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悶響,角馬再一次飛奔而去,而那座房屋則搖晃了幾下,好似枯槁的樹木被巨石撞擊了一般,嘎吱吱的搖晃幾下後,整座房屋竟然轟然崩塌。
戰馬不停,連續踢在幾座房屋上,除了一座房屋的主人平日修繕維護不錯外,其他的房屋都倒塌了。
十多名隱藏在房屋中的獵人們發出悽慘的喊叫聲。有人掙扎着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圓木,有的則被碎石砸破了腦袋直接氣絕身亡。
一名年輕的獵人從一座房屋中翻身跳了出來,他一臉的悲憤,拎了張獵弓朝庫卡斯射擊起來。“你這個惡魔,殺死了我妹妹,我要你死。”
說話間,他不斷的拉開手中獵弓,一根根箭矢好似狂風暴雨一般朝庫卡斯劈面射來。這些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或左或右,或上或下,飄渺不定。
“你是一個天才,只可惜今日就要死在我的手中。”庫卡斯獰笑一聲,他只是撥打了朝戰馬射擊的箭矢,對於那些朝自己身上穿刺過來的箭矢根本不放在心上。
箭矢撞擊在盔甲上,發出一陣陣叮噹的聲響來。雖說有些箭矢穿刺在關節處,但仍然不能刺透那相對薄弱的盔甲。畢竟獵弓射擊出來的箭矢力量實在是太過弱小了,要知道在面對這種騎士盔甲的情況下,就連軍隊中的普通箭矢都不能射穿,只有那神弓手用特殊的弓箭才能把鐵罐頭中的人是殺死或射傷。
長槍端平,一名小鎮居民手中拎了一把菜刀,在庫卡斯衝鋒的路上顫顫巍巍的想要阻攔。而迎接他的,則是庫卡斯冰冷而又血腥的眼神。長槍穿過,那小鎮居民倒在地上,他並沒有被庫卡斯的長槍穿透心臟,只是被槍頭的邊緣切割了脖子,斗大的腦袋斜掛在肩膀上,一股血水沖天而起,好似噴泉一般再散落下來。
距離那名獵人裝束的青年越來越近,那青年一臉的憤怒和驚恐。他只感覺眼前一個巨大的黑影朝他撞擊過來,一股血腥的味道順了鼻孔刺激着他的大腦。一時間他感覺到自己四周圍全都是屍體,有面帶微笑的,有一臉猙獰的,好生可怕。
“我死了嗎?這就是我身上的血液?這就是死亡後的世界?爲什麼我這麼不甘心?不,我還沒有死,而且我一定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活下去的。”這年輕的獵人突然大喊大叫起來,他揮舞了手中獵弓胡亂朝前方摔打,希望藉此阻攔那惡魔一般的黑影。
面甲下的嘴角微微翹起,看着那名天才一般的青年獵人如此瘋狂,庫卡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只可惜你沒有受到好的教育,否則你一定會成爲一名神弓手,呵呵!再見了。”
手中長槍輕微顫抖,瞬間就找到了對方揮舞獵弓時的縫隙。長槍狠狠的刺入這青年獵人的胸膛。就在瞬間,庫卡斯手中轉動長槍,施展了他爲數不多的一種長槍技巧:梅花槍術
長槍轉動,這青年獵人的胸膛瞬間被炸裂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來,大量的鮮血好似不要錢一般噴灑出來,掉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殘缺的梅花。
看到一個有可能成爲神弓手的獵人死在自己手中,庫卡斯的心情十分的爽快。他看都沒有看對方的屍體一般,長槍挑動,按照自己學到的技巧,瞬間就把屍體甩了出去。
就在他甩出屍體的瞬間,一道烏黑髮亮的寒光從倒塌的房屋中飛了出來。這寒光快似閃電,又好似毒蛇一般兇狠。直接朝庫卡斯防禦最薄弱的面甲飛了過來。
震驚,這烏黑的寒光突然出現,讓庫卡斯的心神不由的劇烈動盪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回在這裡遇到如此強悍的攻擊,在他的人始中,一般的人根本施展不出這種攻擊來,只有職業者才能施展如此快速的攻擊出來。
“該死的。”庫卡斯憤怒的咆哮起來,他來不及進行任何抵擋,只能用力的扭動腦袋,同時塌下身子,想要躲避那到黑光。
雖說是匆忙躲避,但庫卡斯還是逃離裡死亡的纏繞。
