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林!你果然……果然就是覺醒了我族古老相傳的血脈之力,我也沒有聞錯你身上的味道!”
在這山洞裡迴盪着的聲音,分外的蒼老而衰敗,甚至能叫巨人這樣真·子彈都打不穿皮膚,也是不自然的狂起雞皮疙瘩。
但不知爲何,在這人的口中,林青卻是聽出來一種充滿了欣喜的味道。
就彷彿自己在久旱的荒漠突然之間找到了一個叫人清澈心脾的涼潭。
那樣嘶吼般的嗓門,如同一張破而老舊牛皮紙在風中稀里嘩啦的飛動,隨時都有可能因爲一場大風而撕破。
那樣濃烈如實質般的情感,似乎就只恨不得當場就把林青生吞活剝,也在所不惜!
就好像……就好像……剛來到這裡的林青當作了一盤可以隨時採擷的嫩芽兒,吃與不吃只是他的選擇,而從來不問那一盤菜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用說,只要是看那位剛剛把自己來到這個山洞的氆。在林青進了這山洞之後,便是慌不擇路的退出了數百步以外。就像是唯恐在這個山洞裡聽到什麼他不應該聽到的聲音,然後二一添作五一起來朝見的架勢。
林青就知道,能在這裡能發出這樣刺耳語聲了,除了那位薩滿閣下以外,也沒誰了。
“不過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們部落之中的一員,有必要一開始就這麼的試探嗎?”
其他人有沒有經過這樣的試探林青不曉得。但他卻能夠清晰的感知,如果當時在之前自己沒有覺醒自己血脈,摹刻出“一紋”的話。
單單是剛纔那一種環繞在自己身體上,如同附骨之蛆,不論怎樣都無法去除的陰寒陰冷的氣流,絕對能夠讓自己的力量十停去了九亭。在最後能比主世界裡那些連只雞仔都殺不死的那些宅男厲害,林青都要上柱高香了!
這已然超出了所謂試探的範疇,如果真要定義的話,林青甚至在懷疑這位薩滿他這是想要謀殺!
不……現在這不是在懷疑了。
單單是感受着那一層層尤似像要把自己生生剖解開來,然後蘸着醬料通吃的視線,不知不覺間林青眉心處那一道古樸簡約的花紋,就像是在受到刺激一樣,反而向內斂收縮。
那覺醒“一紋”以後,近乎是全方位立體性增長出來的數倍力量,此時在林青的身軀之中如滾滾隱藏九淵之下,沉溺星河霄漢的黑水,看似平淡隨意,但卻動輒就有石破天驚一擊!
不過在此刻,林青在外的表情,絕對不像是他內在顯露出來的那種警惕。
反而,從裡到外都在透露着部落巨人們所特有的憨厚老實,以及叫人根本生不起一點心防的憨笑。
說實話,以這個部落所特有的“真核桃·腦容積”來看。天性叫人放鬆警惕,也許也是他們恆定的一個種族特性,也說不定。
當然“被動被人欺騙”,“熱血上頭就減智商”的特性,估計也纔是最高的。
就好比在神話中釣起岱輿和員嶠二山
林青一臉憨笑的摸了摸自己光華無毛的頭皮,擡眼看着離他足有四五十步遠,身穿漆黑長袍,手持人頭杖,帶着一張猙獰的青銅面具。正站在一個由數以百計的荒獸、蠻獸、妖獸的血肉頭顱所搭建的,正燃着幽碧色火焰的祭壇上的“人”,不覺間兩眼就已露出晶瑩的淚花,直接深情的大聲呼道:“你真是薩滿爺爺嗎?”
那言語之中更滿是相濡以沫,思戀敬畏,感恩戴德的情感。
其言詞情感之豐富,就算是這祭壇上這位早已肉身乾枯,心靈乾涸,恨不得一生奉獻給祖靈,而部落之中,其他人也對他是畏大於敬的薩滿,都在瞬間爲之一愣:“鉿?林,你……你…真的是真麼想的…”
“這是當然了。”林青想都沒有想,便是徑直點頭起來:“薩滿大人,我至今都沒有遺忘過當初我出生時,你抱着我笑的樣子,從那時起我就想着再得到您對我召見,今天終於是得償所願了。”
林青神遊四個時空,覆蓋了四位“林青”的記憶,就算是每一個時空裡面,他所接受的記憶,都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害,他依舊還是他。
但僅憑着自己通過“林青”學來的雜七雜八的知識,忽悠這小村莊的神棍,簡直不要太簡單。
即使這位村級的神棍,對自己懷有森森惡意!
而且實際上林青現在所說的話,也並非是他可以胡謅出來的。這基本上都是他所附身的這位,不知不覺間從肉身裡面浮現出現記憶,十成十的赤金記憶!
