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醞釀了一下心緒,怒不可遏地道:“解燃眉之急?你若知道,這場疫病的罪魁禍首就是洛王府,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什麼?疫病是……”池鵬凱好生驚訝。
皇帝冷哼一聲,不屑地道:“可不就是他皇甫擎天?爲了籠絡民心,不惜設此毒計。”
“可是……疫病最受影響的,不就是洛王府麼?洛王府內死了不少雜役,水源也受污染,若非池凌兒去魔情谷意外得了絕地草,從而煉製奇藥,否則連洛王府的疫病都無法解除。這消息會不會是弄錯了?”池鵬凱不信。
別說池鵬凱不信,這信兒隨便說給一個人聽,絕對都不會相信。
在外界看來,皇甫擎天雖然冷酷狠戾,但是從未有傷及百姓的行爲。況且,靠近權力核心的人都應該有所耳聞,皇甫擎天乃是救世之主,是能助炎月一朝度過危機的人物。這樣的關鍵之人,又如何能給炎月製造災難?
皇帝知道池鵬凱不信,但這不要緊,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錯?如何錯得了?你怎麼就知道那些絕地草是‘意外’得來的,而不是早知那裡有?”
“早知?”池鵬凱喃語重複。
皇帝繼續反問:“皇甫擎天若不製造疫病,如何能利用池凌兒的醫術拯救萬民?沒有這場疫病,他又如何得到民心?”
“可是……這招太過冒險,若是煉製不出解藥,豈不是要毀了這大好江山?”池鵬凱仍有遲疑,覺得如此毀滅性的行爲應當不是皇甫擎天所爲。
皇帝不以爲然:“煉製不出解藥?池凌兒素有起死回生之能,又怎會煉製不出解藥?再說了,你我都沒有親自見證,又焉能知曉她會否在疫病炮製之前就煉出了解藥,所以纔有恃無恐?”
“煉製解藥不是需要用到絕地草麼?那絕地草長在魔情谷的勢力之內,洛王府事先怎能有把握拿到仙草?”池鵬凱不解。
說到底,池鵬凱並非不相信皇帝,只是老奸巨猾地,事先將這些百姓可能會問及的問題在皇帝這裡尋個合理的答案。否則,到時不能服衆,還得讓他自己費心思找藉口。
說到這裡,皇帝就更不屑了,滿嘴的鄙夷之語:“愛卿忘了?上官燕茹手中便有一棵絕地草,那草給了池凌兒。她自己吃了,嚐了藥性,保不齊還留了那麼一點兒配藥。要在疫病出現之前就配置出藥方,也就不無可能了。至於說要去魔情谷取仙草,就更容易了。”
“皇上說得極是。皇甫擎天和池凌兒都不是常人,能凝水成冰,大有妖異之能。魔情谷雖是邪惡恐怖之所,也斷然難不倒他們二人。”池鵬凱漸漸地找出了合適的說辭,興許覺得要說服萬民也不是那麼難了。
皇帝見大功告成,心裡鬆了口氣,又補充道:“如若沒有這次的事情,皇甫擎天豈能名正言順地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不明就裡的百姓面前?此計雖險雖毒,但是收效甚大,很容易就將他的形象神化,爲以後‘護佑’炎月做下了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