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各種意義上都是回家。
一個是蘇奇自己,這裡的小鎮本身就是他當時所經歷的副本所在地,裡面的所謂各種惡魔,雖然還沒有實際上見過面,但都明顯有種故人再回首的感覺。
二個就是靈瞳,也同樣是這裡拿到的邪神之眼,更何況這裡由此誕生了諸多變化,已然是深淵的後花園。
這種感覺很舒適,不是蘇奇主動的想法,而是來自於這力量本源的感覺。
簡單來說,進入到這個地方,別人會頭皮發麻,不自覺的感受到寒意瀰漫全身。
並且在污染之下,精神會時時刻刻聽到各種詭異扭曲,不停的掉san值,直到崩潰。
而對於蘇奇來說。
在這裡不說如沐春風,至少也都是舒適度拉滿。
這裡的一切,本身就是深淵的風吹草動,讓別人害怕的砒霜,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同。
詭異寒風撲過來,就好像是大熱天吹襲過來的空調冷風。
周圍各種嘶啞、低語,和邪神的一比,就像是嬌滴滴的撒嬌。
還有讓無數人畏懼的污染力量,蘇奇都感覺自己是不是污染力量的親和力,這些污染根本不會造成他任何精神影響,反倒是他輕輕一點,污染的力量彷彿隨之舞動。
“壞了,我真成深淵教徒了。”
蘇奇內心輕輕自語。
當然,這也只是調侃,蘇奇清楚的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他身上的那部分暴動的邪神力量,已經隱隱約約瀰漫了出來。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周圍深淵的力量越是親近,那就說明自己快壓制不住這一部分力量,變得越發像邪神。
如今的自己,就像是火藥桶、又或者說是傀儡,下一次爆發,必然是最後一次。
不過蘇奇從不焦慮。
他自然早就已經開始籌劃對抗的底牌,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毫無準備。
“唰唰唰!”
衆人飛躍在街道之上,眼前的無止境的盡頭在此時此刻終於出現了變化。
“那就是出口,走吧。”塵星平靜的說道。
這裡所謂的迷失地獄,就目前的強度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裡只是起步,就像是惡魔之地外圍的一道.門檻,只有過了這裡,纔算是正式進入惡魔之地。”
塵星平靜的輕輕開口。
“而且,我們運氣看來不太好。”
他伸出手,拿起之前用於聯繫的玉璞。
“走的路是最繞的、而且扭曲的距離也很長,在這裡消耗的時間也有點久了,導致我們進度最慢。”
每個人進入迷失之地裡,若不是像他們這樣緊跟着,便大概率會遭遇各種不同的場景,當然由於外圍的污染都差不多濃度,所以遭遇的各種詭異強度倒是差不多。
此時此刻。
他們已然是從剛剛那條漫長的街道之中已然是離開了,身後的街道直接被扭曲消失不見,周圍又變成了迷失的碎片交錯。
不過這一次,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些許不同。
“蘇兄.你感覺到了嗎?”姜直臉色微微一沉:“這裡的污染更加嚴重,而且”
他低下頭,耳朵微動,沉聲道:“低語更加明顯了,必須要時時刻刻注意不被影響,否則.精神力會降低。”
而衆人也感受到了這一點,神情並不意外。
塵星則是輕輕的回過頭,平靜看向衆人。
“越靠近裡面,污染的力量會越強,對精神力的影響也就會越大,我只需要你們做到一點。”
“那就是被影響後,看到什麼詭異、幻象,都不要第一時間輕舉妄動,而是緊盯着我們身上的神性。”
塵星的語氣雖然愈發平靜,但卻帶着幾分冷冽。
“當然到愈發靠近最核心之時,即便是神性,哪怕是神族之子的神性.也會受到影響,不能相信。”
“神性不是萬能,只不過不是現在,到時候.除了一些其他手段,更重要的就只有靠你們自己的意志力和精神力。。”
陸凡和拉布吞了吞唾沫,心裡有幾分退意:“我們能走那麼遠嗎?”