不得不說,這位薩滿對於整個部落信仰方面的掌握,真可以用“登峰造極”來形容,看把這孩子給忽悠的。
現在別說是瘸了,如果被林青附身的這位還在的話。給他一個炸藥包,他估計現在就可以高呼一聲:“禺!你們都讓開,我來!我要組成頭部!”
“可惜,林。我雖然不清楚你是如何覺醒先祖的血脈,踏上“紋”的道路。但現在你竟然出現在了我這裡,那我現在就需要你爲我做一件事……爲我!”
時間似乎很久,又似乎過了一瞬,映照着幽綠色祭壇火焰的薩滿,透過滿是奇異花紋的金屬面具,萬分蒼老而是虛弱的在如夜梟般的低笑:“呵呵呵,哈哈哈,一個不曾部落裡出現過的“一紋”戰士,一個誰也不知道,和我流着相同的先祖之血的“一紋”戰士,竟然就被我找到了!!先祖之靈保佑,真的先祖之靈保佑啊!有你在,我何嘗不愁延命!”
說着這位高站在祭壇上的薩滿,根本就沒有再理會林青,便是已經重重的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人頭巫杖。
“呼……”這一刻數十道陰冷寒澈的氣息,裹挾着那幽綠色的祭壇火苗,將這個山洞徹底的籠罩,不留絲毫死角。
一道道幽綠色的祭壇火焰,就猶如是一隻只如椽巨筆,再以林青中心,繪製出了一副副奇異恐怖的圖案!
“林,不要掙扎,你千萬不要掙扎。我要的不多,只是想要你九成九的先祖血脈力量爲我延命。放心好了,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我會好好的養着你的。先祖的血,同樣是在你我的身上流淌,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我對這個部落實在是太重要了,你也是知道的,林,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拒絕我這一點小小的請求吧?”
被金屬面具遮掩住的薩滿,一邊在低笑的解釋着,一邊卻是在極爲快速的再次點燃了這祭壇之火,轉瞬間洶涌而詭異陰冷的力量席捲林青的全身,似乎是要燒盡她身上所有的血液,提煉出那一點點的先祖血脈,在回捲送歸於這薩滿的身體裡。
此刻他與是跟林青解釋,還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並在自己給自己開脫。
肉眼可見的,薩滿那原本早已乾癟空蕩,就像是一副衣服架子掛着的薩滿黑布衫,不斷的顫動,似乎在是飛速的壯大着!
“薩滿大人,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這樣的舉動若是被部落知道的話,人人自危,這可誰也就不了你的!”在這祭陣的中心,被無數幽綠色的祭壇火焰所包裹,不斷在焚燒自己普通血脈,轉而提煉出先祖之血,連同着自身的血肉一齊在供給這位薩滿的林青,突然像是不經過大腦一般的,從一層層的祭壇火焰裡發出了這樣的一聲恐嚇。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力量。感激先祖之靈,我終於能夠再擁有這樣的感覺了!”薩滿大人壓根就沒有在意林青這種如如敗犬一般的“哀嚎”。他的身心都已投入進了這種嶄新血液,注入自己乾涸的身軀裡,又重新煥發生機的極度快感之中。
區區一個在部落里根本就沒人在意的“無紋族人”而已。
只要它的價值不被其他人知曉了,就算有誰說他薩滿殺了它,又能怎麼樣!
真以爲這個祭壇上的累累血肉白骨,只是那些兇獸的嗎?
“唉,這麼說……咱們這是沒得談了?”似乎是等待了一剎,幽綠色的祭壇火焰中,林青像是在輕輕感慨一聲:“人有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既然大家都是一路貨,那你死了也就不要怨我了。”
下一刻,林青的身軀之中,似乎有一盞油燈的虛影在暗暗沉沉浮動,轉剎之間那盞青銅油燈燈芯,似乎有一縷神聖光輝般“燈線”跳動了一絲。
自主世界洶涌而來,薈聚了接近萬人朝拜了一天份量的“聖光”,直接藉由林青這個載體,以他腳下的祭陣爲支點,一瞬全都倒灌了這位薩滿的身軀之中!
“唔……噗!不!!不要啊!”頃刻之間,神聖,潔淨、灼熱、焚燒的真武光輝,似乎從這位高站在祭壇另一側的薩滿身上,透過身軀,透過上七竅,下兩竅,透過它他周身所有的毛細血孔,自內而外的不斷散發出來。
轉眼之間就像是一顆小小的神聖太陽,懸掛在了這個陰冷潮溼的山洞裡!
“無量真武天尊,無量真武玄天上帝……薩滿大人,先祖之靈保佑不了你的,不如你跟着我一起信奉聖光……呸!……‘真武’吧,我相信真武大帝一定會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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