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挑眉,莞爾,雙手抱懷,一派悠然。
“你們可別後悔!”落下一語威脅,三個人轉身便閃回了樹根之下。
池凌兒眼看着三人消失之後,這纔將視線轉了回來,叮囑皇甫擎天:“一切小心。”
“不必管我,你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皇甫擎天可謂是千叮嚀,萬囑咐,就怕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周到而對池凌兒造成影響。
池凌兒本不願留他一人面對危險,可轉念一想,自己在這兒反而讓他分心。況且,就剛纔那幾個蝦兵蟹將,也着實奈何不了他。
這麼想着,池凌兒便沒有反駁,找了個小土丘躲在背後,計劃着若有需要再出來助他一臂之力。
豈料,剛躲過去,池凌兒便看到前方一抹眼熟的人影飄過。不及細想,她飛身而去,緊追不捨,一路追到了鬧市。
別院所處的位置偏僻,環境也十分惡劣,可謂是人煙稀少。
離別院最近的城,便是季陽城。
季陽城?
池凌兒想起來了,這是月容和紫涵的家鄉。聽二人講過,季陽城連年災害,民不聊生,許多祖居於此的人都舉家遷徙別的城邑。
難怪了,這裡雖是城中,卻並不繁華,自是不比京城的熱鬧和墨都城的富庶。
不大的季陽城,零零灑灑,稀稀落落的酒肆和茶館,還有些米莊什麼的,至於說什麼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錦緞布莊什麼的可就少得可憐了。
破舊殘敗的街巷裡,難得見到幾個人影,一眼望過去就可以看到很遠。
“奇怪了,剛纔明明是看到往這邊來了,怎麼突然就不見人了?”池凌兒不由得嘀咕起來。
旁邊兒便是個茶莊,四十多歲的矮胖老闆娘甩着手絹兒從裡面走出來,熱絡地招呼池凌兒:“姑娘,進來喝杯茶吧。”
池凌兒瞅着風情萬種的老闆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比街上其餘店家都要風光。也是,這季陽城連連乾旱,最近也有大半年沒有下過雨了,缺水得厲害。乾渴的路人若想要討杯水喝,可比登天還難。
由此可以想象,在這城中,茶莊的生意一定比別的生意火紅。是以,眼前這老闆娘藉此發財,定然比別人風光些。
“城裡都缺水,老闆娘怎的就有水來泡茶?”池凌兒好奇地問道。
老闆娘諱莫如深,用玩笑搪塞過去:“我能做這行的生意,自然就能找得到乾淨的水源。姑娘問這話兒,我可就得懷疑你琢磨着要搶我的飯碗了。”
“老闆娘真會說笑。我不過就是好奇問問。像我這樣兒的,即便能找到水源,也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好吧,給我來杯龍井。”說着,池凌兒徑直走了進去。
反正跟人跟丟了,再追也是枉然,倒不如變被動爲主動。以她想來,之前那人既然能在她眼前閃過,便是有意引她過來城中。倘或自己所料不差,那人一定會主動現身。
茶莊裡只有一個客人,總共五張桌子,四張都是空的。那名客人背對着池凌兒,坐姿端正,腰桿兒打得筆直,雙腳踩在地上四平八穩的,目測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