現在的他們其實就已經有些受到影響,畢竟他們兩人本身就是普通的冒險者,陰差陽錯踏入了這輛豪華戰車,只不過他們以爲是機會,現在卻發現完全跟不上。
此時此刻。
兩人都能感覺到很多的低語,已經在耳邊出現,唸的嘶啞、讓人不安,恐懼不由自主的瀰漫上心頭。
雖然還沒有看到什麼大影響,但他們卻感覺到心慌,只覺得走不遠。
“你們兩個.”阿切也注意到了兩人:“若是實在不行,你們就在這裡停留也可以。”
“你們實力確實有點跟不上。”塵星看向周圍:“這裡也足夠你們進行探索了,天穹的古戰場碎片融入,會傾瀉更多碎片在這裡。”
“而傾瀉出來的光點,也不再是之前那些殘次品、消耗品,是完整的遺蹟、場景,能獲得什麼機緣,都看你們自己造化。”
塵星其實看得明白,除了那個叫蘇不閒以及隨後到來的姜直,還算得上是安南的同伴。
另外兩人。
都是拿來湊數的。
不過,他也並沒有因此而輕視安南,在不知道一位神子真正的身份之前,往往都要謹慎對待。
“我”
陸凡和拉布神色有些不甘心,他們想要走得更遠,好不容易能夠與真正的強者接觸,並走一條路,這是能夠改變自己平庸命運的事情。
但不管不顧的往前,同樣也是不知死活。
“我們.只能”拉布握緊拳頭。
“別急。”
蘇奇輕輕的道。
“嗯?”
“我來教你們一招.可以抵禦低語,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精神力衝擊。”
姜直有些驚訝:“蘇兄,你還擅長精神力?”
在他的印象之中,可從來沒有看見過蘇不閒使用過任何精神力的能力。
“怎麼說呢,那纔是我擅長的領域。”蘇奇輕輕的道。
這次說實話總要信了吧。
“那麼怎麼做?”
這時,就連塵星也看了過來,他們隊伍裡也有精神力序列的強者。
只不過,他知道.這種低語和精神污染,連專業的精神力序列者都無法言說可以解決,眼前這蘇不閒卻言說可以抵禦。
如果是那樣,便應當是靠什麼強大的精神力道具或者裝備.
他剛這麼想,卻忽然發現蘇奇只是拿出一根棒棒糖,握着乾硬的,看向兩人鄭重的道:
“來跟我念。”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
塵星沉默,他看向自己家的那位精神力序列者:“這是什麼精神力道具嗎?”
“不是.”那位精神力強者看了一眼安南,猶疑道:“只是普通的棒棒糖,看着更像是食物,沒有任何力量波動。”
塵星繼續沉默:“安南兄,你家這位部下,是精神力者?”
安南有些掛不住,但怎麼也得給蘇兄找點正當藉口,他遲疑道:“可能是?”
“.”
這話一說出口,塵星再度陷入沉默。
他重新將視線轉移到蘇不閒那裡,雖然沒有任何力量波動產生,也沒有任何精神力出現的徵兆。
但陸凡和拉布兩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在鄭重的接過兩根棒棒糖,跟着有模有樣的學着。
“妖魔鬼怪快離開”
“妖魔鬼怪快離開”
衆人都陷入沉寂,空氣之中只有兩人反覆唸叨的聲音。
塵星默默的看了安南一眼,卻發現後者也有些繃不住。
他內心嘆了口氣,安南接觸下來倒是很正常,不過反倒是那叫蘇不閒的部下,和自己部下完全不一樣,更隨性和不可捉摸,對於上位神子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恭敬。
“他應該是想給他們暗示吧”那位精神力強者輕輕的說道:“這種暗示相當於自我催眠,可以加強意志力,增加對某些消磨意志的精神力抵抗性。”
“想法不錯,不過只是浪費時間。”
他卻輕輕的搖頭:“這裡可是.深淵,是污染,不是什麼催眠就能解決的。”
污染的力量,要用精神力去對抗,而不是隻言片語
安南沒有言語。
雖然他也知道這一點,但見識過蘇奇種種手段的他,總是抱有那麼一絲信任,畢竟當初舊日之門中,衆半神包括黑貓前輩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都被蘇兄解決。
“還是別浪費時間了。”精神力強者搖搖頭:“這不可能有用,有用的話我還修什麼精神力”
而在這一刻。
陸凡和拉布忽然一頓,喃喃道:“等等。”
“好像真有用。”
“我耳邊的低語消失不見了。”
“剛剛各種不安和恐懼也一掃而空。”
精神力強者瞪大眼睛:“嚓!”
