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弓箭手們除了手中的弓箭外,身上只穿戴了一件普通的皮甲,腰間還有一把短刀。這樣的武器,根本不能夠給扈從們帶去任何傷害。那箭矢撞擊在扈從們的盔甲上,只能給他們留下一個白點。短刀穿刺在馬甲上,只是發出一陣叮噹的聲響來。
僅僅十多名騎士扈從,就把百餘名弓箭手給驅散。扈從們揮舞了兵器,口中發出一聲聲怪叫來快速的收割這些暴民的性命。輕鬆的程度,跟屠夫獵殺雞狗一般輕鬆。
戰場上的聲音逐漸減弱了下去,手腳快一些的人,早已經跑了個沒影,手腳慢的,則被扈從們斬殺一空。
最後一個暴民被一名扈從的戰刀切割了腦袋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在戰鬥中,他們顯得瘋狂無比,可是在戰鬥結束後,全都虛脫的坐在戰馬上不想動彈了。
特別是庫卡斯,在剛纔的戰鬥中,他殺的最爲瘋狂,雖說一身力氣很大,但是在連續撞擊和劈砍了十多人後,仍然感到了疲倦。這主要原因就是全身鎧給他帶來的重量實在是太大了。要知道他以前穿戴的半身鎧,也不過數十磅重而已,現如今差不多有二百多磅重,如此大的差距,讓他短時間裡還是不能適應的。
差羅騎士派遣了幾名扈從到四周圍警戒後,就讓庫卡斯他們下馬休息。
摘下了頭盔,用力的吸收一口帶了血腥味道的空氣,庫卡斯嘿嘿的笑了起來。雖說這種血腥味並不好聞,但他卻知道自己還活着,是的,只要活着,哪怕是在困難,他都會笑起來。
胖大的扈從一屁股坐在庫卡斯身邊一動不動,他丟了手中的鏈錘,摘下頭盔和手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好像跟以前斬殺暴民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庫卡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他現在好像抽一根菸來緩解一下自身的疲倦。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沒有見到過前世的香菸呢。
“嘿嘿!以前我也參加過絞殺暴民的事情,那時候的暴民手中只有棍棒和簡陋的魚叉斧頭。可是這一次,他們竟然擁有了戰馬和長槍,更有弓箭。幸好這次更換了盔甲,如果還是起先的半身鎧,我不敢確認自己能否活下來。”胖大的扈從深深地吸了口氣笑道。
“是嗎?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庫卡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以前面對暴民的時候,只是帶領莊園中的兵士們衝鋒,砍到一切阻攔他步伐的人。那時候從來沒有注意到太多的事情。
閒聊中,時間一點點過去,衆人在這佈滿了屍體的戰場上休息了足足一個多魔法時的時間後,這纔在差羅騎士的命令下再一次上路。雖說是夜晚,視線十分糟糕,但扈從們的騎術都很精妙,因此行走起來到也不曾出現什麼差錯。
馬蹄踏踏,一路上扈從們都很沉默,庫卡斯一邊控制了仍然有些不安分的角馬趕路,一邊思索着爲什麼那些暴民會突然攻擊他們。一系列的想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又消失,讓他頗爲心煩。
“庫卡斯,天亮後你帶七八人到這小鎮上搜索去,發現暴民,立刻斬殺。有問題嗎?”就在庫卡斯思索時,差羅騎士突然來到他身邊,他手中拿了一張地圖,在顛簸的戰馬上用手指快速的指點了一個小鎮位置給庫卡斯觀看。
“沒有任何問題,騎士大人。”沒有任何猶豫,庫卡斯立刻答應了下來。
“搜索了那個小鎮後,你就帶人朝荒蕪冰原前進,我會在那裡等待你們的到來。”差羅騎士說着把手中地圖丟給了庫卡斯,隨後又去尋了胖大的扈從和另外幾名強悍的扈從,同樣最後都給了他們一張地圖。而這也代表了給他們都分配了不同的任務。
看着地圖上的小鎮位置,庫卡斯不由的苦笑起來。按照他們現在的位置,想要抵達那個小鎮,至少要行走十多個魔法時的時間才能抵達那裡。在他看來,那些逃跑的暴民們,是絕對不會到那裡隱匿的。可是在騎士的命令下,他不得不點頭答應下來。
八名彪悍的扈從被庫卡斯從隊伍中挑選出來,也不用跟其他人打招呼,衆人直接偏移了路線,朝那個遙遠的小鎮快速飛奔而去。
“該死的,我敢肯定,那個騎士絕對是戲耍咱們的。”枯燥的趕路中,一名扈從忍不住的抱怨起來。
