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施子橙的話,輕塵的目光從黑夜盡頭移到了他的身上,定定的看着他,似要將他的話給看透了一樣。
“你不想這樣的吧?”施子橙以爲他不懂,便明着提示。
輕塵又將目光放到了黑夜上,“她幸福,我很開心,我什麼都不求。”
他真的什麼都不求,不求七七的愛,也不求七七的人,甚至連在她身邊,守護她這種事也不求。
他順其自然。
能留在她身邊守護,那是最好不過的事,若是不能,也不強求,她的身邊有龍皇,那是她最好的守護。
施子橙聽着輕塵的話,只覺得一語雙關,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勸他。
“我不會的,她幸福就好。”能感受到施子橙的擔憂,輕塵轉頭看着他,承諾着。
施子橙有些尷尬的捏了捏鼻子,“我知道,是我多慮了。”
是他想多了,輕塵對小師父的喜歡,一直都掩藏的很好,小師父不知道,而他也不過是恰巧發現的,至於別人,喜歡吃醋的帝景珩會發現,至於別人,肯定也不一定發現。
“挺好的。”輕塵沒有責怪。
施子橙抿脣,知道輕塵這一句挺好的是什麼意思,有他這樣關心小師父,輕塵覺得很好。
“悶葫蘆,天涯何處無芳草……”
輕塵淡淡的打斷了施子橙的話,“我無心任何芳草,一人挺好的。”
“何必吊在一顆歪脖子樹上。”施子橙又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直樹太多,歪脖子樹也許一千顆也就那一個。”輕塵淡淡的說道,可那棵樹有主,他再喜歡,最多也就是停留,並不會想要佔爲己有。
……
施子橙無話可說,“好兄弟,我倆湊合算了。”
“不要。”
“幹嘛不要,我長得也好看。”
“不好看。”
“我活好。”
“你有病。”
……
兩人在屋頂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絲毫沒有剛纔說話的那一點尷尬,也不再提那個話題,只不過這畫風實在是有點兒奇怪。
*
凌月熙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少了一邊耳朵,臉色蒼白的很,潔白的肌膚,曼妙的身材,更是顯露無疑。
只是,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很髒,很髒,她被最心愛的男人,震碎了衣服,拖着滿街跑,被那些猥瑣的男人看個透,甚至還說那樣的話來侮辱她。
“蕭七七!”凌月熙將梳妝檯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上,恨的雙眼都紅了起來。
如果沒有蕭七七戴那紫色面紗的冒充她,那她纔是公子至愛的人,她纔是被公子捧在手心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蕭七七害的,都是她害的。
今天她所受到的侮辱,要一分不落的還給她。
她要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睡一次蕭七七的身體,最好將那腹中的胎兒,在劇烈房事中死掉。
蕭七七!
恨!
好恨!
“聖女。”海珍手捧着一個錦盒,走到了凌月熙的身邊。
凌月熙打開盒子,裡面躺着一條白胖的蟲子,讓她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