼一聲,面色陰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從牙縫中吐字:“諸位,你們不要逼我。”
他身上的氣息,此刻已經壓抑不住,近乎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令整座宗主大殿之內的溫度一下下降了幾十度之多,衆人面前的茶水,在這一刻咔咔咔瞬間結出了無數的冰渣。
與此同時,六道天盤的氣息轟轟而動,恐怖的氣息瀰漫,其他的鎮教之寶雖然威能不弱,但畢竟只是虛影,此刻竟然被六道天盤逼迫的一個個砰砰炸開,頓時讓在場的各大勢力之主臉色一變,一個個呼的站起身來,宗主大殿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
一道道恐怖的氣血之柱衝破雲霄,呈現出分庭抗禮之勢,似乎下一刻,這些站在玄黃大世界最頂端金字塔上的存在,就要爆發大戰一般。
可想而知,一旦大戰爆發,以他們這些半神境界的人物,再加上各大鎮教之寶的威勢,恐怕沒有十天半月根本停不下來,很容易發展成整個玄黃大世界所有人的戰爭,到了那時,恐怕將整個玄黃大世界打沉半邊都極有可能,血流瓢櫓,屍骨盈山。
到了那時,他們這些到場的宗主掌教,一個個都是玄黃大世界的罪人,一想到這等可怕的後果,包括連城非這個正道第一大宗門的宗主在內,所有人的額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們先前的打算,只是想要以勢壓人,這麼多大勢力的宗主,掌教,此刻都齊聚在一起,只要抓不出明顯的把柄,邵應天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敢憑空得罪這麼多的勢力,到時候只能暗暗的吃一個啞巴虧。
只不過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邵應天居然如此的莽撞,此刻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副想要玉石俱焚的架勢。
不少人的心中都暗暗後悔,心道邵應天身爲一個魔宗大派的宗主,雖然平日裡都是一副智計深沉的樣子,但不少與他同輩的人都知道,邵應天在沒有成爲輪迴魔宗的宗主之時,可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吃不了任何的虧,不知多少人都慘死在他的手中,可以說是踩着萬千屍骨上位,只不過當上了輪迴魔宗的宗主後一直修身養性,如今應該是又激發了他心中的兇性。
這樣的一幕,讓這些大勢力的宗主掌教一流此刻都騎驢難下,如此多的氣勢壓落,若是自己第一個撤去了威勢的話,恐怕便會在其道心中埋下一顆失敗的影子,可以說,如今的情況,讓所有人都騎虎難下。
“邵師兄息怒。”
就在這時,凌寒面上的鐵青之色漸漸褪去,一臉的不情願之色,似乎是不願意就此妥協,但也不敢同時得罪這麼多的勢力,向諸多大勢力之主道:“諸位,我輪迴魔宗,也不是任人可欺,你們可敢和我打一個賭?”
“打賭?”
一衆各大勢力之主目中露出好奇,連城非呵呵笑道:“什麼賭,你不妨說說看看?”
凌寒看了看臉色依舊鐵青的邵應天,又看了看連城非,道:“我早先在凡人國度時,曾經聽說了這樣一個玩法,就是簡簡單單的賭多少,我們也這樣移植一番,我們各出一些天晶,事先都不知曉數目,然後我們來猜,最後誰猜中誰出的天晶數目多,就算誰贏,而那失敗者的所放出的天晶,都歸獲勝者所有,如何?”
邵應天此刻聽到了凌寒的話語之後眼睛一亮,森然道:“諸位,一向都是我輪迴魔宗佔別人的便宜,如今被人欺負到了頭上,沒有點表示,也說不過去!”
太一聖宗連城非和小光明寺真法禪師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年久成精,老狐狸一般的人物,目光方一碰撞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此刻呵呵一笑,異口同聲道:“我賭了!”