“戲耍你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違揹他的命令不成?我們只是扈從的身份,還沒有成爲騎士,如果你要是成爲了騎士,他敢這樣戲耍你嗎?”庫卡斯聽了冷笑不已。他心中雖說也有怨恨,但卻不好發作,因爲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弱小造成的。如果他也是一名騎士,對方絕對不會給他派遣這種任務的。
“呸!”那名扈從摘下頭盔來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而後又戴上頭盔一句話也不說,悶着頭跟隨庫卡斯快速趕路。其他扈從們只是悶聲笑了幾聲也都安靜下來。
道路越來越是難以行走,本來在庫卡斯地區的各個小鎮之間,都有專門的道路連接着。這些道路平整,雖說不能通過大規模軍隊,但數十甚至上百的騎兵經過,還是能夠容納的。
可是在暴民出現後,道路上就堆滿了巨石、粗大的圓木、甚至有人把道路挖斷,形成一個個一丈多深的溝壑出來。
扈從們不敢放開戰馬速度,只是小心翼翼的駕駑了戰馬行走。或許是因爲這種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了,胯下的角馬開始顯得焦躁不安起來。它們不時的甩出一個響鼻來,或是低聲嘶鳴幾聲。
天色漸亮,趕了一夜路的扈從們都疲倦了,在庫卡斯的帶領下,衆人找了一處合適的紮營地開始休息起來。
沉重的盔甲丟在地上,就連角馬身上的馬甲,也被扈從們脫下來。
失去盔甲的約束,庫卡斯只感覺渾身一陣輕鬆,趕路時他到不曾察覺出什麼來,可是這猛的休息起來,他只感覺渾身每一個骨頭節都痠疼無比。特別是揮舞戰斧的臂膀,更是感覺沉重無比。
“你們誰帶了藥膏?該死的,我渾身痠疼無比。”庫卡斯按照特殊的手法按摩了幾下身上的痠疼的地方後,就大聲的吆喝起來。
“沒有帶那東西,該死的,怎麼會這麼疲倦?”一名扈從用力的扯下手套來丟在地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帶這破手套進行戰鬥了,這純粹是浪費力氣,增加自身重量,除了好看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用處了。”說着還上前用力的踩了手套,狠狠的把那雙手套給踩進泥土中。不過他在一旁稍微休息了一下,又伸手把它們挖了出來丟在一旁沉默不語。
“那一雙手套足足價值十枚金幣,按照我們現在的俸祿,沒有三五年時間是根本購買不到的。”一旁有扈從小心翼翼的用軟布擦拭他的盔甲,那手法就好似擦拭自家情人白嫩的肌膚一般溫柔。
“好了,不要爭吵了,趕緊吃一些東西,我們還要趕路,唔!我們剛剛走了一半路程了。希望夜晚來臨之前,我們能夠抵達那個小鎮。”庫卡斯從皮囊中摸索出一些乾糧來胡亂朝嘴裡塞去,又抓了些大豆之類的東西託在手中飼餵角馬,也好讓角馬恢復到巔峰狀態。
“不知道那個騎士爲什麼讓我們去搜查那個小鎮,而且就我們這麼點人。如果那個小鎮上的人都成了暴民,恐怕我們幾個想逃都逃不掉了。”一旁有扈從低聲的嘟囔了一句後,就躺在地上沉沉的睡去了。而庫卡斯吃了足夠食物後,就讓其他人休息,而他擔任了警戒的任務。
這一次休息,衆人足足等到中午纔再一次上路。扈從們雖說都沒有詢問庫卡斯什麼意思,但也都知道他這樣做是在爲他們好。
下午又行了一半的路程,在後半夜到來只見,衆人距離那個小鎮已經不過七八里的路程了。
“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就踏入小鎮中。所有,我希望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好的休息,我想我們在小鎮上,絕對會遇到一些糟糕的事情的。”庫卡斯有些擔憂的思索着。
然而其他扈從們卻沒有這樣想,他們吃了身上不多的乾糧後,又飼餵了戰馬,而後就裹了一件薄毛毯沉沉的睡去。
看着眼前不斷跳動的篝火,庫卡斯不斷思索着自己應該進行怎樣的訓練來儘快的成爲一名騎士,又想着老管家交給自己的卷軸中到底記錄了怎樣的騎士修煉方法。
“庫卡斯,你休息一會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時間一點點過去,一旁沉睡的扈從中清醒了一人,他拎了一把騎士長劍伸手庫卡斯的肩膀低聲說道:“你這兩天休息的時間很少,我想你應該趁了這次機會好好休息一會,放心吧,我會晚一點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