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塵聞之,沒有反對,只是淡然一笑。
皇甫擎天的嘴角也漾出笑紋,興致盎然地打量着上官絕塵。
上官絕塵悠閒地執起茶杯,淺淺小酌,似有陶醉之意。良久,他纔開口言道:“今兒若真有狀況,依你的作風,定是抱着凌兒就閃人。”
“不然呢?你欲爲何?”皇甫擎天難得好奇一回。
上官絕塵道:“好歹人家沐雪多次仗義相助,而今有傷在身,你我都對之不管不問,人家豈非太可憐?”
“你何時開始憐香惜玉了?”皇甫擎天挑眉,頗爲意外。
上官絕塵大喊冤枉:“我何時不憐香惜玉了?我的知己遍天下,哪個女子說過我薄情?”
“你不是薄情,是太薄情。”皇甫擎天擺擺頭,表示無可奈何。頓了一會兒,他略帶羨慕嫉妒地挖苦:“說起來,我可沒有你這等本事。分明將天下女子玩於鼓掌之間,卻還能進退自如,讓人纏之不得。”
“有時候,被人纏着,也是一種福分。”譬如某個女子,如果可以,他上官絕塵倒是願意被纏一輩子。只可惜,好事難成。
皇甫擎天聞言,面帶淺笑,眸光閃亮。
“哈哈哈!”放聲大笑,向來冷厲的皇甫擎天,絕少如此放鬆。
上官絕塵卻只是輕扯脣角,目光透窗望去,窗外黑漆漆的,有些孤冷之感。許久之後,他收回視線,再度望向皇甫擎天時,面色稍顯嚴肅,語氣卻依舊溫和:“我可以認爲你這笑代表得意、炫耀?”
“你不是向來自詡瀟灑?我一個被困宦海之人,有什麼可以對你炫耀的?”皇甫擎天自嘲道。
“待這一切過去,你大可帶着凌兒遠走高飛,誰能困得住你?”上官絕塵不以爲然。
皇甫擎天追問:“沐雪與你以往的那些知己,可有不同?”
上官絕塵眸色變幻,不答反問:“這話是凌兒讓你問的?”
“以你跟凌兒的關係,她若要問,自然會直接問你,何必借我之口?”皇甫擎天坦然迴應。
上官絕塵聽罷,面色一鬆,笑道:“沐雪於你我、凌兒都有恩情,自然與別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語。”
“僅止於此?”皇甫擎天略顯失望。
上官絕塵反問:“難道不夠?”
“以你的脾氣,倒也夠了。”畢竟能讓上官絕塵放進心裡的女子,實在屈指可數。不管是以什麼方式,能入得了他的心,也就難能可貴了。
只不過,站在皇甫擎天的立場上,自然是希望自己唯一的表兄能夠有門好的姻緣。沐雪雖爲魔女,但秉性純良,又無世間女子的勢利,更是對上官情深意重,尚可改造。
上官絕塵起身,繞過小桌,倚窗而立。
皇甫擎天也隨即起身,走了過去,擡手輕輕拍了拍上官絕塵的肩膀,由衷地喚了聲:“表哥。”
自打出生以後,皇甫擎天從未如此叫過上官絕塵,今兒是破天窗的頭一遭。
上官絕塵反射性地轉身,不可思議地道:“我以爲自己剛纔幻聽了。”
“就你虛長我幾個時辰,讓我一輩子被你壓一截,那是不可能的。”皇甫擎天一臉的輕鬆。頓了下,又道:“不過,你的肚量倒是讓我欽佩。”
如此,尊上官一聲“表兄”也就並無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