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畢火挨別人揍的時候居多,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打人,而是想到被打。對於打人先捱打這一說法,他深以爲然。
沒過多久,傷口已經不影響行爲,畢火爬起身,再次來到巨型隕石前,當他正要用隕石進行再次擊打之時,之前他用巨石擊打之處,一抹金光閃現在他的眼前。
畢火臉上顯露笑容。
他上前用手抹開那金光處的石粉,頓時,好大一塊金色出現在眼簾之中,與之前那塊石頭如出一轍。
將手放上去,他試着感受這抹金色能否給他帶來同樣的幫助。
轟——
轟——
轟——
腦中傳來連竄巨響,畢火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剎那間,只覺,一股磅礴巨大的能量從手掌上涌來,瞬間便充斥全身。
這一次,能量帶來不再是舒暢,而是如電流擊打,烈火燒灼的麻痹與刺痛。
“啊——”
“痛死我了!”
畢火如同被電擊般,全力將手拿開,並連着向後退了兩步。
“這是怎麼回事?”
感到全身仍處於痙攣之中,畢火餘悸難消。
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刺痛開始漸漸消退,緊接而來的卻不再是刺痛,而是舒坦,比上次金礦石帶來的感覺還要舒坦。
剛纔涌進身體的能量沒有消失,化作無窮無盡的熱量不停地在身體中穿梭遊蕩,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洗滌着畢火的身軀。
一時間,畢火渾身如同泡在滾燙的開水之中,但奇怪的是,卻感受不到高溫帶來的痛楚與破壞。
熱量遊蕩過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氣勁似乎在一點一點的增加。
畢火覺得,此時此刻,他想,如果再讓他背一次石瓏,絕對不像上次累成那樣,現在的他絕對能把石瓏一樣重量的東西輕鬆舉過頭頂。
身體愈發的滾燙。
全身泛現細密的汗珠,打溼了衣襟。
周圍十分的寂靜,但畢火身體之中卻是火山在噴發。
良久。
畢火睜開雙眼,靜靜注視着眼前的巨型隕石,平靜的表情之下掩蓋着別樣的激動。
巨型隕石匍匐在前,就剛纔畢火觸碰隕石之時,整塊隕石的構造瞬間呈現在畢火的腦海之中。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塊巨型隕石,裡面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金色礦質組成。更讓畢火震撼的是,他眼睛所看到的隕石,其實只是這塊隕石的很小一部分,他的大部分體積,都被埋在了地面之下,像一個錐體插在山腰之上。
可以想象一下,這般巨大的一塊金礦,如果開採出來,對許多人來講,是無限的可能。
絕對是一筆鉅額財富,即便現在是人類災難期。
災難只是人類的一段小插曲,一旦人類從災難中走出,這塊隕石中的金礦就是無盡的財富和身份地位的踏腳石。
現在這個社會,只要有錢,一切皆有可能。
畢火愛錢麼?
答案是肯定的,是問錢這個東西,誰不愛?他小時候,看別的孩子穿新衣服,吃零食,買玩具,但是他不能,因爲什麼,因爲沒錢。
現在,財富近在咫尺。
只是他的心,卻是異樣的冷靜。
這堆金礦,對於別人來講,只是一堆金礦,但對於他來講,似乎多了一個作用。
畢竟,新衣服,零食,玩具時代已經差不多離他遠去。
金錢對他雖有吸引力,
但不至於盲目,他只希望有一定的錢維持生活足矣。
讓畢火在乎的是,這堆金礦,顯然不單是金子那麼簡單。
金子他也有碰過,奶奶手上就有一個金戒指,但奶奶手上的金戒指並沒有帶給他這種異樣的感受。這說明,給他異樣感受的,似乎並不是金子。
雙手一握,僅僅剛纔那一剎那的觸摸,畢火就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便是增強了兩分。
沒花時間多想,他踏步上前,再次將手伸向泛着金色黃光的隕石處。
轟——
轟——
轟——
轟——
磅礴的能量流再次出現,如上次一般,瞬間佈滿他的全身,只是,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強大!
