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很大,裡面四周擺滿了桌子,上面瓜果糕點,各類山珍海味應有竟有,大廳中間有一個落水噴泉,遠遠的就可以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場中站滿的客人,有九黎各大門閥的公子小姐,一些前來皇都闖蕩的宗門弟子,還有些天賦非凡平民子弟。
在那其中,特別引起呂淵注意的是一羣煞氣逼人身着甲冑的青年男女。
“這羣是什麼人?”
一臉呆然地,呂淵經目不轉的盯着那邊看。然後,他注意到當這羣青年看到他們時,發出沉重的腳步聲靠了過來。
“公主殿下,無雙城主,前來參見……這邊的這兩位是?”
以低沉的聲音向九公主與呂鳳仙問好的是,臉上有一道巨大刀疤的二十多歲青年。順便一提的是,無雙城主是呂鳳仙的專有封號,此城主非比九黎皇朝依靠皇主任命的城主,至於兩者間有啥不同,還不是他這個剛剛凝聚道胎的小修士所能理解的。
“旁邊的是齊家的公子齊昊,而這一位則是我家弟弟呂淵,怎麼樣我倆是不是很像。”呂鳳仙對着刀疤青年介紹了齊昊之後,轉向呂淵,擡手將他摟了過來。
“真的是你弟弟嗎?瞧瞧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我看可不怎麼像。”
說話的並不是刀疤青年,而是一位右眼帶着白色眼罩,身高近兩米的黑長直御姐,她打量了一番呂淵,不屑的撇嘴道。
“是啊!一點也不像嘛。”
“估計連我一個手指頭都接不下。”
“就這小身板,我一口氣就吹飛了。”
其他青年也紛紛開口否定道,似乎不能接受這就是無雙城主的親弟弟。
“唉……有這麼說話的嗎?”
呂淵那張俊美的臉龐整個囧到了一起。
呂鳳仙紅脣翹起,雙手抱在胸前,完全沒有一點要上來解圍的樣子,甚至連九公主也是一臉興致盎然之色。
“咳咳!大家都等着呢,大姐,公主殿下,還有各位都趕快過去吧!”呂淵無語,失神了半天,這纔開口轉移他們的目標。
大廳中的所有人已然注意到了他們,在衆人神態不一的目光下,九公主與呂鳳仙邁着輕盈優雅的步伐,並肩走上了大廳正堂的高臺上。
“……人族動盪千萬載,”
莊重的聲音,與落針可聞的大廳。
在這挺直的背脊彷彿有熱血化作巨龍騰飛一般的感覺中,沐浴在聚集在場全員注視下的九公主,堂堂的挺着着胸正面站着。
刻有九黎皇家家紋“九頭真龍”的刻印的長劍立於地板上,九公主將手置於柄尾之上緩緩的環視過每一爲客人的臉。
“自流於人族史上的最慘烈的決戰,古界的土著生靈被趕出天荒以來千萬年,他們從不曾放棄反攻回來。流連於神淵界海,拉攏異族,引動災厄,不顧其他無辜生靈,釋放遠古大凶。手段陰狠惡劣,無所不用其極,試圖奪回這片已經完全屬於我們的神聖領地。”
“然而,無數的人族義士,前赴後繼的奔赴神淵戰場,以熱血之軀,鑄成一座座不朽城池,將他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永世鎮壓。”
“今日本宮設下此宴,一爲從戰場歸來的戰將們接風洗塵,二爲恭賀呂大小姐揚我人族威名,立下赫赫戰功。”
刀疤青年一衆聽聞九公主的話驕傲的昂起了頭,顯然他們就是那羣從神淵歸來的戰將。
有些少年少女則緊握着拳頭,熱血崇拜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全都聚在了九公主身旁,那道神女般的絕色身影上。
呂鳳仙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示。
平陽公主不以爲意,目光平靜且面露微笑,彷彿對方能夠點頭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一般。
“那麼,宴會現在正式開始。”
龍紋長劍敲動地板,九公主玉手一揮,會場瞬間熱鬧起來。
