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實在沒有一點,找不到理由懷疑,這纔不得不信。
畢竟,大衆的口碑可不是依靠騙就能騙出來的。
很多人都親自體會過宣雲錦的醫術,一個個都帶着完全的崇敬和信任。
宣雲錦一邊把脈,一邊說藥名和用量,一旁早已經等待的紅衣立刻寫了下來。
其實,宣義信就是有些先天不足,實際上身體還沒有當初在西雲縣遇見的那個先天心臟缺失的孩子難。
不用藥之氣,就要用藥慢慢調理。
宣雲錦也沒開很貴的藥,大概一副藥二兩銀子左右,現在的宣義信應該能負擔得起。
好在兩人沒有一說話就吵架的屬性,宣雲錦完全將宣義信當病人:“書院有騎射的項目,循循漸進,多多活動反而對你是好事兒,別整天待着不動。”
說起來也奇怪,雙胞胎,宣義信是最先生出來的那個,反而被後出來的妹妹奪了更多的營養。
所以宣義信身體一直不太好,宣宜昕則生龍活虎的,從小到大很少生過什麼病。
不過,宣義信身體不好,內臟器官卻並沒有問題,所以活動身體不會造成什麼負擔。
只是以前梅氏太過緊着了,才讓宣義信什麼都不做,也缺乏運動。
宣義信點了點頭,到了書院,騎射是必學的,而且夫子也說對考試指不定有用,他就努力學了一陣,的確有感覺現在比以前好多了。
儘管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可話不投機半句多。
宣義信以前的確沒看得起宣雲錦,宣雲錦現在也確實不把宣家放在心上,兩人正常看病,陌生得很。
章奕珵回來的時候,宣義信拿着藥方子朝外面走,也只是互相行了個書生禮而已,並沒有多說什麼。
宣雲錦微怔的看着面前銀票,由衷的覺得感慨。
“他在做什麼?”章奕珵不解的問道:“看病?”
“就是看病,順便還將我娘當初的嫁妝給折成銀子,如今銀子已經到手,算是徹徹底底的無關了。”宣雲錦冷笑了一下:“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娘當初到底有多少嫁妝,而且基本上的東西都被爹給抵押當掉了,然後換取了更多的土地。折算成銀子,也算是一個交代吧!”
宣雲錦準備給陸家去一封信,對於宣家的田地,她也不是必須要得到了,不用再關注那麼多。
“一千兩?看來宣家的確是發了……對了,你那個姐姐嫁給了西雲縣隔壁縣城的一家富戶,聽說光是聘禮就給了一千兩,然後,宣家的男人要上進趕考,還資助了不少。”章奕珵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說。
正在收拾的紅衣驚訝無比:“聘禮一千兩,小縣城也有這麼有錢的富戶嗎?”
“要知道,就算是京城,一些小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能有一千兩的聘禮和嫁妝都很豐富了啊!”
紅衣是很瞭解這方面行情的,畢竟不是誰家都能動不動上萬,特別是一些當官的,就算真的很富有,可不能解釋來源的話,也不敢太囂張,最多多弄點銀票壓箱子了。
宣雲錦眨了眨眼:“說的也是,當初章家也才三百兩聘禮,梅氏就樂得跟什麼似的。”
章奕珵笑盈盈的看着宣雲錦,微微俯身對上她的眼睛:“我現在一切都是你的,聘禮算什麼?”
宣雲錦呵呵一笑,立刻安慰的說道:“那少一點也是好的,沒見我一兩銀子沒拿到嗎?”
偷偷算計宣老爹損失一百多兩銀子的事兒,宣雲錦可不敢說。
“其實最重要的是,宣宜昕一直在等家裡的男人高中,想要嫁高門大戶,宣家也特別看不起商人富戶,結果最後只嫁了一個富戶?爹和梅氏會同意?這是讓我意外。”宣雲錦笑着說道。
就好像當初宣老爹看不起章家,最終還是因爲銀子妥協了嗎?
或者說,章家的銀子還不夠多?
“哪家富戶還好,在縣城有幾個店鋪,還有好幾百畝地,每年的收入還是很客觀的。”章奕珵緩緩的說道:“不管怎麼看,的確比章家更好。”
“這……怎麼搭上關係的?”宣雲錦微微有些不解,就算去縣城,宣家的人也去西雲縣,什麼時候跟鄰縣扯上關係了?
“你姐那個丈夫,嗯,有點混,起初是因爲堵犯了點事兒,後來想找個人走點關係,無意中就兜兜轉轉的找上了你爹,好歹是個舉人,縣令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反正不是什麼大事兒,那家人也願意給銀子,所以事情就化解了。”
章奕珵明顯打聽得很清楚:“後來聊得好就說起了親事,過六禮用了半年,一直到上個月成了親,也算是水到渠成吧!”
宣雲錦眯了眯眼:“好賭啊!”
這個習慣真是要不得,她看得太多因爲賭而家破人亡的。
現代的暗世界,會將這種東西無限放大,賭起來簡直可怕。
確定梅氏和宣老爹不是在賣女兒嗎?不是爲了樣子就無視了這點人品?
想當初,梅氏和宣老爹的要求多高來着?
因爲準備東西比較繁雜,放榜的時候,宣雲錦和章奕珵都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榜。
結果,還是舒勵和孟沫找上了門來。
“恭喜恭喜,章兄一如既往的厲害,宣姑娘也該露兩手慶祝慶祝了吧!”舒勵忍不住說道。
“哦?看來是考中了,是該慶祝。”宣雲錦笑了笑。
舒勵和孟沫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
孟沫:“難道說,你們沒去看榜麼?”
宣雲錦擡眼:“還沒來得及,不過看你們的樣子,那肯定是考上了。”
舒勵哭笑不得,沒見過心這麼大的。
人家考中了都能瘋掉,這小兩口竟然如此不在意。
“何止考上了,新一屆的解元,章奕珵考了個第一,這樣,可以試試三元中第?”舒勵緩緩的說着。
宣雲錦眨了眨眼,微微出神,但是很快回過神來:“阿珵要是三元中第,舒公子你不要狀元了?”
舒勵一噎:“宣姑娘看來對章兄很有信心的嘛!”
章奕珵從屋裡出來,將三人的話聽了個真切,淡淡的笑了笑:“謝舒兄直言,這個狀元當仁不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