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坑壁上一個被釘死的人在發出着淒厲的嚎叫。
他似乎還想着自己能活命,這裡的宋人根本就不敢殺了自己,所以他大聲的在向着郭嘯天嚎道詛咒着:“你們這一羣宋狗,你們不得好死!我是信仰真神的,我死後會在我們真神阿埔的引導下上天堂的,那有七十二處女……七十二個葡萄乾,喝不完的牛奶酒,你們這些不信真神的人死後只有下地獄,在地獄的烈火裡永遠受刑……”因爲疼痛,這廝一段段的瘋狂講述出他的詛咒。
“我是真神的信徒……你們的宋人皇帝都要聽我們真神的,我們是唐朝時候你們唐太宗請來的客軍……“一直都是在遵循着和你們完全不同的戒律,我們有我們自己的律令,你們根本沒有資格來審判我!你們這羣慫狗,你們誰敢殺我,殺了我你們註定……”
啪!
箭矢劃破長空釘在了這瘋子的腦殼上,紅白之物橫飛,直接就把這瘋子下面想說的話都給打斷了。
“你們還有誰信那所謂真神的?有嗎?沒有了嗎?無所謂,楊校尉,你在等什麼?”手中巨弓的弓弦猶在顫動,郭嘯天眼眸中的淡灰死寂的神色更重了。
“埋!”
得到郭嘯天的命令,楊鐵心隨即就是毫不猶豫的親手拿起來一根鐵鍬,當着所有人的面向着這個深坑裡跑下了第一捧泥土。
“呼……”
空氣似乎陷入了死一般寂靜,不論是深坑下,還是深坑上都是一樣。
這可是整整超過六萬的性命啊!現在就這麼埋了?
自古以來,能活埋生祭戰場降俘都可以說是戰場殺神,深遠的一位,無疑是千年之前那位在長平,一坑埋了整整30萬趙國大軍的白起了。
不過類似於那位極其酷烈的手段,真的是幾百年都不一定能出上一個。難道現在現在就又有一位要在他們的面前上演一幕了嗎?
但根本就由不得某些“早已”知道太守與將軍歸來,準備一起將郭嘯天杖殺,以郭嘯天的性命來給自己未來鋪路的那些人再多說什麼。
隨着郭嘯天的一聲令下,伴隨着楊貼心第一時間挖土填坑的舉動,一瞬間大半個軍營聞風而動,滿臉狂熱的在跟隨着楊鐵心一起在填坑,壓根就沒有在意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對亦或者錯。
更何況他們做的這事真的錯嗎?
這個襄陽軍營裡面有的是那些歷經金軍南侵時的磨難的老兵,無數的悲劇都在他們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以說對於造成了那一幕幕無數悲劇血仇的金國人,他們就沒一點和平善良的期望,能活剮就沒有誰會想着一刀切。
但宋國無能,即便他們有時能夠俘虜到這羣金國人,但最後還是要“乖乖的把它們都放會金國!
這麼多年來,你們南侵時時有多少的熟悉面孔伴隨着南下,都是有多少那些人的後輩在他們的教唆指使下席捲起了一場又一場的罪惡,根本沒有說的清。
那位高高在上的趙家官人,那些自詡調理陰陽,摩弄山河的高官文臣們也許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事,但是作爲這些事的第一目讀者以及參與者,他們早就厭倦了這樣一次又一次看似是根本毫無可能終止下來的荒唐鬧劇。
所以——乾脆就活埋了他們吧!少了這羣一次又一次能掀起浩大浪潮的侵略的狂徒,對於大宋各個方面而言都是好處。
嗯……也許除了那些把金國當做是“爸爸”的那羣人以外吧!
至於什麼手段酷烈,有損陰德之類的事情…這都是郭將軍下令的,關他們這羣小兵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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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不趕緊把這天坑給填平了,萬一馬上郭將軍又反悔的,那他們豈不是白白乾了?
難不成,一次他們襄陽好不容易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結果還得要繼續往那金國裡面輸送有生力量不成?
七萬人啊,如果他們都回去了,那在大宋又重新造成多少的血孽?
那樣的話,在場的所有人從頭到尾都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
開什麼玩笑。
所以,還不趕緊幹活!!!
“瘋了,瘋了,下命令的人瘋了,難道你們這些做事的人也跟着一起瘋了嗎?!你們難道不知道戰場殺俘,這是要遺臭萬年的!是要被無數文臣寫進詩書史冊裡面,永世不得翻身的!瘋了,你們都是瘋子!”
似乎是第一次才瞭解到,才見到這個龐大軍營,數萬士兵裡所有軍心意志的某些軍官,完全是被這種狂熱到了瘋癲的場景給嚇的逆流悲傷成河,褲襠直接就是一陣溼潤潮熱!
嗯,對,這絕對是我自己的汗水沒錯!
一鍬又一鍬的泥土,在宋兵的瘋狂下,似乎僅在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填下去了小半層。
坑洞裡面數以萬計的金人們在哭嚎着、在瘋狂着、在尖叫着,就像一芝芝在熱鍋上不斷被煎熬着的螞蟻,想要從這已經快要被燒的鐵紅的“鍋”裡攀爬出來。
但等待着他們的依舊是早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宋兵。
“射!”
郭嘯天一馬當先,手中五石巨弓拉如滿月,凜冽的箭矢在極短的時間裡,將一個又一個想要攀爬出來的金兵生生定死在了坑壁上。
而在他身旁身後的宋兵射手們,這以前根本就做不到郭嘯天這一箭又一箭的力量,但他們有量啊。
箭雨如注,無數的箭矢傾瀉盡了這深坑裡,無數金兵們的哀嚎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二次,配合着越來越快的填土,就已經再也說不出來了。
“你們再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到底明不明白?你們現在做的這些對於我大宋而言,究竟是意味着什麼!”
軍營之外無數嘈嘈嚷嚷的聲音由遠及近的串聯而來。
“救人啊,給我趕緊的救人啊!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們是金人嗎?他們是不能死的,他們如果回不去的話,那大金上國就真的要回發瘋的!!!”
僅僅在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有一大羣的人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士兵,來到了郭嘯天的面前。
爲首的那個大腹便便,一身青紫官服都快要被撐崩了的那位再見到這軍營裡所發生的慘絕人寰,叫人不禁痛惜欲哭的一幕以後,不驚奇的雙腳直跳,就像是一個股漲的大球在不斷的彈跳着。
他在強硬的想要打斷所有宋兵的舉動,而在他的命令下,四周圍轉瞬就有數十個官員一同點頭稱是。
下一刻,就是一個身穿着燦燦奪目軍甲的人,如龍行虎步般的走出那個人堆。
微微咳嗽了兩聲,似乎是在醞釀某種情緒,隨即就是指揮着臨近所有宋兵,在叫囂道:“來人啊,給我拿下這個妄圖迫害我大宋與大金百年和平,不顧我大宋國情,一心想要破壞我大宋穩定團結的郭氏叛逆!!”
呼——
這軍營,頓時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