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呂淵一直在穩固修爲,順便將那張黑金書頁拿出研究了一番,但無論使用何種方法,書頁上依然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任何字跡顯現。
一番無果,呂淵無奈放棄研究,轉而練起了從藏經閣中挑選的那些基礎武技。
“聽說了嗎?呂霄少爺和齊昊少爺在天外樓前打起來了。”
“不會吧,他們兩人前幾天不是剛被呂大小姐教訓過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管他呢,不過這回又有好戲看了。”
“還等什麼呢,一起去看看吧。”
聽着路人們談論的內容,呂淵臉上露出一抹怪異之色,二人的仇恨過往他可是聽說過不少,其中最讓他感興趣的便是這齊昊了。
呂鳳仙則是俏臉冰寒,美眸中佈滿了怒火,呂淵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驟然凝固了一下,顯然這兩個打架的少爺們是真的惹怒了她。
二人跳下戰車,跟在路人們的身後朝着事發地點走去。
“咦,是呂大小姐來了。”
圍觀的人羣自覺散開一條通道,呂鳳仙蓮步輕移走了進去,呂淵跟在身後,同時擡眼朝人羣中間望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不給我住手!”呂鳳仙怒斥,此刻她的俏臉上早已寒霜密佈,傾城絕豔,卻顯現出一種常人難有的威嚴。
望着呂鳳仙那絕美卻不乏凌厲的俏臉,兩個人顯然是有些懼怕,縮了縮脖子,放開了對方從地上爬了起來,幾個幫架的下人打了個哆嗦,慌忙低下頭顱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說,爲什麼又打起來了。”
呂鳳仙的語氣異常平淡,但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卻是把頭壓的更低了,他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對方的語氣越是平淡就越是證明對方心中的怒氣之大,已經到了爆發的極點。
呂淵輕輕的拍了一下大姐的玉手,劍眉輕揚,掃了眼靜立一旁不敢出聲的二人,開口道:“大姐可否將此事交由小二處理。”
略微點了點頭,呂鳳仙臉上的陰寒消散了不少,呂淵微微一笑,道:“大姐不用擔心,小二有分寸,會處理好的。”
目光嚴厲的掃過兩人,見他們低頭不語相互慪氣,呂淵用手指着右邊年齡稍大一點的青年冷喝道:“呂霄,你先說。”
與其他家族不同,呂家的權利幾乎全部掌握在家主呂太初的手裡,從來沒有那個長老或者族人敢於明面上反對過他,呂家幾乎成了他的一言堂,而作爲其二子的呂淵,在呂家自然有着他人不可比擬的地位,因此,就算是其表兄的呂霄,也要敬畏三分。
“是…是…齊昊…他…他先打的我,所以我…我…才動手和他打了起來。”呂霄目光閃躲,不敢與呂淵對視,說起話來支支唔唔,似是想掩飾什麼。
“是這樣嗎?”呂淵將臉轉向了齊昊,目光中帶着質疑。
“他先罵我是沒爹沒孃的雜種,我才動手打的他。”齊昊倔強的看着對面的少年,話語間不卑不亢,臉上也是毫無懼色。
“呵呵……”呂淵輕笑出聲,並沒有嘲笑對方的意思,只是對這個每次見到自己都橫眉冷對,彷彿自己欠了對方好幾百萬似的少年感到好笑。
隨即呂淵收起了笑容,臉上盡顯陰霾,雙目中冷光一閃,擡起右腳狠踹在了呂霄的胸前,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前幾次給你父親面子,大姐不想與你爲難,沒想到你竟如此的不長教訓,這一次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將你打殘爲止。”
關於齊昊呂淵也有些瞭解,其父是皇城齊家之人,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其母親也因傷心過度在產下齊昊不久後就去世了,只留下了無依無靠的齊昊一人。
據族中長老透露可能是因爲情敵關係的原因,齊昊的父親一直被呂霄的父親所仇視,受其影響呂霄與齊昊也是非常的不對付。