“無雙城主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走,隨姐姐一起喝兩杯。”呂淵本想去找大姐,不想被黑長直御姐一把拉走,在齊昊愛莫能助的目光中,他無奈放棄了抵抗。
“哈哈,小哥雖然身板不行但看上去還挺俊俏的,神裂你不會想吃嫩草吧。”刀疤青年打量着二人,一臉揶揄之色。
“原來這個女人叫神裂呀,名字倒是和她挺配的。”
呂淵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黑長直的胸前,那飽滿渾圓的一對雙峰,丰姿挺拔,傲然聳立,幾近將她胸前那本就低窄的領口撐裂。
見此,呂淵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嘴角快要滴落的口水。
黑長直御姐神色不變,似毫不在意刀疤青年奚落的目光,琥珀般的左眼瞥了一下呂淵,伸手將他的頭硬生生的壓在了自己胸前的那對豐碩上,那個令所有男人嚮往的幸福之地。
呂淵眼前一黑,隨之而來的是說不出的彈性柔軟,以及沁人心脾的芳香,他努力的掙扎了一下,才勉強能喘口氣。
“是又怎麼樣,老孃今天吃定這根嫩草了。”黑長直御姐用力的壓住呂淵,嘴角掀起一道獨有的神裂式微笑,豪爽而又張狂。
“真是……”
刀疤青年瞠目結舌,嘴巴大張,笑容凝固在臉上,那疤口蜿蜒曲折,像是隨時都有崩裂的可能。
其他一些青年,也同樣目瞪口呆。
“呼……”
壓了半天終於從神裂的胸前掙脫,呂淵長呼了一口氣,那種感覺雖然美妙,但搞不好自己會是人類史上第一個被女人豐碩壓的窒息而死的悲慘少年。
酒宴繼續!
在一衆精力過剩的青年慫恿下,呂淵被黑長直神裂拉着連灌數杯烈酒,不比常人所喝的普通酒,這酒專爲修士而釀,口感辛辣,爆裂如火,帶着一股驚人的藥力,順着他的喉嚨直流而下,在腹內轟然炸開。
“不……行,我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定會被大姐罵的。”
呂淵現在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頭暈目眩,舌齒打結,連說話都不利索。
“大丈夫胸懷海量,才喝了這點酒就醉成這樣,何爲大丈夫!”刀疤青年哪能就這樣放過他,又是拉着他硬灌了十幾杯。
“果然是無雙城主的親弟弟。”
“這廝是條漢子。”
見呂淵連飲烈酒,衆青年大聲叫好。
最終,又是被強灌了十幾杯。
“好酒,好酒啊!”呂淵再也支撐不住,腳下一個釀蹌,醉到在神裂的懷裡,羨慕死衆多青年。
他身體仰躺,口中大聲說着什麼,像是在發酒瘋,聲音低沉,卻又聲聲入耳。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複道濁如賢。
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爲醒者傳。
這是一首飲酒詩。
衆人愕然,就連遠處的一些其他少年也將目光投到了這裡,九公主與呂鳳仙放下手中酒杯,相視一眼,同時朝這裡觀望,但並沒有上前的意思。
“這不是呂家那小子嗎?我沒聽錯吧,這首詩是他作的。”一個錦衣少年不敢置信的開口道。
“天若不愛酒,天上應無酒星。地若不愛酒,人間應無酒泉……”
“天地既然都愛酒,我輩愛酒也就無愧於天了。已然聽說過以清酒比聖人,又以濁酒比賢人的高論,‘賢聖’既已入我腹中,又何必追求得道成仙。三杯下肚漸覺通乎‘大道’,酣飲一斗,更覺合乎自然。我等但得酒中之趣陶然自樂,切莫將這趣味說與醒者。”
“通於大道,合乎自然,酒中之趣不可言傳,這詩絕妙。”齊昊不覺出聲讚道,大大的裝了迴文學少年。
然而,卻有人冷笑道:“這呂家少爺自幼紈絝,腹中有多少斤兩,大家應該都清楚,這詩怕是他剽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