從邵應天的表現來看,兩人輕易便可以判斷出,對方顯然是不死心,想要憑藉此賭局破釜沉舟,賭上一把,想要翻盤。
凌寒所說的這個賭規則簡單,也不用太多的推敲便可以知道,凌寒與邵應天提出這個賭局的打算,毫無例外想的是一點一點的將他們手中的天晶贏走,從而獲得翻盤的機會,而這種賭局,運氣成分居多,這樣一來,已成爲定局的這一切,便又會增加不少的變數。
“垂死的掙扎?”
連城非的目中露出一絲譏諷,這個賭局,若是他中規中矩和邵應天等人對賭的話,最終的勝負真的在五五之開,只不過此刻在他的心中,在凌寒提出了這個賭局的一刻,他就已經考慮好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直接以他絕對的天晶數目,來進行一場絕對的碾壓,而輪迴魔宗的天晶數量,此刻根本無法與他太一聖宗相提並論,這樣一來,這場賭局,他便未戰先勝。
“好,既然都沒有異議,那請各大掌教對自己的道心發誓,賭局之爭,勝負在天,若是不能願賭服輸的話,就要承受道心破裂的下場。”
邵應天的雙目隱隱有些發紅,似乎是一個只有最後一顆籌碼的賭徒,要進行最後一戰一般。
而邵應天的這等表現,更是加深了連城非和真法兩人的判斷,聽到邵應天此刻的話語更是心中暗笑不已,邵應天的話語,也正和了他們的意思,他們還怕邵應天賭輸了不認賬,此刻邵應天便提出了這等的要求,簡直就像是瞌睡裡送枕頭一般。
對於他們這些半神之境的掌教至尊而言,道心發誓無疑是最重的一種誓言,若是違反了這等誓言的話,便會道心破裂,不僅僅日後的修爲再無寸近,更有極大的可能會導致體內的半神道則失控而死。
在他們看來,發下了這等嚴重的誓言,就算一會邵應天想要反悔,都根本反悔不了,除非是打算不要自己的性命了。
而從凌寒與邵應天兩人一系列的表現來看,這兩人就像是兩個賭輸了的賭徒,此刻根本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讓連城非和真法兩人的心中簡直樂開了花,輪迴魔宗的天晶之多,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筆極大的橫財,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此刻賭局已經開始,連城非並沒有一開始便以絕對的天晶數目壓人,而是與邵應天你來我往,百個天晶百個天晶的賭,兩人之間有輸有贏,殺得不亦樂乎。
一衆掌教至尊目中露出憐憫之色,看着那似乎已經賭紅了眼的邵應天的凌寒兩人。
轉眼的時間,半天就已經過去,這段時間,邵應天和凌寒兩人相加贏來的天晶,也有了近千枚之多。
邵應天的面色不再鐵青,凌寒的眉頭也舒展了一些,兩人此刻真的是如同一個賭徒一般,幹勁十足。
連城非的眉頭微微皺起,只不過心中卻暗爽不已,看向凌寒與邵應天兩人的目光中,如同是看一個傻子一般。
這輸去的近千枚天晶,自然是連城非有意的放水。
這種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感覺,讓他感覺很是享受,尤其是對方一個是魔道第三大宗的宗主,對峙已久的老對頭,另一個則是一顆崛起的新星,與他太一聖宗也有很大的矛盾,這樣一來,將這兩人玩弄在股掌之間,讓他的心中不禁暗自得意。
他之所以會故意放水,便是想要一會直接丟出所有的天晶,以絕對的實力碾壓這嚐到了甜頭的兩人,這樣一來,從看到希望,到一下墜入深淵的感覺,就如同是從天堂到地獄一般,對邵應天和凌寒的打擊之大,自然是無法想象的。
能成爲掌教至尊級人物的,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算計,對於連城非來說,將邵應天和凌寒兩人手中的天晶都贏走只是打擊兩人的一個手段,而讓對方先贏走一些天晶,給對方希望,然後再用絕對的實力碾壓,讓其體會一下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對兩人也能造成很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