齊昊雖然性格孤僻了一些,待人卻是謙遜異常,與之相反,呂霄這個擁有父母的人,卻似沒有教養一般,每次見到齊昊總要拿其是孤兒的身份嘲諷其一番,結果自然導致兩人大打出手。
呂淵的修爲剛剛突破,力量還沒有完全掌控,而對方也才通玄境巔峰的修爲,這一腳下去可想而之,因爲胸前疼痛,此時的呂霄臉色漲紅,額頭冷汗直冒,整個身體就像是煮熟的龍蝦蜷縮在了一起。
“好勇鬥狠,仗勢欺人,你真是將呂家的臉都丟盡了。”呂淵擡步朝着蜷縮在地上的呂霄走去,臉色陰沉的可怕,卻沒有人敢上前去阻攔。
“你…你不能這樣……對…對我,我……我父親是不會…不會放過你的。”因爲疼痛和害怕,呂霄的嘴角在不停哆嗦,嘴裡就像含了什麼東西一樣,舌頭打滾,說話含糊不清,不知所云。
“哦,是嗎!”呂淵不爲所動,擡腳就要踏下去。
“算了吧!”齊昊走過來拉住了呂淵,搖了搖頭道:“放過他吧,他也是無心的。”
“你是認真的嗎,要知道一味的忍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呂淵眉頭挑了挑,沉聲說道。
“雖然我知道忍讓解決不了問題,但我更相信他是無心的。”齊昊微笑着點了點頭道。
見對方一臉誠懇,不像是故意忍讓,呂淵輕嘆了一聲收回了擡起的右腳,他感覺自己是有些小題大作了,才十六七歲的少年,能有什麼心機。
“我不需要你憐憫。”躺在地上的呂霄卻是毫不領情,橫眉怒視着齊昊,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哪來那麼多廢話!”呂淵一腳踢在了呂霄的肚子上,痛的對方嗷嗷慘叫,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們把他給我擡走,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我打的,有意見直接來找我。”看着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來的呂霄,呂淵眼內毫無一絲憐憫,對着站在一旁不敢出聲的下人吩咐一聲就不再理會。
目送被衆多下人擡着遠去的呂霄,齊昊面色複雜的嘆了口氣,他想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爲什麼不能友好的相處,自己明明想要與對方修好,爲何對方卻一點都不領情。
看着呆傻不說話的齊昊,還以爲他在擔心呂霄是否會懷恨在心前來報復他,呂淵拍了拍他的肩膀,囂張的說道:“放心吧,如果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直接來找我,在皇城還沒有我不敢教訓的人。”
“哦,是嗎?那是不是連我你都敢教訓呀!”
說話的是一位英氣逼人的少女,身着銀龍輕甲,腰間配着長劍,俏然的立在一輛華麗的戰車上,神情高傲,貴氣迫人,朝着此處看來。
呂淵一怔,怎麼把這個姑奶奶給忘了:“那個啥,原來是九公主鳳座駕臨,不想來的如此之早!”
“不早,這不是有人比我還先到嗎。”九公主亭亭玉立,如雌虎一般凝視着呂淵,威嚴頗具,讓人不敢直視。
“真是一隻母老虎,以後誰娶誰倒黴。”呂淵小聲嘀咕着,一臉嫌棄。
“竟敢腹誹九公主殿下,小二這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呂鳳仙話語間雖是數落,但玉臉上的調笑之色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九公主面色平淡,對呂淵的腹誹並無任何表示,玉足輕擡,一步踏下戰車,朝着呂鳳仙走去。
“闊別一年,呂大小姐風采依舊,今日能來參加宴會,平陽深感榮幸。”
身姿綽約,蓮步輕盈,蠻腰擺動帶着銀龍輕甲上的玉環配飾相互敲擊,“叮叮”作響,聲音清脆欲耳。
呂鳳仙漠然,並沒有出聲迴應。
人羣避讓,女將相隨,幾步間便來到近前,九公主秀脣輕啓,道:“呂大小姐征戰神淵,連斬數位異族神儲帝子,無雙之名傳遍萬族。平陽心生嚮往,然俗事煩身,不能與大小姐共建戰功,今擺下酒宴聊表歉意。”
平陽是九公主的封號,與呂鳳仙一樣同屬人族天驕之列,能以封號自稱,足以表現出她的誠懇。
只是對方似乎並不怎麼領情,依然沉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