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風欺身而上,元力鼓盪,元力化成鎖鏈,緊緊束縛住淮陽王,同時十二道飛劍直擊而來。
淮陽王鬼叫連連,一時間竟也無法逃脫,眼看飛劍飛來,無法躲閃之下,淮陽王厲嘯一聲,硬扛住飛劍的侵蝕,同時右手豎起,掌心一握。
“濺魂。”
一團幽青的光芒擊向蕭逸風,蕭逸風促不記防之下,被打個正着。
這一瞬間,蕭逸風整個身子都變成了黑色,額頭上一尊金色小人閃動不已,彷彿要透體而出。
“我要逼出你的元嬰,慢慢侵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淮陽王忍受着降魔劍的侵蝕,放生大笑。
蕭逸風噴出一口鮮血,進行着天人交戰。身體直挺挺墜落。下方衆人此刻已經在阿楓符咒的幫助下,漸漸收拾住四隻小鬼,此刻見蕭逸風倒頭栽下,大吃一驚。
滕羽趕忙齊身接住蕭逸風,衆人圍上來,卻見蕭逸風渾身黑氣繚繞,額角隱約能看見一金一黑兩道光影交擊着。
“不好,鬼氣入體,很快便會侵蝕他的心肺,哪怕元嬰打贏了,也只能轉爲散修了。”阿楓大叫,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驚,沒想到這麼嚴重,若是蕭逸風成了散修,估計太虛門承受不住這個損失,畢竟他是太虛門唯一的掌門接班人。
“媽的!太過分了。”石猛不顧自己的虛弱,就要衝上去,卻被金鈴兒制止了,此刻淮陽王還陷在降魔誅仙的威脅之中。
“他還真是大意啊!”阿楓皺眉,“算了,幫人幫到底,”彷彿下定決心,阿楓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一臉肉疼之色,將其餵給蕭逸風:“這次大出血了,回去一定再向老頭子要一顆。”
“這是地龍丹,整個修真界都不超過五顆,對付這種事最有效了,保證他沒事。記着,你們太虛門欠我阿楓一個人情。”
果然,服下地龍丹之後,蕭逸風身上的黑色如潮水般退去,很快便消失乾淨。片刻,蕭逸風頭頂冒出一股黑氣,緩緩睜開眼睛,想必他已經解決了“濺魂”的威脅,此時處過身體虛弱外,再沒有其他症狀了。
“師兄,你怎麼樣?”衆人一臉關切。
“不礙事,道長,多謝相救。”蕭逸風道謝。
“別說沒用的,以後有你還的時候。”阿楓撇撇嘴,看來那丹藥的價值確實不菲。
“啊!”就在此時,高空中的淮陽王突然劇烈翻滾起來,黑氣抖動,彷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來他也陷入天人交戰,與萬鬼樓那人鬥起來了,不過,無論誰獲勝,對咱們都不是壞事。”阿楓道。
黑氣鼓盪了半晌,忽然就消失不見,淮陽王的身體從高空跌落,倒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片刻後,淮陽王的身體急劇縮小,變得如常人一般。
“萬年夙願,”悽怨的聲音想起,衆人戒備起來。
“一朝成空,如此仍不得長生,我不甘,不甘心。”一道黑光從‘屍體’中升起,轉眼消散於空中。
淮陽王完了,萬年的願望,只爲長生。萬年的夢,一日驚醒,煙消雲散。衆人一陣唏噓,爲其感到悲哀。
‘屍體’緩緩站起來,此刻沒有了青面獠牙,沒有幽長鬼爪,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淮陽王消逝了,他也現了本來面目。
“你可知道,你放出王陵怨氣,坑害了多少生靈?”蕭逸風出言質問,臉色蒼白,淮陽王那一擊給他帶來不小的創傷。
“那又如何?”中年人冷笑,“成就我一個,哪怕死再多人也是他們的榮幸。”
“如此惡毒,今天看你往哪跑。”蕭逸風道,中年人元氣大傷,無論如何不是自己這些人的對手。
“哦?你認爲你贏定了嗎?”中年人一臉戲謔,“老夥計,出來吧!”
此話一出,蕭逸風臉色大變,這裡竟然還有人?自己忙於大戰,竟然沒有發現。如今自己受了重傷,自己一行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如今能做的,就是盡全力保住身後這些師弟師妹了!
“唉!你又何必拉我們下水?”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滕羽總覺得這聲音很熟悉。
“怕什麼?”中年人冷冷道。
“不是怕,唉,算了,乾脆狠心到底,將他們全做掉吧!”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很快便從墓室另一邊進來了。
來人竟然不是一個,而是三個,兩老一少,當中那少年正一臉陰鷲看着他們,眼神中透漏出一絲得意。赫然正是之前在淩河鎮外被衆人制止的三人。
蕭逸風萬沒想到會是這三人,聲音陰沉道:“你們竟然與魔頭爲伍,不怕爲天下正道唾棄嗎?或者說,是奉命行事?”
