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輕微而似宏大的迷迭之音在順着這一條條污穢不堪的血墨色溪流在奏響。
在朱婧香,葉雄兩人的腳下,明明應該是黑褐色的泥土,全部變成了濃厚的黑赤血色,踩在腳上軟綿綿的,就真的像是踩在一塊肥膩腐爛的大肉塊上!
在他們不遠,原本應該是幽綠挺拔的樹林也東倒西歪,樹葉凋零,樹枝腐爛散落,像巨蟒蛇一樣搭在路面上,至於樹幹更是已經被侵蝕得難以辨認,彎折扭曲得就像一位位剛剛纔從地獄裡面攀爬上來,更是要拉着生者重回地獄的怨靈!
不知不覺,這一條條在爛肉一樣的土地上的肆意流淌着的的“溪流”已經將他們徹底包圍。
而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裡,這條條污穢血肉組成的溪流在飛速的擴張,變形,彷彿擁有生命一般成長。
溪流中又有腐爛的蝕骨、碎塊、爛肉......在“這溪流”裡在扭曲着,蠕動着,也在掙扎着想要從其中掙脫出來。
越來越多難以辨認的“液體”從四面八方匯聚成在這“浠水”裡,在將那些污穢血肉生物、怪異、邪祟們一齊淹沒的同時,也是在無時無刻的提升着它們的力量。
溪流的水面上漂浮着腐爛惡臭的水藻和散發着肉體腐爛味,並噴出有毒氣體雜草。
溪流裡面,一個個腐爛的頭顱像懸掛在果樹上的果實一樣懸於污濁的水中孚,一個個蒼白的溺亡者在伸出一隻又一隻病變,腐爛,早已呈現白骨化的手,在無力地拍打着水面。
而在水中的那些由污穢構成的怪異們也是在用那深邃漆黑的“視線”狠狠地盯着朱婧香,葉雄兩人,低沉的“咕咕咕嚕咕咕”聲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怪誕。
似乎僅在眨眼的功夫,等他們再次回神時,竟是驚慌失措的發現,自己竟然到了另一個由怪異、恐怖、污穢、扭曲……等等物質所構成的世界裡。
“領域!領域!!這是難道是使用者體內的力量催化到了某種程度,力量在外界自然而然的散發後,扭曲了現實後鏡像?!
這怎麼可能?這樣的概念,就是在現實裡面,也只有在那些強大到了足以一人鎮壓一國的能力者身上纔會可能出現的。
我們該有多倒黴,竟然能在逃亡途中隨隨便便的遇到這樣的一位?”
望着這由血肉不潔、污穢邪祟構成的小世界,突然想起什麼的朱婧香嘴脣徒然一陣蒼白,如同驟然間失去了光澤的。
在現實裡,雖然在大明所設定的異能等級裡,“甲上”就是位於異能金字塔模式上的最頂端,但這並不意味着所有的“甲上”級的異能都是威力相同。
畢竟有數量,自然就有階級,就有所謂的三六九等。所謂烏托邦式的社會階級結構,從人類擁有了思維慾望的那一刻,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而已。
弱的“甲上”,要麼被她老爹打斷了四肢,扭斷了脊椎,強行破壞了身體構造,只能依靠“混元司”裡特質營養液強行續命。要麼就乾脆被她老爹直接刨開腦殼,只剩下一個渾渾噩噩的腦子,被裝進防腐液,然後一發火箭射進了外太空,成了一顆閃耀的星。
但是強大的“甲上”……可以參考一下,美利堅至今都沒有止息的那黃石火山。
在那樣能動輒滅國的力量下,人類不論是什麼國家,就算再怎麼隱晦不堪的念頭,也都得乖乖放下!
力量強大到那種程度,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甚至朱婧香隱約記得她老父親說過,一些更加強大的“甲上”異能者,還可以以自己的力量作核心,自然散發出來的力量,混合着自己的意志,甚至可以人爲的構建出最適合自己異能的環境!
一分的力量,可以十分,百分,乃至是千倍的使用。
那樣由異能者自己意志構建出來的【環境】,西方稱之爲“領域”,大明叫“外景”。而霓虹櫻花那一帶,一些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許些《武帝語錄》的人,則更喜歡叫“固有結界”。
當然叫法上雖然是各有所異,但實質皆是一樣。
完全可以說,在已經到達了那一步的能力者,就已經是能有限的繞開了“異能者不能夠直接提升自己能量本質”的桎梏,破開了冥冥之中那位給予了他們能力的造物者的限制,稱之爲“半神”一點都不爲過!
就想她的異能——“世界”,在潛力上並不比那些最強大的“甲上”級別異能低。但她的能力太強,甚至嚴重到不斷在壓迫了她的精神和意志的地步!
使用三分鐘,起碼有十個小時緩不過來。
雖然她在經過刻苦修行,可以把這兩分鐘的時間慢慢拆分,可以有限以一秒,兩秒、三秒爲時間點慢慢使用。
不會像一開始一樣,稀裡糊塗三分鐘,然後就徹底歇菜了。
就自己這樣的現狀,別說是能構建出來適合自己行動的外景,能不能自由的使用都是妄想!
如果真遇到了那樣能使用出“領域”的能力者。估摸着一個照面,人家就能把自己拿下,然後直接擺出108個姿勢,想怎麼幹都行。
原本朱婧香還以爲他們雖來到這個副本世界裡,但不論怎樣也都應該講一些遊戲基本法的啊。
起碼要給他們留一些打怪升級時間,叫他們可以提升力量,然後才叫他們去面對那些遊戲大boss。
誰特麼知道,這個世界竟然會瘋狂到這種程度。
“像是這種能屹立於現實能力金字塔最頂點的瘋子,自己都能隨便的遇到,你怎麼不說馬上這個“主神空間”的造物主,就直接真人下凡?”苦中作樂,朱婧香忍不住爲這瘋狂地世界吐槽,最後又是絕望的一嘆:“沒想到,掙扎了這麼久,末了還是並沒卵用……”
“喂喂喂?姑娘,你這絮絮叨叨的說了那麼多,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我們還跑不?”
“跑了你雞兒了三姨夫闆闆!都這時候了,你竟然還認爲我們能跑。沒聽我說嗎!我們死定了,救不了,等死吧!”
“可是在我的感覺裡……這沒感到有危險!最起碼,我沒感知到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