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因爲不斷下雪,早已灰沉的天空,突然間響徹了一聲淒厲的炸雷。
正在這個就是裡面與洪七相對而坐侃侃而談的王中孚,突然之間只感覺一陣心驚肉跳涌上心頭。
“啪”的一聲,一直在自己手裡的玉箸,順着這道雷聲,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咦~王兄你怎麼了?”
“中孚哥!”
就坐在王中福對面的乞丐,以及與他相隔幾個座位,卻是兩眼星眸燦燦的時刻注視着他,美不勝收的赤衣絕美的女子,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武者內練一口內息,千迴百轉,返照於現世有無窮神奧外相,各門各派各有顯化不同。自然也是分出了無數的分支。
洪七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貴公子究竟修行的是哪一種武林絕學,但毫無疑問絕對是修行的玄門正宗裡的武學。
而且觀其模樣,也早已經入得武學化境,深的“精氣神”三境妙妙之空,簡直就可以說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說這樣的高手會被一聲雷霆嚇住,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論其他人到底信不信,反正洪七自己是不相信的。
而剛剛在和他打了一聲招呼的絕色佳人,更是直接爆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力量,一步就已經跨到了王中孚的面前,就是準備伸手攙扶起他來。
“別,不礙事的,朝英。”誰知王中孚直接揮揮手,攔住了林朝英的舉動,一手握着她的玉手,一邊卻是彎身將那兩隻玉箸拾起來。
不過現在他卻無心再去品嚐面前的這些美食了。
“嗯,中孚哥,都聽你的。”被心上人握着玉手的小姑娘哪裡還會計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此刻知覺面色潮紅,似乎所有人都是在看自己的笑話一樣。
所以這少女只隨意“嚶嚀”一聲,旋即就已經低下了腮紅的俏臉,不再言語。
“不應該啊,這…這是怎麼了?”
王中孚自幼得到道門五祖之一海蟾祖師的細心栽培,各類道門奇功可謂是輕車熟路,駕輕就熟,在武道修爲上更是一日千里。
也是,現在她現在名聲不顯,若是真出現,哪個江湖百曉生之類的人物爲天下武林高手排名的話,那他絕對是榜上有名的那一小撮人!
而且他不僅是修行了海蟾祖師的武功,傳自陳傳祖師一脈的種種道門秘技,如《玄真錄》、《皇極驚世錄》、《梅花易數》……他也是一樣不拉的都是修行了。
即使道門的各種神算在世人看來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冥冥之中自有一番別樣滋味,由不得你不相信。
就好比是王中孚自己,在先前那位穿着蓑衣,拄着鋼叉離去的獵戶在離去的一瞬間,自己心有所動,梅花易數頃刻發動,眨眼的功夫就冒出來種種似是而非的卦象。
而這一次也是一樣,天生異象,雷霆之怒,天人之間自有一番氣機洪流在王中孚的腦中鼓動。
那一刻……那一刻,就好像'自己一不留神就欠下了某個人天大的因果。
或者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在未來的未來,自己的後人或者是後輩欠下了某個了不得的“人”一份天大因果!
那道因果何其的沉重,幾乎是當即就壓的他一點喘息的餘力都沒有,甚至於天降天罰,直接把自己給扼滅!
驚得他差一點以爲自己生掘了金國的龍脈,要不就是生生將一條人間真龍給扼殺了。
要不然平白無故的,從哪裡冒出這麼大的因果的?
可是當王中孚前後推算了良久,突然間吃驚的發現,那“因果”不在當世,不在過去,而是在根本就沒有發生的【未來】裡!
這種感覺根本就毫無邏輯可言,
若非王中孚梅花易數已經得其其中三味,連他自己都認爲自己腦中突如其來的卦象只不過是一些荒謬無稽之談!
但是這不應該啊……
那些都只不過是【未來】,這都沒有了發生過的“事情”,憑什麼要叫現在的他來承受代價?
這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而且那口黑鍋還指名道姓的告訴自己:“你看我……又黑又圓。”
“你看自己的頭……大小合適。”
“所以仔細扣好,千萬別掉下來……”
不過好在王中孚算出,那“因果”屬於在【未來】,非是現在,自己在理論上還有補救的機會。
而且按照梅花易數的推斷,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日後補救是一方面,在當前還得需用一件自己“最珍愛之物”做祭物,才能先將那因果了結了。
“不過到底是需要一種怎樣的珍寶才能夠了解那樣的因果呢?”王中孚心中陷入沉思,右手情不自禁的輕輕撫摸着林朝英的如玉柔荑,反而沒有在意少女愈加紅暈惱羞,都快要把周圍這羣人看呆了的的絕美面龐。
“看來我還需歸家一趟,看看家中究竟還有怎樣名貴的珍寶纔是。”王中孚心中暗道,卻已經打定主意要歸家一趟了。
畢竟自己身負着祛除金國,還歸趙氏河山的偉大使命,每一柱香的時間都是最寶貴的,哪裡有把心思放在這些蠅營狗苟的身上?
早些了結,對誰都有好處的!
更何況自己出生江南王家世代殷實,歷經宋代兩百年,不乏高官,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家中究竟還藏着多少珍寶器物,如此看來這場“因果”應該不難渡過。
想到這裡,王中孚不由露出了一種“智珠在握,一切都在自己計劃中”的完美表情。
“走,英妹,我們先回家一趟。然後再去襄陽城,阻擋金軍入侵!”
“嗯,中孚哥。”聽聞這一句,直接把正將自己所有心思都掛在他的身上的林朝英,看得臉色愈加的羞紅欲滴了。
……
“這位軍爺,我想投軍。”
襄陽城外軍營,一個渾身皆是風霜夾雜,拄着一柄尤帶血跡斑斑的鋼叉的人形,似乎是從一團陰影裡面走出來,一下子就出現了這一軍營之外。
“想要從軍?叫什麼名字你?”
“嗬嗬。”那人影發出不知道是嗬氣還是笑聲的嘶啞聲音,似像是表達出極爲複雜的情感。
“郭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