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別,我這就出來了。”
在林青這一間普通的出租房的窗戶外,有一位帶着淡紫色面具的男子,輕嘆一口氣,他的面具上一片淡紫色,唯獨在最下角處,有一朵白蓮孤傲於世。
似乎是在對自家這位戰友的性取向,還有他的信仰感到萬分的失望。
“唉,道不同不相爲謀啊!我早就跟他說過,藍孩子什麼的都是邪道,是要被天誅的!而且‘真空’哪有我家的‘無生’可愛!
果然‘陰影’和其他人一樣,又是一個沒甚眼光的粗漢!
唉……爲什麼我想要在我教中找上一個志同道合的道友,咋就這麼難呢!”
那人一邊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邊擡腳準備破窗而入。
然而就在這時,這人忽然聽到有輕微腳步,正由遠及近接近,而且接近的速度還非常快。
轉眼的功夫,剛剛他還才聽到房間裡一聲難以辨別的輕呼,下一瞬他就看着一個渾身包裹着濃濃黑霧一樣黑袍的人影從窗戶之中翻身出來,輕輕地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那位從窗口處打着圈兒的躥出來的人,那人明顯愣了愣。更是嚇了一跳,直接就是以一種金雞獨立的造型僵在了半空中。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時都有些忘了反應。
看着從見面之後,就以“陰影”常態出現,從來不暴露自己真身的那人,這一刻卻是一反常態的披着一身黑袍就從窗口翻滾着出來。
開始在窗戶邊上等待的那人,再把自己的腳又放回原處之後,看到自己同伴的異狀,想也沒想開口就問道:“無生老母!”
“真空老爹!”誰知他的話音剛落,那位披着黑袍,只是露出自身人型的的“陰影”也一樣是開口迴應道。
“‘真空老爹’什麼的……”
“當然是最可愛了!”
“果然還是你這個變態異端!我沒有認錯人!”那位戴着淡紫色面具的人看着籠罩在層層黑霧大袍之下,卻光明正大的說出這一番羞恥的話語,而沒有絲毫羞恥感的“陰影”,頓時就感覺到一股由衷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這是一種何等糟糕的厚麪皮!
這是何等猖狂的異端!
竟然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出這樣羞恥的話的出來!
就算是自己想要說出“無生”好可愛之類的話,都得關着燈,然後再偷偷摸摸對於自家滿牆的手辦說的。
話說明明之前這個“陰影”還是矜持的很,一臉的冷漠高傲。
可爲什麼進了那男人房間,又再有出來後偏偏變得如此的激情**?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不堪入目的東西,猛然之間,面具男打了一個冷顫,對着黑袍不自然的退了幾小步。
不過,但也正是這樣的一番對話,徹底打消了他對自己同伴的種種疑慮。
而且雖然黑袍“陰影”說話時,一開始說話萬分嘶啞,但仿似隨着話語漸多,語聲卻是越來越順滑,轉眼就又和他一開始的聲音一般無二了。
“也許是之前在,他那少年的房屋裡鏖戰的時候,傷了一些元氣,損害了幾分精神,無法長時間在維持自己‘能力’的使用也說不定。”面具男心中幾個念頭一轉,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推測。
畢竟“能力”的使用,雖然在現實中並沒有冷卻時間這一說,但實際上卻也是極其消耗使用者的精力。越是上等的能力,使用時所消耗的“精神”、“精氣”就越是龐大。
所以如何正確把握自己“精力”的上限以及能力上相互平衡,一直是能力者們頭等大事。
在“能力”剛剛發現的那幾年,不乏有能力者,在肆意揮霍自己的能力以後,把自己精氣耗幹,最終無疾而終,卻死狀奇慘!
所以雖然面對着這位黑袍陰影一去一回,轉眼就“停下”了自己能力的景象很是驚奇,但這位帶着淡紫色面具的男子,卻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經常使用自己的能力,維持自己精力最旺盛的狀態,纔是一個能力者該有的素質,像他之前那樣,一直以自己“陰影”能力覆蓋自身,恍若一灘淤泥一樣在現實裡遊離不定的景象,反而有些不正常。
“對了,我在白蓮聖教之中的代號,你還知道麼?”猛然間,面具男對着“陰影”似是在不經意的問了一下。
“……嗯”
突然間一聲聲劃破夜風的悶沉聲音刺破夜色,
轉眼間就見三名同樣是負帶着面具,怎麼也不能看到真容,甚至也不能分清男女的但在面具下下角落處,足下踩踏空氣如同實質一樣,步步緊隨而來。
“音澤,陰影!你們到底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了!
我教的巡遊使大人爲了這一次的任務,不惜牽動了數十個埋在大明海州市六司六部之中的暗柱,就是打算其功於一役,你們兩個人若是在這一個時間點上出了什麼紕漏,那出問題的就不是你們一個人的事情了!你們兩個到底明不明白!!”
三人中,一名帶着暗沉色面具的男人,一上來就是怒氣衝衝的對着“陰影”,還有他旁邊的面具男一通質問。
“原來,這人是叫‘音澤’啊。淦,差點露餡兒。”“陰影”林青聽到這個人的聲音,簡直如天籟之音般動聽,一瞬間他感激看一眼對面另一個面具男一眼,怎麼看怎麼順眼,就連他那糟糕的審美觀,林青都刻意忽視了。
“看樣子,這白蓮教應該是採取的單線聯繫,支線發展的路數,而且彼此之間也只是以自己的代號示人,輕易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白蓮教這樣做的目的,無疑是避免了被人拔出蘿蔔帶出泥,然後直接帶出一大片的恐怖後果。
不過這樣做的的話,除了更高級別的上級,在彼此之間也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自己隊友們的真實身份。咦……這種酒廠的套路咋就這麼眼熟呢?”
穿戴着一層黑色披風,靠着披風上那被上一人附加上去極其有限的一點點“陰影”混進了這“狼羣”裡的林青,顯然就是這種制度上受益人了。
不過就連他這樣的半吊子都能夠勉強,混進白蓮羅教的革命隊伍裡。
林青他就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象一下現在的白蓮羅教之中,那些教徒們的荒誕程度了。
“同志們,我們之中出了一個白蓮教的教徒!”某白蓮羅教十二法王聖使,在某次秘密集會裡……宣!
呃……這一瞬間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林青得先在腦子裡捋清楚。
忽然間,那位帶着深沉面具的男子雙手一揮,轉瞬就有點滴卻的微風不知不覺的纏上了林青與旁邊面具男的雙腳上。
再是一拉扯,林青兩人就是與其他人一齊臨空虛度,踏着月光,站在了一起。
“走!所幸現在並沒有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我們大家一齊先去迎接我教的巡遊使!然後再去議論其他的事!”
“……”林青:“歪歪歪……我出來只是想要把那個站在我家窗戶門口的人忽悠走,或者是直接幹掉的,然後回家睡覺的。可沒有說過想要上白蓮羅教這艘破船,然後和你們同舟共濟啊。
我林青作爲新晉大明“太乙司”的成員,“神話”組織的真武大帝,我可不想再加什麼不知名的人設了。”
但最終,爲了不被引起懷疑,也爲了不讓自己成了被白蓮羅教集火的對象,林青只得在四對目光的齊齊注視下,硬着頭皮從層層疊疊的黑袍陰影之中,露出了幾分就像是一隻混入狼羣裡的哈士奇一般開朗的笑意。
“這是自然,大人您說的太對了。我教遊方使降臨海州,我們應該去迎接的纔是……哈哈哈哈,對,我們就應該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