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這個名字好,雖然不如戰天、霸天、神天……之類,以及那位已經可也說是爛了大街,爛出多元維度的“傲天”。
但他們都可以說是“天”自輩的,勉強可以承接一絲那位“傲天”的氣運,能在一本書裡面比一般的路人多上兩行也說不定。
當然了…“嘯天”這個名字的氣數,大多被三眼仔的那條細腰黑狗給佔了,留在其他人身上的簡直少的可憐。
就好比眼前這位,正因爲一個像是流浪乞丐,更多過像一位卦師的人阻攔,而被迫停留在漫天風雪中,進退不得的郭嘯天了。
最起碼這位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老爹老孃都已經過去了十來年了,別說是萬貫家財,千頃良田,百數僕從了。
除了這個姓,這個名,就連一根毛線都沒有給自己留下。可是現在自己竟然還會因爲他們留下來的“東西”而進退不得!
平凡到至今,幹啥啥不行,武功九流一下,想要抓一隻傻狍子都需要一天的功夫,至今最大的願望就是討上一個老婆,再生下一個孩子,延續下自己血脈,不至於叫郭家斷根的郭嘯天,完全是被眼前這幅場景給驚嚇住了。
“老人家,我姓郭又怎麼了。姓是我爹給的。名是我娘取的。這天經地義,難不成天底下,就不準有人姓郭了嗎?你這番話說出來究竟是何居心#!不當人子,真的是不當人子!”
“呵……真的嗎?”
看看這個年輕人,那普通的容貌似乎也不再普通,除了濃眉大眼,滿副因爲常年操勞而未老先衰的模樣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精彩之處的算卦老人,他嘴角似乎透露出幾抹古怪的味道。
“呼呼呼……嘿嘿嘿,天下誰都能姓郭,唯獨你不行。你的血,呼呼……你的姓,你傳承於你家先祖的血與姓,對於這個大宋的皇庭,嘿嘿嘿……就是最大的原罪啊!
蒼天有眼,蒼天無眼,竟然叫我見到了你……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呼呼呼……”漫漫風雪中,算卦者圍着郭嘯天不住的打轉。
怪異的語聲,荒誕的舉止,簡直就不像是正常人所爲,也絕非是精神正常的人所爲的種種跡象,叫郭嘯天突然想起一些自己曾在酒肆說書人那裡聽到的,地府陰魂索命,一些變態的瘋子,殺人狂般的武林黑獸,就是這樣的面容裝扮!
“昔日大宋建立,其實有道門宗師只斬了經天緯地的奇數,是藉着你家的龍脈鳩佔鵲巢,借體而生才立國成功的。
可惜自從大宋立國以後,道門發現你家龍脈源源不斷,難以徹底斷絕。所以在那時起你家一族的血脈就被道門當時的第一術數高手陳傳以絕佳的術道修爲詛咒,不僅要一生一世,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都要蟄伏在大宋龍脈之下,甚至還要托子獻女,以其血脈延續大宋龍脈的氣數。
百年年前,你家先祖水泊梁山上,本想要藉着一百單八魔星之力破開這樣的詛咒,可惜龍虎山天師技高一籌,刻意使得洪太尉打開了伏魔殿,踢斷了天罡碑,早早的就斷了你家先祖的氣數。
五十年前,金國入侵,逼得大宋南渡,帝星飄搖,大宋龍氣被火燒龍尾,前所未有的衰落。原本你家先祖在那時應該有機會脫離大宋龍脈的桎梏的。可惜道門四祖石泰橫空出世,橫空一劍將大宋龍脈斷兩節,使得趙構泥馬渡江,再續帝運。
不過宋分南北,道門千古咒怨所施加在你家血脈上的詛咒,自然也分成了兩道,威力大不如前。一道被柴家給頂了,叫他家人畜具亡,死無葬身之地。還有一道依舊與你家死死糾纏,不離不棄。
如果天有一線生機,畢竟詛咒威力大不如以前,漫漫一甲子之後,再有一郭姓人血祭自然煙消雲散。
不過……可惜,可惜,你的後代好不容易纔脫離了藩籬苦海,但還未出生前就已經被那道門再次算計了。
命中註定將爲大宋道門的護法神將,再以一家一族,滿門的血脈爲大宋續命一甲子!天數之下,事不過三,這第三次後,自然就是你“郭”姓滿門俱滅,再無一絲一毫血脈流傳之時!
嘿嘿嘿……嘻嘻嘻……有趣,有趣……我怎麼就發現了這麼有趣的事情了呢?你說我應該怎麼辦纔好呢。要不我現在就殺了你好不好?”
突然之間,一直隱藏在無數泥垢裡面的那個算命老者的臉龐眼眶的部位,似乎有兩個如同深海蛇瞳一樣的東西正看着一臉懵逼茫然的郭嘯天,也在散發着凜冽殺機。
彷彿只是在下一刻一場如同天地反覆,星移斗轉一般的殺戮就要降臨在郭嘯天的頭上!
郭嘯天就像渾身血液都被這老人的眼眸給震懾住凍結了,即使他在心裡瘋狂的不斷爲自己打氣,可是在現實中,他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可是轉眼間,這算命老人就卻是突然收斂了自己殺意。
“不好,不好。天命之下,你應該在十年後,在臨安府的範圍裡,被道門發現,然後強行挪移了天象地脈,當場被大宋龍氣,和大金龍氣血祭。由此才叫你家娃娃入甕,一生一世爲大宋皇庭耗盡最後一滴熱血,至死不悔纔是。我如果現在出手,天命一亂,我就要被發現了。不妥,不妥……”
“你……”
只是一個普通青年的郭嘯天突然意識到,短短的幾句話裡,他能想到的事情比他這些年裡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還要多,多得讓他的腦袋發脹。
他沙啞着嗓子,手裡握緊了鋼叉,在奮力的揮舞着,他覺得自己已經用盡全身力氣,但那位算命老者仍舊就在他的面前,根本無法將對方驅逐。
“我不是犯人!你也不是大宋的官府衙門!你沒有資格判我的罪!泥奏凱,我現在就要進山打獵去了.!”
郭嘯天的反應實在太過於激烈,他本人就像是喘不過氣來,喉嚨發出“赫赫”的聲音,就像是一根被反覆拉扯,即將被拉斷了的牛筋,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去。
可即是是這樣,他依舊是在拼命的喘着氣。
他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早就不知道瘋成什麼樣子算命老人說的東西,而他也不敢相信!
“我一定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啊!”他不由得這麼想到。正想着,郭嘯天反手就已經收起了鋼叉,將那五斤燒臘死死的包在了自己的蓑衣裡,就準備快步繞過這個算命老人。
可在這一刻,那個算命老人手如一根藤蔓巨蟒,一把抓住了郭嘯天色手腕。
老人的手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溼嗒、潮膩、滑膩,就像是一滴滴的水在滴落在自己皮膚上,可又像是某種溼潤的東西在摩擦,叫人驚悚作嘔。
郭嘯天在猛烈掙扎,就像是被惡人侵犯了一樣。
但他的動作沒有激烈太久,那算命老人飄入到他耳中的一句話,卻讓他宛如斷線木偶一樣鬆弛下來,眨眼整個人癱軟在一屁股墩坐在了這雪地裡。
“那麼……你想要破了那個詛咒嗎?郭家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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