黑光擦了他的腦袋飛出去,釘在不遠處一座房屋的牆壁上。那黑光在釘到牆壁上後,瞬間就把那個牆壁穿刺處一個成人腦袋大小的窟窿出來。
雖說躲避了黑光的襲擊,但庫卡斯仍然受到了傷害。
腦袋上的頭盔被黑光的邊緣狠狠的撕裂出一條指甲般厚的裂縫,保護在頭盔下的臉頰,同樣被切割出了一條裂縫。
血水從裂縫中流淌出來,順了脖頸流淌在庫卡斯的身上。感受到自己的面頰受傷後,庫卡斯根本不敢再大聲喊叫了,他感受到自己面頰上的肌肉被撕裂了一部分,因此他怕自己的喊叫會撕裂面頰,從而因爲缺少治療而死亡。
爭鬥並沒有因爲庫卡斯的受傷而停止,那些普通鎮民根本沒有住遇到眼前這個惡魔般的扈從已經受傷了,他們仍然揮舞了刀槍棍棒朝庫卡斯胡亂攻擊着。
憤怒,無盡的憤怒。庫卡斯沒想到會有職業者隱藏在這些人中來偷襲他一個小小的騎士扈從。
“我要殺了你,無論你跑到那裡,我都要殺了你。”庫卡斯心中一次次的對自己說着。他把騎士長槍掛起來,轉而拎了牛角戰斧,再一次催動角馬朝一旁的房屋廢墟衝了過去。阻攔在路上的小鎮居民,不是被角馬撞飛,就是被鋒利的牛角戰斧劈砍成兩半。
戰馬衝鋒,瞬間來到那對廢墟跟前。
庫卡斯俯下身子,手中的戰斧朝剛纔鑽出黑光的角落劈砍過去。
戰斧輕易的劈開了橫在上面的圓木,又把一塊石頭劈開,不過卻沒有任何人影。
就在庫卡斯起身時,房屋廢墟之中再一次鑽出一道黑光來。這黑光的速度比那神弓手射出來的箭矢都要快上三分。
早有準備的庫卡斯悶哼一聲,輪了戰斧去劈砍那道黑光。
“叮噹!”一聲碰撞,戰斧劈砍在那道黑光上。黑光散去,一個歪曲如蛇的錐子掉落在地上。
用力的握緊了手中戰斧,庫卡斯只感覺自己的整個胳膊一陣發麻,好似跟他人用蠻力碰撞數次後產生的感覺。
“如此強大的撞擊力量,恐怕就算是防禦性的騎士盔甲也抵擋不住,只有成爲職業者後,纔有機會抵擋下來。”隨意掃了那個錐子一眼後,庫卡斯再一次揮舞了戰斧去劈砍那個廢墟。而這一次任由他如何劈砍,都不見其中有人出現。
那些普通鎮民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見那個騎士扈從正瘋狂的劈砍房屋廢墟,都以爲他瘋了。因此心中興奮,好似聞到鮮血的野獸一般朝庫卡斯撲了過去。
“殺了他,得到他的盔甲和武器,那我就是整個小鎮上最強大的人了,到時候誰還敢像以前那樣欺辱我?該死的,到時候我將代替天才獵人的地位,成爲這個小鎮中最爲強大的人,就是那些冒險者們也要看我的臉色行事。”一名瘦弱的年輕人抓了一把不知道從那裡撿來的鐵劍捲了身子隱蔽在一堆廢墟旁心中幻想着未來。。
他跟隨了鎮民們到這裡,卻不曾跟其他鎮民一般瘋狂。這瘦弱的年輕人只是冷靜的躲避在一旁,尋找機會得到最後的好處。
戰斧飛舞,一個個腦袋帶了驚訝、恐懼、憤恨、猙獰的表情飛到空中,血水侵染了整個騎士的身子,黑色的盔甲也變成了猩紅色。
這瘦弱的年輕人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鐵劍,他認爲那個騎士如此強悍,全都是因爲一身盔甲的緣故。因爲他親眼看到一件件武器敲打在盔甲上,那盔甲卻沒有半分損傷。
爭鬥中的庫卡斯距離他越來越近了,他現在只要起身一個跳躍,就能跳到人羣中。而後他再滾動一下,就可以鑽到馬腹下,用手中的鐵劍把馬腹切割開。
“失去戰馬的騎士扈從,也不過是比農夫強一點點而已。”這從酒館冒險者們那裡聽到的話語,從他心頭流淌了過去。其實他忘記了,當初酒館中的冒險者原話他只聽到了後半部分,沒有聽到前半部分。
沒有任何猶豫,瘦弱的年輕人從地上跳了起來,躍過那些愚蠢的鎮民,而後掉落在地上。他滾動了身子,好像看到了四周圍村民爲他勝利歡呼的喊叫,又好似看到了那一身鮮血的騎士扈從恐懼的臉蛋。
他彷彿看到了自己那穿了破舊皮靴的腳踩在這個高大騎士扈從的臉上,手中的鐵劍穿刺了他的喉嚨,四周圍的少女們爲他歡呼。
庫卡斯在劈砍了一名鎮民後,見從廢墟中跳出一個瘦弱的人影來。這人影跳的並不太高,撞到了幾個鎮民後落在自己的戰馬前面。鮮血沾染了面甲,他看不到那個人影的面孔,只是見他手中拎了一把長劍,因此沒有任何猶豫,庫卡斯輕輕的踢了角馬肚腹,那角馬嘶鳴一聲,猛地擡起前蹄來狠狠的朝前方踹下去。而那個人影正好滾到了馬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