“千萬別誤會,這只是個人自願。”那老者淡淡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太虛門下山歷練的弟子吧!”
蕭逸風面色一變,“今天是我們栽了,不過我這些師弟師妹什麼都不知道?放過他們!”
“哦?”之前被蕭逸風擊傷的老者玩味笑道:“你覺得可能麼?”
“奶奶的!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還幹不過他們?跟他們拼了!”石猛敲擊着巨錘。
蕭逸風苦笑,自己受了重傷,現在硬拼,很難有好下場。
“桀桀,兩位,動手吧!夜長夢多!”中年人提醒。
“小娃娃們,下輩子投胎做凡人吧,哈哈。”
那兩名老者大笑着,祭出自己的法器,一刀一劍,元嬰期的修爲透體而出,氣勢飛快攀升。
“不好,找機會逃走!”蕭逸風低聲提醒,擡腳就要上前,不想卻被金鈴兒和滕羽擋住。
“蕭師兄,交給我們吧!”滕羽微微一笑,而金鈴兒只是堅定地看着蕭逸風,其意不言而喻。
“對,交給我們,總被師兄你保護着,叫什麼歷練。”其他人出言附和,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躍躍欲試。
“好吧!小心點,性命要緊。”蕭逸風叮囑,隨即解下背上的劍,交給滕羽,“有必要的話,就動用它!”
滕羽點了點頭,面向衆人道:“我與金鈴兒師姐攔住那兩個元嬰期的,你們對付萬鬼樓的人。”
說罷,滕羽轉身面對一名看着,這一刻,他眼中戰意滔天,渾身元力都鼓盪起來,這不是比賽,輸了就代表死亡,他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生死大戰,自己反而更興奮,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那老者一眼就將滕羽的實力看了個大概,那是多年的經驗所得,“靈寂期?小娃娃,趕緊回去吃奶吧!小心我一刀劈了你。”
滕羽沒有說話,氣勢也是急劇攀升,反手將劍盒綁在背上。擡手就是五道‘元力風暴’。在拿刀老人身周炸響,那老者促不及防之下,渾身衣衫炸裂,有幾處都迸出鮮血,滕羽暗歎,到底是元嬰期,自己的攻擊威力還是太小。
那老者一看自己的窘狀,頓時大怒,沒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小娃娃暗算,吃了一個小虧,只見他哇呀呀大叫,氣的七竅生煙,調動大刀就朝滕羽砍了下來。滕羽擡手一拳將大刀打飛,但是他的手上也多了一道血痕,逼得他不得不調動元力抵抗。
另一邊,金鈴兒也祭出玄冰刃與另外一名持法劍的老者大戰起來,一時間也難分勝負。而影幻,石猛其他人與萬鬼樓的中年人的戰鬥打的更加膠着,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經常好多招式都打在了空處,一邊是初出茅廬的小娃娃,不懂配合,另一邊是剛經過奪舍,元氣尚未恢復的中年人,打的難解難分,乍一看去,彷彿兩邊都在走秀一般。
阿楓則扶着蕭逸風在旁休息,盯着對面同樣閒着的那名少年。
隨着時間的推移,修爲上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金鈴兒畢竟才入元嬰期,戰鬥中逐漸陷入弱勢,不一會兒,便被擊傷數處,應接不暇。而滕羽,大戰的時候,體內運轉玄黃鍛體術,越戰越勇,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但是由於等級的差距,一時間只能保證自己不敗。眼見金鈴兒受傷,支撐不了多久,滕羽心裡就急了,若是己方一處敗退,兵敗如山倒,自己一羣人幾乎就完了。
忽然,滕羽計上心來,決定賭一把。將戰場引向金鈴兒那邊,大喝一聲,“師姐退後。”金鈴兒一愣,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過腳下不知爲何,幾乎下意識地退後了。
滕羽暗道“拼了”。一把抓住背後的仙劍。
拔劍出鞘,龍吟之聲瞬間響徹整個墓室,混合着風聲青光綻放,劃過一道青虹,青翠的劍身微微震顫,中品仙器,“玄風”。
一道青芒將兩名老者驚地飛速倒退,“仙器?”兩個老人面露驚容。
“就是現在。”滕羽速度一瞬間達到極致,朝一邊的少年衝去,他將兩名老者逼向另一邊,就是爲了挾持這個人質,否則自己一方遲早落敗,另外他還得賭兩名看着反應不及來不及救援,又得賭這名少年花架子實力不強,可以被自己瞬間制服。可謂如履薄冰,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