還真特麼有用!!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位精神力強者忍不住看向三人手中的棒棒糖。
雖然知道隨意探究他人之物,是一件越過規矩之事。
但是
特喵的他是真好奇啊!
身爲精神力強者,對各種精神力自然很是敏感,可特喵的!剛剛愣是沒有感覺到一點點波動!
“這東西必有特殊之處!”
“的確。”
蘇奇輕輕的道:“這物.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卻有特殊之處。”
他將棒棒糖剝開,含在嘴裡。
“它口味是火鍋味,而且還是限量的.”
“.”
蘇奇只是輕輕笑道:“心有所念,必有迴響。”
塵星平靜的收回視線,輕輕的道:
“走吧,繼續上路。”
雖然自己部下很是好奇對方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其實並不重要,只是將兩個受到影響的普通冒險者掃除了污染低語。
繼續前行纔是目前應當做的。
“後面的人似乎都已經來了”
“不過也不重要,這裡時間不是關鍵”
塵星望向污染的扭曲之中。
“率先發現高級聖器.並且能夠爭奪下來,纔是關鍵。”
衆人繼續朝着前方前進。
陸凡和拉布時不時低聲輕微的念着那句話,似乎真有效果。
蘇奇看着姜直投來古怪的目光,輕輕一笑:“你要想念,也可以。”
“容我拒絕,有點羞恥。”姜直了解蘇奇:“而且,你一定是用了其他方法那糖和言語都不是必須。”
蘇奇搖搖頭:“你啊,執迷不悟,不過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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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什麼?”姜直有些發麻,說實話周圍的污染都沒影響到他。
但此時此刻,蘇奇的話卻讓他感覺到了不安。
他微微一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來和我一起念這句話。”
“.”
蘇奇微微一笑,從一臉鬱悶抗拒的姜直身上收回視線。
他們自然是察覺不到任何精神波動,畢竟他都沒有使用靈瞳或者任何其他精神力力量。
只是單純的.對污染多次進行言語干預。
這本身是一次實驗。
之前就說過,這裡就像回家一樣,所謂的讓無數人恐懼的污染.
對於邪神來說,就跟小精靈一樣。
既然如此,蘇奇就冒出了一個想法,自己能不能試着控制或者命令.這種污染。
而實驗結果.
在他的視線裡,拉布和陸凡兩人身上都有一道印記,那是邪神之眼所形成的虛像,無聲無息。
同樣的.周圍的污染便不會對他們施加影響。
實驗算是成功,但也並沒有完全成功。
因爲必須要自己在場,兩人唸叨那些語句,其實正確來說應該是
信仰邪神的禱告詞。
原句是:主啊!爲你奉獻一切等等.
然後被自己篡改成:妖魔鬼怪快離開。
別說。
還真有用。
只不過。
深淵的力量也會發現不對,只管用一段時間,而且影響的範圍也不大。
“現在我就是邪神哥的房管。”
蘇奇看向惡魔之地:“我會好好的幫你管理這裡的。”
此時此刻。
在另一處地方。
有着數以百萬計的天命人正在聚集.
南希便是其中一位,正在這茫茫人羣之中,凝重的望着遠處的.黑與白的沙漏。
而沙漏之中,是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他一身寬鬆的衣服,投影顯露在其中。
他輕輕的道:
“世界樹綻放的那一刻,將要誕生的是關乎於整個未來的機緣。”
“我們要爭天命、深淵要爭崩壞,還有無數的存在也要爭未來。”
“那個時候,一切目前的局面都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