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朦朧迷離,無始無終,彷彿是夾雜着無盡泥沙的河流,再一次出現在了林青的面前。
而現在的林青,就彷彿剛剛纔將那一粒“流沙”從河中撈出,一切的都不曾發生過任何變化。
若不是在林青腦海之中,對那個被他佔據身軀,覆蓋了意志,但最後卻又是拍拍屁股走人的那位,一切的記憶皆是歷歷在目。
那些本屬於那位的武道經驗,甚至是各類由那捲《龜蛇盤》所延續出來的不入流的低級武道雜經,更是沒有絲毫錯漏的話。
也許林青真會把自己之前的經歷當作是自己的一場幻夢也說不定。
似乎是受到一種大力的牽引,那剛纔還在林青指間盤旋的沙礫,頃刻之間就已跌重新落進了河流之中。下一刻河中似有一道微微卷起的浪花漣漪打過。
那粒沙礫,轉眼就已經躲進了滾滾的洪流之中,再也尋找不到…
“我還能回到這裡,就是證明這裡是一個‘常量’,亦或者這裡就是一個‘平臺’,一箇中轉站?不不不……這個未知空間的的神異遠遠不止這些,也許我所見到的只不過是這裡的冰山一角,這裡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類似猜測。
而且……這就是我在那個世界的因果嗎?看樣子,若是我的實力再高深一點,也許真的還能再降臨啊。”
林青閉目感應的剎那,似是能感受到一道若隱若現的不明細線,悠悠從他的指尖延伸,串聯到這條河流的某處。
但那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細微渺小,即使林青擠破腦漿,要榨乾自己最後一點點潛力,但也不能真正將那“沙礫”從河中攝取出來。
而且不僅如此,從他的之前一次穿越世界的舉動,觸及了某種冥冥中不可存在的禁忌。
不論這河中的浪花如何的翻滾,那一點點的沙礫如何的綿綿不斷,但他也無法再從其中攝取到一絲一釐,顯然想要再穿越,已經是不可能!
“呵……”
林青此刻不可置否,似乎是對這樣的情況早已經有所預計,也根本就沒有出現那種金手指被封印,然後一路呼天搶地,欲生欲死,猶如像是被斬斷了第五肢,整個人都徹底頹廢的場景。
在這條河流之上駐足的他,忍不住輕笑了幾聲,卻不知是在笑什麼,也不知再爲誰而笑。
在下一刻,林青略有心念一動,似乎已經是感應到了另一個時空。
冥冥中一架如虛如幻的天梯被其勾勒,林青踏足其上,天梯蜷縮,一瞬間就已經駕着林青的意志,離開了這個未知而神秘的地域。
“咦…那是什麼?”猛然之間,林青似乎能見到在這河流的更上一點,似乎有一座純有黑青石所打造的樸素神殿。
相比較那怎麼看都是煥麗、無限、神秘、恢宏的恐怖大河,那在大河上空的神殿倒真的是太平凡的,一點都不吸引人的眼球。
但就這個神殿的位置,猛然一看,就好像是生生將這條河流鎮壓了一般!
這條莫名出現,亦是莫名無狀的河流。其中所蘊藏的浩瀚偉力,哪怕只是牽引出了一粒“沙礫”都就足夠叫林青的主世界瘋狂。
而能夠出現在這河上面的神殿,就算是用腳趾想想,也絕對知道這不一般!
“這河的上面,什麼時候壓着一座神殿了?我之前來這裡的時候,完全就沒有見過啊。難不成是什麼角度不同,所以在之前不能觀測。也唯有是我在此刻的狀態,才能夠見到嗎?”短短的時間裡面,林青的腦海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念頭在盤旋。“我下一次再來這裡的話,也許真的要去那個神殿中走上一遭也說不定啊……”
這一刻林青的“眼前”愈加的暗沉,直至最後,竟然再也沒有了一絲色彩,彷彿昏昏暗暗,渾渾噩噩,難以明瞭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麼情況。
而且與此同時,林青一樣是感覺到自己身軀是如此的沉重,就彷彿是無窮的重擔,一層又一層的枷鎖,完全的負載在了他的身上。
重……真的是太重了!
就像是一座座萬里高的泰山,活生生的就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讓他連多動一根手指頭的餘力都沒有。
“呼呼呼——”
一聲聲如同破麻袋,更像是爛鼓風機一樣的急促喘息聲,隱隱間在他的耳邊不斷的響動。
與此同時,更有一種種急促的驚呼聲,一樣是傳進了林青的耳中。
“張醫師…張醫師!你看,你看,病人開始醒過來了,病人的心跳開始又重新恢復了!我們的治療方向看來真的沒錯,他只不過是暫時肌肉性休克了而已,根本就不是顱內大出血!”
“是嗎?我看看,我看看。嗯?還真是。不對啊,明明他送過來的時候,眼球晶體腫脹出血,都快是要爆炸了。
而且他那腦子裡的那塊黑血斑,是個人就能看出來,怎麼短短時間裡就變成這種樣子?難道他這是…來幾個護士過來把醫院裡的那一臺內腔晶體掃描儀搬過來,我來給他仔細的重新檢查一下身體。
還有對了,那誰誰,你去快把王隊長找過來,就說他送過來的那個患者已經開始甦醒了。那如果有什麼問題想要急着問的話,那隻要在這裡等一等就行了。”
“是…張醫生。我這就去。”
傳入林青耳中的那位醫師的聲音欲言又止,而下面的一道道語聲,也似乎是在伴隨着迴盪在他耳邊的種種嘈雜音一起被其重合,很難叫林青能聽得清楚。
“我這是在醫院裡嗎?哦……對了,之前我是被一輛蒸汽汽車給迎面撞飛了十幾圈,靈肉都是被撞的分離了,然後纔是引出後面的事情的,所以我現在應該在醫院了纔是。不過我沒錢吶,而且我連個保險都沒有,這不會在以後被人割腎賠款吧。我還這麼年輕的說…”
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被那羣醫生們注入了多少或是冰涼,或是灼熱的液體。
終於林青是從一片迷濛中清醒,緩緩睜開了重如千斤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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