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魔情谷早在三百年前便因爲天災之故,消失於無形。
魔情谷之人也被迫遠離以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走進了這滾滾紅塵之中。
洛王府的消息網絡十分健全,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皇甫擎天便打聽到魔情谷的傳人如今就隱居在富庶繁華的墨都城。
今兒正巧是初八,乃是墨都城每月最熱鬧的一天。
醉心居的賽詩會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偌大的酒樓,裡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
臺上,經過一輪輪角逐淘汰,留下幾十名參賽者正在脣槍舌戰,口沫橫飛。
其中,一名青衣男子最是惹人注目。他約莫二十多歲,長得英俊非常,一身軒昂之氣。只是穿着尤爲寒酸,在一堆貴公子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皇甫擎天、上官絕塵、池凌兒一行,正好經過賽詩會。
對於如今的皇甫擎天和上官絕塵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雅興觀賽,腳步匆匆便要離開。
池凌兒的目光卻不經意被臺上那名青衣男子所吸引,忍不住駐足多看了兩眼。
“凌兒……”皇甫擎天見池凌兒的目光盯着個陌生男子,心裡不泛酸纔怪。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纔得償所願,與凌兒的感情有了飛躍。而今正是兩人情濃意濃之時,怎能允許被不相干的人吸走她的注意力?
她的眼中,只能有他。
被皇甫擎天幽怨的嗓音給召回視線,池凌兒“撲哧”一笑,道:“我就說你是披着羊皮的狼,往常還裝得柔情似水的,現在本性畢露了。”
霸道,纔是他的本色。
那邊兒,上官絕塵半取笑地道:“凌兒這就不懂了,那叫策略。若是他一開始就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你能對他心生好感?如今就不同了,既然有了進展,再裝綿羊,是吃不到肥肉的。”
“上官!”某人怒了,面如冰霜。
上官絕塵笑而不語。
皇甫擎天黑着臉就要牽池凌兒離開。
瞧他吃醋不成,又招取笑,滿臉彆扭那模樣,池凌兒不覺莞爾,低聲提醒:“仔細上官公子日後拿你開涮。”
一路隨行,有上官絕塵這玩世不恭的傢伙在,不注意點兒影響,日後有他受的。
池凌兒的話音剛落,上官絕塵便笑容燦爛地道:“凌兒,你還真是高看了擎天這傢伙。若非我的點撥,他能這麼容易抱得美人歸?他這些招數,都是我傾囊相授,還談什麼開涮?你們繼續,繼續。”
話落,兩雙凌厲的視線瞬間射向上官絕塵,若非那傢伙皮子夠厚,這會兒早被盯出倆窟窿了。
上官絕塵雙手一攤,表示很無辜。
皇甫擎天懶得再理那貨,轉頭柔聲對池凌兒道::“不就是個酸秀才,有何好看?”
說話時,他有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拉着她往前走。
池凌兒雖然沒有停下步子,但是將頭偏了過去,繼續朝臺上看,嘴上讚道:“真是個博學之士,不論時政,還是詩詞歌賦都是信口拈來,說得頭頭是道。”
“你若喜歡,我有大把的時間,見天兒講與你聽。”皇甫擎天酸溜溜地道。
池凌兒突然想起:“對啊,我還沒聽你作過詩呢。”
他的畫功,她倒是見識過了。上回他送的那副畫,她至今珍藏仔細。
“今晚我便燈下賦詩,以助凌兒雅興。”薄脣微勾,深邃的眸子閃過邪魅光彩。