啊——
畢火嘶吼。
火辣辣的刺痛,如火燒雷擊,轟擊着他身體每一處血肉,每一個細胞,讓畢火陷入萬蟻同噬之中。
非人能夠忍受——
畢火剎時將手拿開,他感到,如果再多半秒,這股不停涌出的能量足夠把他擠爆!
嚎——
喔——
山腰上充斥着畢火如雄獅惡狼般的嘶吼,聲音之中散發着一種異樣的波動。
山中野獸聞之四散逃離,鳥獸紛飛。
山上居民聞之不敢出戶。
這一次的痛苦比上次持久得多,時間之上起碼是上次的兩到三倍,而且更加的難以忍受。
好在,現在終於過去。
與上次不一樣的是,舒適之感沒有再來,但是力量上,畢火能夠感受得到,比上次明顯再次強了兩分,這說明,這金礦,的確可以增加自己的力氣。
此時,身上的衣衫已然盡數溼透,畢火如火燒般的身體感到迫切需要水份的補充。
他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將隕石露出的金色一塊遮蓋住,略作掩飾,便朝山頂有人家的地方行去。
相對下山,到山上人家,二十分鐘的腳程足矣,這更近一些。
畢火十分鐘就趕到一處房屋處,敲了門。
這房子明顯之前也是遭到隕石擊毀,但不嚴重,大部分已經被修繕完好。
不一會兒,有人開了門,是個中年婦女。
“阿姨,我想討杯水喝。”
畢火笑着招呼一聲。
那中年婦女仔細看了看畢火。
“進來罷!”
“謝謝阿姨!”
“你是那家的孩子,怎麼這時候來這裡,沒聽到剛纔山上還有猛獸在叫喚嗎?”
畢火笑道:“阿姨,我是尾頭二村畢老太的孫子。您說笑了,這地方那裡還有猛獸,老虎跟豺狼不都死絕了麼?”
“給你,趕緊喝罷,我還有事呢。”那中年婦女顯然對畢火沒有什麼好感,端出一杯水來給他,語氣有點趕人的意思。
半大的杯子小半杯,畢火覺得一口都不夠喝,直覺這女人忒小氣了,涼水也不捨得多賖點。
這麼大的杯子小半杯,要是一般人解渴其實也夠,關鍵這會兒畢火渴得不是一般的厲害。
“阿姨,這水還有嗎?我渴得厲害,涼水就行,如果有點鹽加加就好了,我汗出得太多。”
中年婦女奇怪地瞄着畢火,然後冷冷說道:“鹽吃完了,我們正要去買,水缸在那邊,要喝多少自己去舀罷!”
“哎,謝謝阿姨!”
隱約聽到那中年婦女自語道:“小屁東西,討個水還一堆要求。”
畢火只當沒聽見,哈流兒就小跑了過去,一杯舀上,直接住口中倒,這又一杯咕嚕下肚,可這乾渴似乎並沒有緩解多少,便又舀一杯,喝下,還是不行,然後又一杯……
這時,那中年婦女看不下去了,“哎,小夥子,我說你有完沒完,你這都舀了二十多杯了,還沒喝夠呢?”
畢火忙道:“就好就好。”
又舀了一陣子,喝下,看着已經差不多見低的水缸,雖然意猶未盡,便是人家沒開口,也不好意思再喝下去。
“謝謝阿姨,杯子給您放這兒,我走了。”
畢火放下杯子連忙出了門,這會兒,他也覺自己這事幹得有些沒德行,人家挑個水可得爬三四里山路,他這一張嘴就喝,還把人家差不多喝了個精光。
他前腳剛出門,那中年婦女後腳就追上來罵了開,“嘿!你這遭瘟的孩子,有你這麼討水喝的嗎?啊,你把我們家晚上煮飯的水都喝了,你讓我們晚上吃大米呀!怎麼這麼缺德啊你呀……”
聞着這聲兒,畢火拔腿就跑開了,直接朝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